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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死了

她死了。

就在昨天她跳楼自杀了,从高高的天台上跳到两颗生机勃勃地老槐树前,穿着一身的白裙,像《倩女幽魂》中的聂小倩,面色惨白毫无生气。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尚有余温地尸体上,她的脸被照的煞白,可怖狰狞,脸上的泪痕依旧。

她在跳楼前是充满悲愤和怨恨的,父亲尸骨未寒,自己又被陈世美等人强b,一瞬间整个人都崩塌了,我多次安抚她却没有任何用。从那天被凌辱后她再也不敢看我,双目呆滞,面无表情,每天都要洗很多次澡,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自己很脏,连室友也被吓得搬了出去。

我的养父母也在她死后的第二天被杀了,而我很有幸成为了一个杀人犯,被禁闭在铁牢里,每日承受着殴打和凌辱,再过两天我就会走上刑场被枪决。

接踵而至地噩梦将我整颗心脏给撕裂了,我拖着两条骨头断裂毫无作用的腿在监狱里哭泣,那一幕幕悲哀又重现我脑海中。

十二岁那年我说:“我要复仇。”

如今伯伯伯母和那杀人狂依然逍遥法外,而我被关进了监狱,成为一个杀死养父母的白眼狼、畜生。

我要复仇,我要杀了他们!

“呵呵,你终于有能力接受这股力量了。”体内那股熟悉地声音时隔四年竟再次响起,就像是救命稻草,他是我最后的希望,尽管他是邪恶的恶魔。

可是比起那些人,恶魔根本不算什么。

我脑海里记录着半个月前的记忆。

那天我再次受到陈世美几人的侮辱冷讽,金晓兮急促地跑过来替我解围,对着他们怒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快住手!”

虽然因此我再次被很多人辱骂为“懦夫”,但我并没有责怪她帮我说话,像她这么好的女生,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她的一瞥一笑都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总能把我的仇恨给压制住,安抚住我心口的裂痕。

金雅迪收了陈世美的好处,那天的突然出现就是为了把金晓兮推进火坑,那个贱人我居然没有一早看透她,她应该被碎尸万段!我最想杀的就是她——金雅迪!

在把她推入火坑之后,她装作可怜兮兮地样子在我面前哭泣,说:“我的晓兮妹妹被陈世美他们抓上车了。”

我问她车开去了哪个方向,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我相信她,一时受到惊吓没注意看,我在手机上查找着附近出名的酒店,足足四五家,我急切地拨打电话,却只是已关机状态,心急如焚的我甚至想着去找那日对我袖手旁观的门卫问话。

显然我吃了一顿骂,直到有个男学生提醒我:“陈世美好像带着他女朋友去XX酒店开房去了。”

上海本就是人口繁多的地方,车头龙尾根本看不到边,在关键时候堵车了。

我祈求司机好久他才答应走小路带我去,我是多么急切,多么担心,落在那种人手里一定不会有好事的,就因为她冲着陈世美大喊了一句他就要对她施暴?飞扬跋扈的官二代我果然是惹不起的!

当我看到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连门也没锁,我轻轻一推就进去了,当我看到她时,陈世美正压在她身上做着苟且之事!

他更是问我:“想不想一起来?”

心里的杀气已经涌动到了喉咙,我攥紧拳头像头猛兽般冲上去想把这恶心的人杀了。

可是魁梧的王明两兄弟像一堵墙一样把我挡住了,我也挨了两拳,吐了两颗牙齿。

杨浩宇岳翔他们准备要将殴打我一顿,可陈世美却觉得太便宜我了,他竟然要我看着他们几个强B金晓兮!我最爱的女人,他一脸Y笑地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玩这才有趣,我倒想看看你还会不会喜欢破鞋?”

诺大的豪华房回荡着他们的Y笑还有金晓兮的惨叫。

我忘不了这一刻,金晓兮悲伤无助地眼泪和歇斯底里的惨叫——我救不了她,尽管我拼命挣扎,还是挣脱不了绑住我的胶带,我的头被王日死死抓着,他冷笑着让我看这一幕。

他们对金晓兮的凌辱如今还历历在目。

他临走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金雅迪的,她说:“世美,你可一定要答应让我当你女朋友。”

“好的好的,事情干得很好,回去好好奖励你。”

“世美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好好好,宝贝我回去会好好疼你的。”

“嗯啊!亲爱的再见。”

陈世美与金雅迪暧昧的通话令我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她干的好事,这贱人!

陈世美更是告诉我:“多亏有她的好姐妹给她饮料里下药,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陈世美几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被绑得死死的我和满脸泪珠的金晓兮,她蜷缩着身体紧紧抓着被子,歇斯底里地哭泣,那模样就与她爸死时一样,哭得伤心欲绝。

当我靠近她时她像受了惊吓的兔子,双手对着我乱抓。

她自杀是在五天以后。

陈世美将她被强B的消息在学校传开,很快她成为一个人见人骂的B子、破鞋,贱女人等等。

这一周里她受到的无一不是同学冷嘲热讽地调侃和辱骂,更甚有同学故意绊倒她,然后一群人捂肚大笑,连一些老师也冷眼待她,校长更是提议让她退学。

她只是面无表情,两眼呆滞,每天都穿着一身洁白的短裙,嘴里总喃喃自语:“我很干净,我很干净。”她甚至每天都洗无数次澡,白皙如雪的皮肤也被搓破了几层皮,即使鲜血淋漓也依然在洗澡,嘴里一直说:“我很干净,我很干净。”

我怎么安抚她保护她爱护她都改变不了她破裂的心。

她还是死了。

就从天台纵身一跃,没有留下任何遗书,在空中像仙女般跳了一支美妙绝伦的舞,接着如失去了翅膀的大雁从空中坠落,直直砸在冰冷的地上,一颗眼珠子也掉到了一旁的老槐树下。

同学们从刚才开始就在围观,他们拿着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甚至有人直播起来,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离奇的故事,说她是为情而死,亦或者是受不了学习的压力自杀等等,不少人更是说她死了活该,一双破鞋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骂她骚狐狸,臭B子。

最著名的名扬高中此刻却传来了一股幽森恐怖的冰寒之气,令我不寒而栗。

不是应该怜悯她,帮助她吗?为什么我看到的却和想的不一样?同情心和关爱心,助人为乐的精神在哪里?这些学生该有的东西为什么都不见了?

金晓兮本来是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可因为一只眼球飞了出去,空洞洞的眼眶变得诡异无比,另外一只眼睛凸得老大,几乎要掉了出来,狰狞的面孔就如电影里恐怖的丧尸。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我这才知道我做的那个自己跳楼自杀的梦原来是她。

我多希望是我!

周围的学生们依然拍照录像或是直播,依然冷嘲热讽,调侃已经死去的她。

我的世界变成了荒凉的沙漠,我独自站在冷风里感受沙尘暴无情地摧残,目光注视着皎洁地眉月,此时此刻,月亮看起来幽冷寒寂,冰冷的月光仿佛将我整具身体给冻住了——包括那颗热气腾腾地心脏。

嫦娥有着绝世容颜却只能一人在月亮上的广寒宫忍受幽冷空虚,只有一只玉兔陪伴,当她的兔子死了以后,她便永生永世的享受寂寞寒冷,永远只能被禁锢在广寒宫了。

也许用嫦娥来比喻死去的金晓兮或者是我都是不恰当的,可嫦娥与我们的寂寞伤痛却是一致的,金晓兮在父亲死后本就如死了兔子的嫦娥,如今又遭到陈世美他们的凌辱,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垮掉、死掉。

我又想起金晓兮活着的时候说的话。

“莫羽辰同学,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是不是觉得很美呢?仔细看还能看到月亮上有嫦娥仙子在跳舞。”金晓兮与我一起坐在阳台上看着高挂地皎月。

“月亮其实是月球,月球上面什么人都没有,冷凄凄的,挺可怕。”今晚的月亮的确很美,我仔细看着它,突然又想到小时爸妈说的话:“不要盯着月亮看,会被割耳朵的。”忍不住一阵发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今晚的月亮的确很独特。”笑完过后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凄凉的悲伤,我想到了死去的爸妈。

“我一直喜欢嫦娥,因为她的美貌和坚强,即使一个人永远待在寒冷幽静地广寒宫,可她依然能坚强地活下去,换了我肯定是忍受不了那些孤独的。”

“她有玉兔陪伴,不一定会太孤独。”我又想起了那个嫦娥的传说,真是凄凉啊。

“可是她的兔子已经死了,你看,月亮上只能看到嫦娥,再也看不到兔子了。”她指着月亮,眼角流下几滴泪珠。

我看着凄凉的月亮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嫦娥或者玉兔,也许她比较沉迷那传说,自己在脑中幻想着月球上真居住着什么嫦娥仙子吧。

她声音带着一丝悲伤道:“兔子不是神,很早开始就已经死了,嫦娥也永远只能一个人在广寒宫孤单寂寞,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再美丽也不会有人疼爱她。”

“你一定不会变成嫦娥的,因为你不美。”我开玩笑道。

她嘴角勾起一丝温暖地微笑,道:“你也不帅。”

我注视着她温柔而忧郁的眼睛,她也注视着我,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块,加上刚说的话,显得很是暧昧,突然发觉我们就像热恋中的一对小情侣。

再仔细看她时,她已经消失不见,月亮上也仿佛真有嫦娥在跳舞,仔细看那面庞,竟是金晓兮在流泪。

她穿着一身洁白地裙子在孤冷地广寒宫跳着凄凉地舞蹈,满脸地泪水已经掩盖住了她的美丽,披散着头发像个孤魂野鬼,温雅的舞步变得越来越急促,月亮上阵阵寒风形成了一首凄凉地伴曲,终曲时她如同失去了生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我,仿佛在说:“都是你害死了我!都是你害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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