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一碗饭放那里半个时辰了，她也颗粒未进，小脸面无表情，眼神也呆呆的，戳着腮只是盯着他看。
神仙本来就是可以不进食得，叶战每日吃她做的饭只是防止她又闹人而已。
今日见小狐狸自己都不吃，也不说话，饭桌上就冷清了许多，饭菜似乎都不是味道了。
虽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勉强吃完抹了嘴就要下桌。
衣角一下子被牵住。
叶战顿住，回头，“怎么。”
“叶战。”阿喜眯起狭长的狐狸眼，似要看穿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小狐狸在叶战跟前呆了几百年，从来都是师父师父的叫着，一直都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
这还第一次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竟然是这样冷冰冰没有温度的。
叶战突然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样一个充满忧伤的小狐狸。
阿喜从小到大在别人眼里都是跋扈的，好看的，要抢来，好玩儿的，要夺来，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去做一些只有自己开心的事情。
可现在的这张脸上，没有一点平常的轻松快乐的样子，只有绝望和不甘心。
叶战的心钝痛了一下。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好像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开始后悔了，现在是不是不是恰好的时机？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开头，就必须得有结尾。
稳了稳心神，叶战转身复又坐下，狠心拂去她牵着衣角的手，“是。”
小狐狸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看了看抓空的手，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圆木质盒子，“是她吗？”
小狐狸就一这样一直盯着叶战看，深怕错过他每一个表情，她希望叶战能如同往常一样是冷漠的，面无表情的。
这样她便可以安慰自己，至少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他喜欢的人的态度是一样的。
这样，她对于他来说，也是特别的。
可惜让她失望了，叶战的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脸，此时却出现了裂痕。
悲伤，惊讶，愤怒。
转瞬即逝，但小狐狸还是抓到了。
“门口那侍童说你们曾经是相爱的，这是真的吗？”
叶战默了默，开口道，“是。”
小狐狸提起嘴角笑了笑，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个自作多情的笑话啊。
“如果。”打起精神，不甘心的复又抬头望去，“如果我与她，一个只是内丹的她，你会选谁？”
“她是她你是你。”叶战抿唇，不肯回答，“这个问题不必问，给我。”
原来他宁可不回答。
又不是逼他说爱自己，为什么给个答案这么难？
或者，连说谎骗她都不肯。
小狐狸忽然有些生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对他喜欢自己没有多大期盼，可听见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时，心还是很痛很痛。
看着叶战宝贝似的捧着那个盒子，小狐狸忽然明白，她气的是，她，一个活生生的妖还不如一个死去的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