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刑域见状,哑然失色,脱口而出道:“防御铜纹?这……”
但雷云浩显然没有听言刑域的自语,而且就算听到了又怎样,他必须砍出自己的刀芒,如果再不使出,那他也会坚持不住其手上的庞大能量,最后伤自其身,负荷巨大。
“铛。”
一声惊天炸响,刀芒直接劈砍在了铜牌上,带着抖栗的铜牌,率先便是出现了丝丝裂缝,但终究是拦住了雷云浩第一次进攻。
咬压根,双手再欲抬起,但雷云浩脸色无比痛苦,牵引他灵力的刀芒无比沉重,好似万斤;慢慢开始抬起一丝弧度,而后又在他一声怒喝之下,其躯体的灵力狂然涌出,瞬间便将巨大刀芒抬起,擎天而立。
怪物见状,双爪金光放出,带着隐含在躯体的狂大力量,一把按在了金色碑牌上。
“给我破。”
雷云浩面色严峻,如冰季之寒,带着手中冲天刀芒,当即劈下。
这一刻,金色碑牌金光焕发,带着异样的庞大能量爆发,漫天冲起,而后厚实无比的挡住了雷云浩刀芒;但就在怪物都信誓旦旦之时,忽然间,一块比碑牌还要神秘的石碑悄然而现,来的毫无预兆。
没有雷云浩的召唤,它来自于本质,噬灵牌悄然闪现。
带着泛黄的光线,陈旧之感给人看起来很是久远,如同回到远古,但片刻间便彻底覆盖住了碑牌上的金色。
这一幕,神奇异常,雷云浩惊讶无比,刑域摸不着头脑,而怪物却仿佛呆滞了般,久久不曾自拔。
于是,就在噬灵牌的黄光散出后,其碑中又爆发出一阵举世血光,耀眼入目,且带光华,如同雷云浩当初刚进噬灵牌时梦到的万丈血瞳。
那是一种无比精纯的红,雷云浩自认这是有幸才能看的到事,仿佛血液在此面前也要退避三舍,黯然无光。
但就在这种红下,其血光又凝聚出了一只瞳孔,只不过这只瞳孔却像是有生命,万般灵动。
“哗。”
瞳孔自噬灵牌上脱身而出,一阵迷茫光线散出,万红如霞,瞬间将金色取而代之,而且那从中的杀意让人心中为之振奋。
雷云浩在感受到那种血意后,其心中的杀戮念头再次被掀起,带起手中的刀芒,他不知觉的渐渐迷失自我。
“轰隆。”
瞳孔忽然爆发,带有难以抵御的威压,如似修罗,相比原先那只天空上的巨手虚影,这并不算大的瞳孔更显煞气。
怪物注目后眼中一凝,随即血光倾入它眼,如同幻境,沉沦迷雾,仿佛整个感知都被杀意所占。
片刻后,金光尽数磨灭,庞大的碑牌立即化形为小,转眼只剩下巴掌那般长短,而后,其躯壳却忽然被什么拉扯了一般,一道光亮闪过,消失不见。
失去碑牌,怪物防御已逝,随即雷云浩相握的刀芒也是猛然劈下,不可阻挡。
此时,剑光漫天,实质般的能量也不再隐含于刀芒中,白光充斥整片林间,雷云浩与怪物交战处忽然升起一道涟漪。
空间之门迅速打开,漆黑裂缝源源不断,刮着无尽的厉风,雷云浩就欲一头钻进去。
可就在这时,能量之大已然毁天灭地,带着怪物的一声吼叫,雷云浩全身瞬间被白光占据,如同灭世神光,肌肤更是被切开般,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啊……”
雷云浩吃痛一声,看着自己的肌肤,早已在白光洒过之时血肉模糊,滴血如雨;来不及进入空间之中,他又被一只巨手扯住右腿,这像是怪物的手,仿佛要与他一起同归于尽在这场暴乱的剑气中,挣扎不开。
刑域早已面目失色,全身飞退,双眼紧盯远处爆发出的举世白光,雷云浩与怪物就这么淹没在了里面。
心中有叹息,亦有感慨,这场战事奇事累累,那白光之威即便是他面对也唯有跑路的份,他只有带着身影极速向外涌去。
他欲逃之夭夭,但白光之速比之快的太多,一道如似镰刀般的气浪席卷在背,刑域吃痛一声,踉跄颠步前行,但其额前瞬间汗雨直下;这种痛太过纠缠,仿佛在伤及后背的前提上,还要去攻击他的灵识。
只不过他却丝毫不顾伤势,依旧继续潜逃,如若不然,他自知必死无疑。
许久后,交战之处已经狼烟滚滚,可白光依旧未散,而交战处也彻底失去了怪物与雷云浩的身影,一片死寂。
“灰衣爹爹,爹爹怎么还不带恩公出来。”
距离断骨城只有一步之遥,一座幽潭旁,刑玉清疑问一声,双眸美丽动人,清澈灵动,超凡脱尘,好似水境仙子;可此时,她却俊脸却微蹙秀眉,心中间的出现丝丝不安。
许久后,莫老叹息一声,面露许许无奈,半个时辰之久,他先前自然发现了森林中的白光,只不过他却迟迟没有感受到刑域与雷云浩的气息。
“川儿,你先在这等会儿,灰衣爹爹去去就来。”
不待刑玉清回话,莫老独自再次进入密林,带着焦躁的心情,苍老的脸上再无法平静,他不认为刑域会死去,但此时却由不得他不担心。
刑玉清莲步微移,来回踱步岸边,但她不敢冒然追去,只是双眸中带有着急,使她看起来多了一分女人。
湖面波光粼粼,灵气盎然,丝丝雾气不经拂风飘荡;这本是不肯能出现的,毕竟此时已落黄昏,如同垂暮之年的老者,何来伦比生机?
但好奇的是,此时确实雾气漂泊,而且金色的夕阳仿佛多了一份委婉,经过湖水再打射在刑玉清的俊脸上,别样美丽,形容虚幻。
大约十息时间,莫老自密林间出来,步履满跚,身上背着一道人影;刑玉清回眸望去,掩嘴哑然,因为那在莫老背上的赫然便是其父亲,只不过此时的父亲王已经如同垂死之际,满嘴流血不说,甚至其双目也是紧闭,毫无知觉。
“爹爹,你怎么了?”
刑玉清飞身前去,手握刑域的双臂,一种冰凉的感觉传来,她顷刻哽咽,眼中水雾快速飘迷,抑制不住的泪滴自眼角流淌,哭腔奕奕。
莫老见状,心中间的出现一丝关怀,劝解道:“城主受了重伤,现不能再多加时间耽搁,我必须带他回一踏族中,川儿先独自回府吧,半个月后,灰衣爹爹定然会去断骨城接你,到时前往风灵城。”
“不,川儿哪都不去,川儿只想陪着爹爹。”
刑玉清的汪汪大眼不断涌溢出烫的泪水,如同翻滚的江洪,而其哭红的双眼紧盯父亲,俊脸上,早已梨花细雨。
她从没见过父亲这般狼狈与不堪,甚至连气息都如此萎靡不振,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她想给予照顾与付出,那本是身为女儿该做的事。
“川儿,听话,你不能跟去族中,这样不仅对你父亲无益,甚至还会牵扯到一些不该发生的事,到时就悔之晚矣了,而且灰衣爹爹向你保证,城主决计不会有事的,只要到了族中,城主就定然能恢复使然,到时他再亲自去风灵族看望川儿。”
“灰衣爹爹,我舍不得爹爹,他现在……”
“好了,川儿,你快回断骨城吧,这段时间府中的事就靠你打点了,爹爹走了,不然你父亲难免要出事,时间由不得再拖延下去,还有你恩公已经……哎。”
莫老终究还是没能在刑玉清面前说出雷云浩死去的事,叹息一声,便带着刑域消失在了刑玉清的视野里。
“呜呜,灰衣爹爹……”
哭声不断,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美好都一落千丈,一场大战,使她变得黑暗无比,孤独竟是如今靠近她。
父亲受此重伤,生死未知;而恩公在其爹爹嘴中得知,已然死去,但刑玉清却不禁有些不相信此事,直觉告诉她,雷云浩并非这般简单。
带着莲步,刑玉清随之收住眼泪,秀手微微拂去脸上与眼角的泪迹,她并没有转身往断骨城走去,而是走向了森林深处。
她想去看看那片战场,顺便去寻找那个让她汗颜的恩公。
大约少些时分,刑玉清穿越过林间缝隙,身影较细灵活,转眼便到达了战场。
地面上坑坑洼洼,碎土烟尘狼狈不堪,林间早已狼藉一片,断肢残树,数不胜数;而最为醒目的自然是形似小江的鲜血,横竖流淌,腥味飘扬。
血肉飞溅遍地,处处血水凝聚小潭,甚至在血潭中,刑玉清还发现有着漂浮在上的节节白骨,无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