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醒来的时候,顾风镁坐在窗口盯着她,一张削刻般的俊脸投射在花想容的瞳孔里。窗台上摆着一小盆向日葵,花面向顾风镁的背。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要见你!”花想容声音嘶哑。许是很久没有讲话的缘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源风镁没理会她,轻声问,挡住了她看向日葵的视线。
“我右手没了。一点知觉都没了。”花想容意识到自己的伤情,哭丧着脸说。
“你在乱讲什么?你放心,你的的手好好的。医生给你打了麻药,清洗伤口,检测细菌感染。”顾风镁说道。说罢,他微微举起花想容的右小臂。
纱布缠绕她的手掌,最外面是一条淡紫色的缎带,绑成了蝴蝶结的模样。
花想容皱眉,囔囔道;“那是什么啊,这么丑?”
源风镁没好气地直接松开花想容的手臂。“这是某人为了你早日康复系的平安符。没觉得比你的纱布好看多了么?”
说完Q叔就走进了病房。他带来了几份警察署的文件让花想容签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源风镁,然后缓缓说道:
“那个疯女人是风镁的歌迷,要伤害所有接近自己偶像的女人。公司保留了对她的民事诉讼权。后面的电影宣传你好好休息,你已经做了很多了。”Q叔语调转为轻松,“今天你的出场惊艳了各大媒体。造型搭配惊为天人。《FANTASY》一个小时之前向你发出了去他们杂志拍摄封面照片的邀请。待你无碍后我会立刻排出通告。”
顾风镁倏然起身,冷哼一声。
这年头,真是什么死粉忠粉都有。
光圈在他耳后描摹出一个发亮的轮廓,葵花再一次出现在花想容的视野。
“其实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就可以开工了。妈妈给我发了信息说她马上会过来。你们不用担心我。”
Q叔带着风镁一块走了。
花想容忍不住又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其实当时她完全有能力躲掉那女子藏着的刀片。在练习生的时候,她已经被安排进军事基地进行特性。多次的特工训练中,她被投放在一片人工热带雨林的一边。曾经身为顶级角斗士的教官要求她从这边跑到另一边去。期间不断地有蛇从树上倒挂下来,有黑人从各种树后面跑出来拉扯她。她用移位跑法蒙蔽黑人的判断,将他引向错误的追逐方向,蛇口恰好落下,她成功脱逃。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在其他类同的训练中反复深化。
花想容在察觉到那女子手心异样冰凉时就知道有金属锐器。在她正欲抽开手反击时,她看见了她的白色衣衫上印着顾风镁的头像。连日来的八卦花边,屡屡被娱记逼问的花想容猜到了几分不善来者的意图,但她更清楚的是,她应该受这个伤。
不过,源风镁为什么会出现在病房里,甚至比妈妈都要迅速知道她的消息。
晚上花想容有些睡不安稳,又做起了那个小时候经常做的梦。
她被现在的爸爸妈妈放到布加迪后座的加固椅上。跪在地上的管家侍卫送走整日悉心照料陪伴的公主。这次出现了新的画面。园林的另一端是一栋联排的别墅,但它的风格不同于皇室的威严,是清冷独立的味道。一个穿着黑袍的少年伫立在挡住光线射出的玻璃窗前,目光沉稳,透露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风扬起他的袍子,墙壁上的彩绘看出了他的不舍。千川绿野就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