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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鼠辈的小插曲

门卫大叔还没下班,悠闲地躺在摇椅中乘凉,那样怎么出去嘛?难道要我走后门?我田晰一向光明正大兼堂堂的高一三班的老大从来不肖走后门,更何况学校那么大,后门在哪啊?

甩甩头,才不会被这小小的困难难到。

看我的田大秘级第一招——调虎离山。拾起一块碎石子,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隐匿于警卫亭一角,手中的石子以优美的弧度划过半空。

咚!

啾啾啾,树梢上的鸟儿高昂地唱着歌,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失败。

喔,人老了,耳也背,细微的声响显然对他不管用,看来要找大一点的石头才行。

咚!

再接再厉!

咚!

咚!

难道他是聋子么?耳力那么背,要是学校里有人大喊救命恐怕也是自求多福吧,我不得不说校长实在太糊涂,居然聘请一个有耳背的大叔做门卫。

一招不成再换一招,田大秘级第二招——苦肉计!

“啊哟,门卫大叔……”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如不胜衣等同义词,最适合形容我现在病怏怏的模样。

正在纳凉的门卫大叔看到我的窘态立刻从摇椅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脸痛苦的我面前,那天生粗嘎的嗓音硬是压得低低的,“你怎么拉?看起来不怎么好啊……”

“我……肚子痛,老师已经批准我回家看医生了,门卫大叔,可以请你打开门吗?啊哟……”我夸张的捂住腹部以增加戏剧性。

“要不要紧,还是先去校医室看一下好了,那样比较保险,万一中途倒下可怎么办?来,我扶你过去。”说着,他作势要带我去校医室。

厚,大叔你就不要太热心了!心里暗暗嘀咕,表面依然装出一副苦瓜脸,“不用了,真的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只要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着痕迹推开他的大手,别婆婆妈妈的,是男子汉就快开门啊!

心里恨的牙痒痒。

“不行!”大叔断然拒绝,“先到校医室一躺,否则我放心不下!”

谁要你放在心上啊,多事的家伙!喂喂喂,你该不会真的要送我去校医室吧?校医一看岂不穿帮?说不定还会被安上装病逃课的罪名,那怎么行!

“不用了,大叔真的不用了……”眉心的皱褶蓦地展开,“啊!我的肚子突然好多了,真的,好奇怪,怎么突然就不疼了呢?对了,一定是受到大叔的关心不药而愈了,哈哈,大叔,真的很谢谢你!”

看我一扫之前的痛苦展开甜美的笑颜,大叔困惑地抓抓头,“你……真的没事了?”

“对啊,都是托大叔的关心啊,对了,我还要回教室上课去,再见!”不待他说话,我一溜烟跑个无影无踪。

然而,等待我的是再次迷路。先澄清一下,我真的不是路痴!好比说,从家里到学校的路我是认得的,去光明武馆的路也是认得的,那么,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教室的路呢?原因很简单,“文辰高中”的建筑设计大部分都一模一样,绿化环境也差不多,加上我的方向感有一点点的弱,真的只有一点点哦,然后,我就蒙了。

正当我摸不着东南西北的时候,一抹白色身影窜入眼帘,那个人不正是鼠辈吗?那天在操场上与他有过一脸之缘。后来听说,他是高一级的老大,虽然我还是不太相信。

鼠辈坐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两手敞开搭在椅背仰望树空,不时微微叹息。那副忧郁的模样好比年迈的老头怀缅年少轻狂做过的错事,惆怅无限。

好好的年轻人在这里低落什么,才十几岁的年龄装什么老成?

“那个……同学请问……”

随着我的声音响起,他的肩膀明显瑟缩,然后缓缓转过头,当我们的目光对上的刹那,他飞快地窜到最近的树杆后,怯生生的探出一个脑袋瓜。

“有……有有有什么事?”

从前一刻的老成蜕变成胆怯,好比老鼠见了猫,他这个样子哪里像高一级的大哥了?再说,我的样子也没有很恐怖吧?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奇怪,堂堂一个大男生,干嘛怕一个……温柔可爱的淑女呢?

咳咳,好吧,未来淑女……

“后门怎么走?”周围除了他别无他人,无奈之下,我还是选择向他问路。

鼠辈怯怯的抖出一只手指头,“前前前……面,转转转……左。”

他害怕的样子让我又是一阵莫名其妙,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对了,叫你的手下们别再叫我车嫂,我才不想让全校花痴的脚给踩死!”

让人误会的话听一次就够了,再说,那家伙的脾气那么臭,才不要当他的女朋友咧!

“是……是的,车嫂。呃……你你你……你是车少的女朋友,我我我……我当然要叫你车嫂……”

越听越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还有那个称呼,车少……到底在哪里听过呢?我低头沉思……被封上小锁的记忆箱霎地冲开束缚……开学前夜的那个晚上……

啊!对了,那个在凌晨打扰我睡眠、打错电话的男生!

“你——”我刚想对他晓以大义一番,面前除了几片零星落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我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在他眼中,我是侏罗纪恐龙还是地狱上来的魑魅?

时间是早上8:15。

啊!糟了、糟了,迟到了!看我的超速换衣……刷牙洗脸……球鞋哪了……

砰砰——哐哐——铛铛——

“田晰!”狂怒的大嗓门从背后猛然响起,同时,田明用他的老虎钳紧紧揪住我的肩膀,“找死吗?一大早打雷似的,吵死人了,就不能让我有一天好睡的么,你就这么看不过去么,在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嗯?”

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哥哥对妹妹的态度。田明的起床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活该没有女朋友。

我转过身,看田明一副张牙舞爪的狠相,唇角一弯,甚是讨好,“呵呵,亲爱的哥哥,你也该起床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要上学的吧?”

“你……可恶!”他顶着一头乱发,一撮俏皮的发丝散落在饱满的额头、划过正在生气的俊脸,乍看下有几分像地狱偷渡上来的恶鬼!

坏学生,天天迟到不说,还旷课打架,一点学生应有的样子也没有,瞎了眼的上帝居然还让他年年考第一!不——公——平——作弊,绝对是作弊!

眼尾不经意瞄到墙壁上的挂钟,又是一声惊呼,“啊,来不及啦!”

挣开田明的老虎钳,我继续没完成的上学准备,糟糕,书包还没整理耶,对了,今天上什么课?

田明冷眼看着我的手忙脚乱,然后慢条斯理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回房穿衣、整理书包,做事有条不紊,才一会儿工夫人已经站到大门口。回首瞥了瞥还在“奋战”的我,一脸无语甩上大门。

怦!

听到关门声,我低咒几句,胡乱套上球鞋、甩上书包,“该死的田明等等我!”

怦!

可怜的大门遭受两次粗暴待遇。

我气喘喘追上了他,“田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追的很辛苦耶,走那么快,以为腿长就了不起吗?”

他头也不回,略带微怒道,“有种再叫一遍田明试试看?”

田明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注意这种东西,“是是是,亲爱的哥——哥——”我应允他的要求,脸上尽是讨好,如果不是为了让他带我去教室,才懒得理会他。

“亲爱的去掉,恶心死了!”他厌恶地道。

粉拳紧握,宰相的肚子能撑船,我忍,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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