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陆清湲两人有灵目,之前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恶鬼的真形了,所以此刻那恶鬼被练出原形陆尘陆清湲见了也没有什么惊讶,陆尘陆清湲是没有惊讶,但是出现的这一幕可把那两个老人给吓坏了,自己一直以为着的儿子什么时候怎么变成了恶狗了呢?老妇有些接受不了,整个人一会悲一会惊的,再加上心这段时间是一直提着的,所以当场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另一个老人倒是没有吓晕过去,只是一脸的苍白显然此事也是对他打击不小,整个人这会已经显得有些混乱,有些精神失常了,心神无主的,也不管自己身边相伴多年的老伴了,自己一个人一脸茫然的往屋子里走去,不能用走了,是拖着的,拖着步子慢慢的向着屋子靠近,目光呆滞,嘴里还喃喃,“假的,假的呢是,是假的啊,这个不是,不是我家的先儿,我家的先儿呢,先儿呢..”老人这会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口里傻傻的在念叨着他的先儿,前一刻,老人还哭天喊地,撕心裂肺的,这一刻,待到这一刻,老人却是不哭了,但是这不哭不喊的样子,却是让陆清湲陆尘更加揪心。
陆尘静立不语,只是看着老人的身影,看着老人慢慢的,向着内门一个步子一个步子的挪去。陆清湲也是不语,只是陆清湲的双手已经攥紧了,到底是女子,心性有些软,陆清湲这会儿,见了这番情景,倒是有些被感染的要哭出来了。陆清湲有些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一切都好像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如果自己不那么做,不来这捉鬼,不去炼化那个恶鬼,不去选择剥开这个恶鬼那惑人心性的外表,也许一切就都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这样的事,这样的结果,对着那两个老人,实在太残忍了些。
陆尘记得陆清湲的表情,自然是知道陆清湲在想什么了,当下也只是过去握着陆清湲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然后说了句,“没事。”说来也是奇怪,陆尘那个轻轻的一捏,好像有无穷的魔力一般,就那么一捏,陆清湲就感觉自己心头的不快难受被冲散了一些。也是到这会儿,陆尘的注意力才从那两个老人身上离开,然后看向了这个院子里的最后一个人,那个家仆。
老人为自己的儿子寻找救治之策,散尽了全部家财,最后才换的了那么一个七七之期养魂返生之策。既然说是散尽了全部家财,那么自然家里奴仆什么的,也都遣散了,这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仆是因了老人对其有恩,所以才一直留了下来,颇为忠义。
这会儿一家子里老人已经进入了疯癫的样子,老妇晕过去了,现在还是不省人事。那个本来的,是少东家灵魂的恶鬼现在也已经显露了原形,不过那恶鬼最后下场如何,反正是不会再当这家的少东家了。偌大的一个门庭,这会儿,就只剩下了这仆人一个人了。
陆尘仔细的看了那仆人两眼,然后向着陆清湲说到,“还好,眉间有正气,不是恶人,倒是个真正的君子,也能知恩图报,也能处乱不惊,也能吃苦耐劳,这样的性子以后定然能有一场好的归宿,那老人倒也不是全无眼光,还算是看对了一个人。”陆清湲听了陆尘的话,“恩。”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既然陆尘这么说,那么想来就应该是真的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陆尘的时候,陆清湲就感觉有种莫名的亲近,陆清湲看着陆尘,陆尘也看着陆清湲,那一个对视,陆清湲就像是戈壁旅人,水尽粮决,终于找到了水源一样,只是看到了,就再也放不开了。
然后才有了陆清湲跟着老头子跟着陆尘的那三年。然后才有了陆清湲陆尘的今日今朝。
后来陆清湲曾问过陆尘,问什么那天陆尘会盯着陆清湲看,是眼缘麽,像缘分天意一般。前面的半句是陆清湲问的,后面的半句是陆清湲问的时候想的,没有说出来。陆尘答,“因为那段时间,我刚刚和老头子学习了相面望气之术,老头子要我请加练习,所以我见人就盯着看。你看我的时候,正好我也在看你,偏你又与当时的别人都完全不一样,像个小女叫花子一样。
陆清湲听到这,不开心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不是缘分天意啊。不过陆清湲转念一想,“我盯着我看的时候,我也正望向你;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也正在看着我,这可不就是缘分麽。这可不就是天意麽。”两人那么就的牵绊,就从那一次陆尘的相面开始。
陆尘的相面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这么写年,陆清湲是看过来的,很准。今朝陆尘说这个家仆是个忠仆,那么,自然就是个忠仆了。
陆清湲知道了这个家仆是个彻彻底底的忠仆,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现在怎么办呢,这个恶狗如何处置,那两个老人呢,我们可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恩,诸事皆由我们而起,我们自然不能就此了之,恶狗不能语,灵智也无,追着它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祸害这两个老人的恶修了,既然留着已经无用,送入轮回吧。那两个老人的情况,马上容我再看看,虽然略懂医道,但是这样的情况,估计不是药石能救。”陆尘考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想到的这些,都说与陆清湲听。
“恩。”陆清湲应了一声,然后手里一捏术诀,催动那灵棋构成的法阵,将那恶鬼继续炼化,直至送入轮回,然后不再去转眼看那恶鬼,转眼像陆尘说到,“既然要救人,还是赶快把,时间久了恐有生出些变故。”陆清湲还是放心不下两个老人,自己命运本来不顺,遇上了陆尘以后,总算是好过了些,虽没有大富大贵,成仙得道,但是近些年也没再遇上那种生死攸关,亦或者是挨冻受饿的日子,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陆清湲觉得这样很好。此刻见了两个老人,好像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种种不幸一般,偏偏这两个老人如此模样,还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心下更是难受,是以怎么都放不下,催促着陆尘赶快救治。
陆尘应了下来,然后转向了那个家仆,说到,“把你家主母背进内屋吧,我来救治看看,希望能有所帮助。”陆尘和陆清湲之前的那些对话都是当着这个家仆的面说得,没有一丝的瞒着这家仆的意思,一来是没必要,二来嘛,也是让这个家仆知道,自己和陆清湲两人是好人,是真的怀着捉鬼的心思来的。
这一点很重要。
那家仆听了两人之前的对话,心中或许还有顾忌猜疑,但是比之之前,已经是好上了太多,再说他当下也实在在这样的情境中想不到其他的注意了,所以也就照着陆尘的意思,背着自己的家母进了内屋。
陆尘取寻得了那老人,老人现在还是在呢喃着他的先儿先儿,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样子,陆尘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然后一声轻叹,世事变幻莫测,谁能想到这原来一方富贾会有朝一日变成这般模样。陆尘手掐一银针,在那老人昏睡穴上一点,老人睡去,然后陆尘将之也背进了内屋。
内屋那里陆清湲已经在等着了,正摸着老妇的手在向老妇望着呢。陆尘将老人放下,然后开始细细的把脉诊治。一旁,家仆已准备好热水带了进来。
好久的功夫,陆尘才诊治结束。
“如何?”陆清湲忙问,家仆递上一块毛巾,陆尘接了过来,然后摇了摇头,“老妇,是受了大惊大悲,晕过去了,老人则是精神恍惚,现在有些神智不清。”陆清湲追问,“那又为何摇头,这都是凡俗间的病事,以你的本事,总不至于这个救治不成?”
陆尘还是摇了摇头,“救不了,若只是如此,自然好办,只是这老人老妇原来与那恶鬼相伴了太久,一身阳气被洗去七七八八,形貌也短短时间就极速衰老,这才是问题所在。病,易治,命难留。那病,就算现在是治好了,到了那七七四十九日之期,还是逃不了一死。”
病,易治;命难留。事已至此,是以陆尘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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