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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过去一切历历在目

“翊妮,我们干嘛要爬树呢?”孙语燕整个人“攀”在树干上,下面是祁翊妮死命使劲将她往上顶,没空回答她的喃喃自语。

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孙语燕认命的向上爬去,沿着老树的枝干,深入某校校园的范围。

她不懂为什么有大门不走,非要“爬”进来。

在下头看同伴已经在指定位置坐定后,她满意地快手快脚也爬上去,不像孙语燕那样慢吞吞的。

自从国小二年级时,她责无旁贷的将孙语燕划入她的责任区后,她就每天“罩”着她,让所有臭男生闪她们远远的。

而且她这个班长又一路当到国三毕业,期间还做了一年的学生会会长,算是学校里走路有风的锋头人物,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一路保护下去。

别看她只有表面风光,私底下也干了不少“怪”事,甚至“坏”事,举凡一般“坏”学生做过的,她都掺了一脚,也算横行黑白两道的小霸王,谁敢动她的人啊?

她这种双面人的生活最近被她哥发现,他足足骂了她两个小时,祁翊妮才收敛了点。

只不过联考考完后,实在太无聊了,便拉着孙语燕出来“逛逛”,先参观未来三年要落脚的地方。

“班长,你确定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吗?”抱着“既爬之,则安之”心态的孙语燕,整个人倚靠在粗壮的树枝,目测这棵树的阴影是否够大到能遮住她们。

“放心,绝对没问题。”祁翊妮挨着她坐好,不经意扫到孙语燕隆起的胸脯,她第一次用新的角度看自己同窗近八年的同学。

刘大夫的补汤的确不同凡响!

她记得小时候孙语燕总是瘦弱的很,动不动就请病假,四年级时为了加强体能,她哥还特别拨出时间,跟孙语燕一起练跑,刘爷爷、刘奶奶一天到晚研究如何用食疗调养外孙女的身体,为胃口不好的语燕试出最适合的味道,这几年,她们进入青春期,之前所下的苦心有了明显的效果。

除了很少再发烧感冒外,孙语燕的脸蛋光滑白嫩,她自己的脸却三不五时有小痘痘来报到;孙语燕是两颗山东大馒头,她则是两粒荷包蛋,再加上孙语燕拥有一双修长的腿,刘家已将小病猫,养成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而她只能唉叹上帝不公平。

“现在是暑期辅导,柏禹应该在学校里吧?”孙语燕边说边回头看,有好一阵都没出声的翊妮。

随着她们考试的结束,祁柏禹又将升上高三,进入J大学联考的备战期。

这个夏天,她能见到他的时间不多,前面是她全心投入考试,之后又换他上阵,似乎整天不是在学校就是镇上的图书馆。

再过几天,她也会去台北陪爸妈,等开学前才会回来。

“应该吧!”突然被迟来的发现打击到的祁翊妮,有点丧气。

难怪她哥会说她是野猴一只,还威胁她说,如果教坏孙语燕,一定找她算帐。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去其它地方看看!”祁翊妮伸伸懒腰,准备“下树”。

孙语燕突然一把拉住她,指向从另一头出现的男女学生。

哇靠,果然兄妹有感应,竟然就是自家兄长祁柏禹先生,被发现自己跟孙家妹妹在这里,还“野猴上树”,回去铁定被扒皮。

祁翊妮立刻恢复先前的姿势,不敢随意乱动,所以没看到孙语燕瞬间刷白的脸色。

祁柏禹面无表情的跟着隔壁班的女同学来到校园僻静的一角,早先也有两、三个女生趁休息时间到教室约过他。

但是他心中只记挂着念书,当全班沸沸扬扬的吵闹着时,念书的气氛全跑光了。

“祁柏禹,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女孩涨红脸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送进祁柏禹跟孙语燕两人的耳里。

“没有,不过这不关你的事吧!”语气带着不以为然的冷淡。

他不经意的转头后,瞥见不远处有两、三个女孩在观望着,那些女孩,也就是之前将他约出来的那些女生。

老天!这是第几次了!他开始对“表白”感到不耐烦。

“那……,我喜欢你……”女生羞答答的低下头。

“不行!”祁柏禹打断她,先行为这场“告白”划上句点。

“不行?!”

“对,不行,你不行喜欢我。”他斩钉截铁的说:“这样我会很困扰。”

最近流行的漫画害惨他了,主要剧情都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生主动追求优秀高傲的男主角,终于一番波折后,成为一对欢喜冤家。

鼓舞一群向来“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小女子,从学期初到学期末,接二连三的深情大告白,让他吃不消,也引来导师的关切询问。

“哇!”女孩哭着冲回同伴身边,不一会其中一个胖女生气冲冲的过来。

“祁柏禹,你这人怎么这样,连话也不让人讲完!而且喜欢一个人不行吗?”担任正义使者的角色发声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造成对方的困扰就不对了,我是来学校念书的,你们好几天前就不断在我活动范围内走动,引我注意,还趁自习时间到我班上找人,打散全班的读书凝聚力,这些已经够麻烦了,更不用说,过一会我还要应付所有的好奇心。”他愈说头愈大,?u的是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烦死了!

“啍!”胖女生气得掉头就走,不浪费口舌,一群女生径自拥着啜泣的女主角离开。

等前面的人走远了,男主角才跟着离开,连背影都有点无奈。

“哇!我哥他真的是’快、准、狠’耶!”祁翊妮“咚”的一声跳下树:“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五分钟,一下干净溜溜。”

孙语燕优雅的爬下来,心情复杂的不想开口,祁翊妮看她讪讪然的神情,已经猜到八成同学的心思。

“有点残忍,对不对?”她笑笑:“这种情况我哥已经碰过好几次了,我也认为干脆一点比较好,省得有人老做着美梦。”祁翊妮蛮不在乎的说道:“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那需要拖拖拉拉的,还有,连“告白”这种事都要有同学壮胆,未免太没用了。”

“会造成对方困扰啊!”孙语燕低吟,然后,悄悄的拔掉了心底小小的一株希望。

祁柏禹现在肚子里,有一股默默蕴酿的怒火,从暑期结束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他还没有机会跟孙语燕好好说过话,一直没有机会!

孙语燕在躲他!

当两人在中庭不期而遇时,孙语燕无视于他的招呼,故意头低低的跟二年级的学生会会长谈笑走过。

他只有像个傻瓜似的,看着两个人走远。

他终于证实这一阵子以来的猜测:孙语燕特意与他保持距离。

只是为什么?

这段日子来,祁柏禹对这情况由一开始的讷闷到动肝火,已经快抓破头皮还是没有答案。

当妹妹兴高采烈描述联谊时,她跟孙语燕两人受欢迎的景况,他甩下筷子回房间,令祈翊妮吓了一跳。

她马上被老爸斥责,她不该在高三生面前讲吃喝玩乐的事。

祈翊妮扁着嘴:“人家也刚考完联考啊!放松一下哪里不对,是哥自己没得玩,引发内分泌失调,怪人!”

祁柏禹在楼梯间听见妹妹的抱怨,也悄声问自己,为何那么生气?

原本模模糊糊的感觉,被一层层的厘清。

一直以来,他是妹妹跟孙语燕的重心,虽然年级不同,但都由他领着两个小女生一起活动,现在,他有一种被排除的感觉,这也是令他烦躁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

祁柏禹嘲笑着自己!

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在玩你一国,我一国的游戏,他走上楼,回房继续温书。

耳朵却又刚好在这时,捕捉到翊妮的声音:“爸、妈,我偷偷告诉你们喔!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在追语燕喔!前几天他还跑来跟我打听语燕的事,脸红的要命,笑死我了,你们别跟刘大夫说,记得唷!”

突然一股酸涩感,不受控制的从胃部漫出来,孙语燕与那家伙并肩而行的情景,跃然浮现眼前。

原来如此,他的邻家妹妹已经有了爱慕者,所以对他保持距离。

失落感席卷了祁柏禹所有的思绪,他黯然的回到房间,将自己抛在床垫上,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又侧躺着,支着头看对面阳台上的动静。

有灯光透过完全拉起的窗帘泄泄出来,宣告他房间主人的存在。

以前,语燕不曾刻意一整晚都紧闭落地窗。

虽然刘大夫为了确保外甥女的隐私,帮她加了两道厚重的窗帘布,但大多数时候,他都能看到她活动的身影,甚至跨过阳台一起说说话、看星星。

而如今,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孙语燕”却让他觉得很遥远……。

等一下!

一种莫名其妙的领悟,来的又急又快,祁柏禹翻身坐起,呼吸变的浊重起来,他清楚地听见自己急速的心跳声。

他会拿她的画册来书为写心情,不单是有趣,而是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当时他不曾深究原因,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之所以失落、生气,是因为在乎。

祁柏禹呻吟了一声,躺回床上,气恼的拉起被单蒙住头,是的,他对语燕非常在乎,真的太在乎了。

但这该怎么辨呢?

孙语燕行色匆匆的从学会的会议室直奔医务室,担心、紧张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这阵子学会在筹备校庆的节目,身为美工小组的一员,她经常留在学校画海报,几分钟前,学校足球队的队员来通知她,说是练球时不小心击中,从球场旁经过的祁柏禹。

祁柏禹在昏倒前,喊出了一句:“学生会的孙语燕……”后,球员们便兵分两路,几个人将伤者抬到医务室,另外再去通知她。

孙语燕一头冲进医务室,看见校医与学校球队的明星队长,在病床边低声交谈。

“……你们实在太不小心了……”校医抬头看见气喘吁吁的语燕,露出一个要她放心的安慰笑容,当初孙孙语燕入学时,刘芝芹曾来拜托他多注意她体弱的小外甥女,所以他们两人也算是旧识。

“何叔叔,他怎么样了?”语燕轻轻的走近,祁柏禹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眼下有着明显的暗色浮肿。

“他痛的晕过去了,还好球砸到的是腹部,不是头,我检查过了,应该没有内伤,只是免不了会有些瘀青,我还有话要跟这些鲁莽的家伙谈谈,你先帮我顾着这位同学,我们晚点进来。”

“好。”她点头,高头大马的队长跟她说声:“对不起。”后,乖乖出去挨训,这个月第二次伤及无辜,校医阿伯要发飙了,天啊,没有两个小时以上是不会停的。

孙语燕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着祁柏禹紧蹙着眉的模样,再拉开被单,全然敝开的上衣,露出红肿、泛紫的肚腹,虽然已涂上消肿的药膏,但她能想象这有多痛。

心疼的眼泪悄然落下,她好喜欢、好喜欢他,这感觉有时想来,都能形成一股心痛,尤其当她知道恋爱只会给他带来困扰时,就默默收起恋慕,保持距离,甚至在走廊遇到也不敢打招呼,她知道祁柏禹感觉到了。

他已经开始不理睬她,也对她突然冷淡。

这段日子,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不碰面、不交谈,祁柏禹也关起对面的窗户,孙语燕知道自己搞砸了两个人的关系,却不知道要怎样挽回,只能窝在被窝里偷哭,气自己笨。

那天他惊愕的神情让她好后悔,她怎能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呢?

当初,外公过世,她在爸妈和外婆之间左右为难,她想回家,又放不下外婆,最后她选择留下,却让爸爸妈妈伤心,她不知道怎么辨,却又不能跟大人说,柏禹哥哥是她唯一能倾吐的对象,好几个晚上,他都陪着她,任她哭泣。

从那时候起,她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不再只是邻居的大哥哥,所以,她也改口喊他“柏禹”,不过这份心思并没有人发觉,大人们只当她是长大了,想表现自己不是个小孩子。

想到这,她就更难过。

祁柏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幅心上人落泪的景像。

“谁惹你哭了?”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让他咬牙。

孙语燕赶紧擦干眼泪:“我去找校医叔叔。”说着,就要出去。

祁柏禹拉住她的手,吃力的撑起身:“先不要,语燕,我们趁着这次机会说清楚。”

他豁出去了,早点问清被讨厌的原因,早点死心,不然这些日子,坐立难安加失魂落魄,一页书都念不下去,自己都快受不了。

孙语燕不安的坐回椅子,低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从你回来到现在,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对她,他就是没办法严厉或冷酷,即使是质问,仍然是温和且无奈的口吻。

“对不起,我不是……”她挣扎着是否要解释,支吾的言语跟涨红的脸,落在祁柏禹的眼里成了另一种意思。

“是为了韩启文吧!我知道你们最近走的很近,所以要跟其它人保持距离。”带着一丝怨怼的语气,忍着心痛和腹痛,祁柏禹咬着牙说出他心底已经设想好的答案。

一阵长长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祁柏禹盯着孙语燕低垂的头,孙语燕则瞪着地板,动也不动。

“……才没有……”祁柏禹只听到杂着哭音的三个字:“语燕,你哭了?”他迟疑的问,伸长手,想抬起她的头。

“……才没有……”还是一样的回答,但祁柏禹很确定她是在哭,微微耸动的细弱肩膀和压抑不住的啜泣声给了他答案。

孙语燕觉得好委屈,为什么会扯上学生会长呢?

但是真正的原因怎么都说不出口,被逼急了的眼泪不断滚出来,轻柔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孙语燕顺从的抬头,看见祁柏禹满是无奈的眼眸,她愣愣的凝视。

祁柏禹放开手,坐回床上,又叹气:“对不起,是我会错意了,不过,现在有那么多男孩子追你,你一定很快就会交男朋友……。”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孙语燕急急的否认,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尴尬的想转身就逃,却被身后的大手一把抱住,紧紧的锁在温厚的怀抱。

“不要动。”祁柏禹低喝,他挨着她的耳朵,极力想平息激狂跳跃的心脏,他仍处于狂喜的情绪,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孙语燕僵直着身体,心情慌乱,乖乖地任祁柏禹搂抱,好一会儿,那紧圈住她的双臂松开了,将她转个方向,对上祁柏禹温柔似水的视线。

“再说一次。”

“不要。”被祁柏禹看的心慌意乱的孙语燕,不断的摇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想听见任何温和婉拒的话语。

看她拚命摇头的模样,让祁柏禹忍俊不住:“傻瓜!”他笑道。

这两个字让孙语燕停顿住,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他。

又红又肿的眼睛加上悲惨的表情,让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祁柏禹既爱怜又有气,他了解语燕的性子,她想必烦恼很久,一不小心又说漏嘴,现在,一定是手足无措的很,只是,喜欢他是那么为难?

嗯,他决定晚一点再来厘清这个疑问。

“真的不说?”

孙语燕死命的摇头。

“那我说,”他再度伸手将孙语燕定住,然后,靠近她,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喜欢你,孙语燕,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这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

从那天起,祁柏禹跟孙语燕成了一对情侣,但顾虑到祁柏禹高三考生的身份,两人谈的是低调的地下恋情,虽然表面上一切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心境上已经大大不同。

孙语燕不再跟祁翊妮参加联谊,而是陪祁柏禹到图书馆温书,准备上课,祁柏禹的成绩不但没受影响,反而突飞猛进,稳稳的占据全校的前三名。

深夜或是在无人的地点,牵手、拥抱、亲吻使原本两小无猜的情谊,迅速转换成浓厚的爱意,渐渐的在举手投足都有着两人的默契。

在大考的前一晚,祁柏禹仍旧又大刺刺的跨过阳台,施展孙语燕禁止的特技,面对情人对他无可奈何的神情,他还是一派悠闲的笑着。

在一起以后,从前他做大哥哥的威望去了一大半,有时他念她,有时候孙语燕管他,彼此互相撒娇、耍赖,自在而惬意。

“明天要考试了咧,你不紧张吗?”孙语燕心情有点闷,想到祁柏禹考上大学后,无论如何两人势必要分开,不过即使如此,她在他面前仍然强打起精神。

像现在,她就端起架子,叉手跺脚看着眼前坐卧在床边的无赖。

“诺!”祁柏禹伸手,示意要孙语燕握着,她一握,微微汗湿的触感让她的态度软化了。

从前,他是同伴里的孩子王,在她眼中几乎无所不能,两人成了男女朋友后,她才发现,彼此还有更多有待发觉的一面。

“等一下我就回去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感觉心脏跳得厉害,先前他自认准备充足、信心满满,没想到联考对自己的影响如此之深。

孙语燕柔顺的跪坐在一旁,任由祁柏禹将她圈抱住,形成亲蜜贴合的坐姿。

这两年,她的身高在163公分后就没有长进,祁柏禹则一路上往180狂飙,加上他常利用零碎的时间打球、游泳,体格更显精壮。

孙语燕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转身在祁柏禹的肩膀狠狠地吸吮一口,等她松开嘴,一颗深红色的草莓成功登陆,不顾祁柏禹讶异的神情,她急忙开口。

“一个安睡的咒语,它会让你一觉到天亮喔!”红浪已经冲上耳朵,她拉起有点傻愣的情人,把祁柏禹推回阳台,亲自监督他“跳”回房间。

等祁柏禹熄掉桌上小灯,回床上睡觉,孙语燕用唇形对着对面的人说:“我爱你。”后,想到自己五分钟前的大胆行径,她边笑边躲回被窝。

唉,有一点她忘了补充,她不知道男友脆弱的程度,就跟不知道自己好色胆大的情况是一样的,这样惊吓考生让她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

难得的连续假期,让孙语燕十分雀跃,连日来的阴雨绵绵也阻挡不了她的好心情。

一年前祁柏禹考上台北的大学,两人相聚的时间锐减,按奈不住思念的祁柏禹,只好辨了一支BBCall,再央求妹妹翊妮帮忙掩饰,好让孙语燕能在可以跟他谈话时找他。

当祁翊妮知道自己竟然被隐瞒一年多,哇哇大叫!

之后虽体谅是两个人考生的身份,但为了小惩哥哥,就从哥哥的生活费每月抽一成,再带着“大嫂”到处吃香喝辣,但该做的事她还是会记得,譬如说像今天,她就要陪孙语燕上台北“探亲”。

一到台北车站,两人在远远的出口就看见祁柏禹的背影,不过,他没发现她们,反而从另一头走去,祁翊妮一急,便毫不迟疑地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

男人一转头,看了祁翊妮一眼:“有什么事吗?小姐。”

祁翊妮发现认错人,吶吶地放开:“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吓死人了,虽然不是她老哥,可是不但后面看起来像,就连五官都有八分神似,只是年纪大了一点。

男人点点头,随即沉入人群中,不见踪影。

她踱回好友身边:“语燕,你看到了吗?”她问。

“嗯,”将这一幕全收入眼中的孙语燕点点头:“不是说全世界会有三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很正常嘛!”

“有人跟我一模一样……”祁翊妮打了个冷颤:“好恶心,语燕,有时后我真的佩服你说话淡淡的样子,难怪我哥被你吃的死死的。”

她其实想说的是孙语燕的思考逻辑,祁翊妮渐渐发现,在好友温柔似水的性格,其实是像水般多变的,会随着情况有所不同,绝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意见,但真正固执时,根本没人拉的动,她只能说,她老哥跟她好友是半斤八两,有得拚!

“语燕,翊妮!”祁柏禹出现,接过两人的行李:“抱歉,迟到了。”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站。”孙语燕仔细看一个多月未见的男友,祁柏禹眼下有着疲累的痕迹。

看到孙语燕疑惑的神情,他毫不迟疑的说:“没什么,之前准备考试开了几天夜车。”

“唉唷!”祁翊妮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拜托!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你们小两口的’尽在不言中’,太恶心了!”

祁翊妮的倒胃模样逗笑了孙语燕,祁柏禹瞪妹妹一眼,便带着她们去坐出租车,准备回他独居的小套房。

一上车,祁翊妮迫不急待的开口:“哥,刚刚你还没来以前,我遇到一个人跟你长的好像,如果你们两个站在一起,铁定被当做兄弟。”

“是吗?”祁柏禹不置可否,同他一起坐在后座的语燕却发他的手突然缩了又放。

“可惜你们没遇到,不然铁定很有意思。”祁翊妮惋惜的说。

祁柏禹没有回答,将视线停留在窗外飞快掠过的雨景,然后疲惫的合上眼,暂时小憩,平常的举动,让孙语燕心头涌上一种不安的预感。

她注意到祁柏禹不一样了,即使只是短暂一瞥,那一刻,她见到从来没有看过的神情,一个带着面具的祁柏禹。

孙语燕没预料到,那一次北上,会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祁柏禹。

她知道他有心事,很多时候他总是沈思,她问他,得到的都是两个字:“没事。”见他不说,她也不再追问。

回到镇上的前一晚,祁柏禹跟她两个人到租处附近的小公园散步。

“抱歉,这次没有好好陪你,等我出国回来,再好好补偿你。”

“你要出国?”孙语燕有点惊讶。

“对,下个月中,学校提供我交换学生的名额,这几天我都在考虑,所以……。”

“那很好啊,”孙语燕打断他:“好羡慕你喔!可以到处去玩!”她嘟嘴,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逗笑了祁柏禹。

“语燕……”他柔柔的唤,将她拥在怀中:“下一次,你一定会是我的行李之一,好不?”

“才不要,没有一件行李会那么爱它的主人,好怪啊!”她害羞的把脸埋在他的颈项。

祁柏禹闻言则是更加拥紧她,几乎无声的低语:“也许;……你是唯一爱我的人……”孙语燕听不真切。

回小镇后,她的作息一如往常,反而祁翊妮变的不对劲,平日活泼好动的人,突然提不起劲来,整天长吁短叹。

“我不想说,唉!是还不能说。”祁翊妮如此回应孙语燕的关切。

然后,不久后,祁柏禹预定离台的班机出事了。

晚上10点多,她随祁家三口,连夜赶到机场,一路上她与祁翊妮相拥着,拚命祁求奇迹出现。

当他们确定祁柏禹最后没搭上班机,确定他没事后,放松的心情让她情绪失控,吓坏了随后赶来的阿姨。

但是,祁柏禹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失踪了。

她才知道,祁柏禹早以辨了休学,也免服兵役,学校里的同学,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祁柏禹”像烟雾消散。

她念不下书,失常的表现让台北的爸爸忧心,跟刘芝芹达成共识后,高三最后一年她转学回台北,由他们延请名师在最后联考前补强。

要离开的前一晚,祁翊妮泪眼汪汪的跨过四、五年不敢走的“快捷方式”,跟毫无精神的孙语燕告别。

“语燕,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不然我哥会恨死他自己的。”看着迅速消瘦的好友,祁翊妮难过的要命。

“他在乎吗?在乎的话,就不会躲着我们。”随时间过去,她对两人的关系产生动摇,不能理解这场“预谋性”的失踪。

“我哥他有苦衷的,他不说,是为你好,怕你分心……,语燕,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弄清楚了,一定、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她等着好友回答。

“他不是故意丢下我的?”长长的沉默后,她吐出这句话。

“嗯,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语燕?”祁翊妮又问了一次。

孙语燕终于无声的点头。

“好,那你要好好保重喔!要是我哥回来看到你像现在这样,他一定会狠K我一顿。”祁翊妮松了一口气,笑开。

祁翊妮信誓旦旦的保证,却在两个月后归零,剩余的祁家三口在夜晚悄悄的离开小镇,不见踪影。

孙语燕不再被动的等待,她知道出事了,却毫无头绪,所以,她开始寻人,利用外公外婆留给她户头的资金,请阿姨帮忙,却再也没有讯息,祁家人就此消失于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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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由羽霏霏和羽明月带领36个羽氏姐妹,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取得雪笛。羽氏家族是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请的都是顶级的服装设计师。如果没有羽氏家族,可以说世界再也找不到能比得上羽氏的。羽氏家族还在体育项目上,有着很好的成绩。羽氏家族在“羽毛球”项目上,可是年年第一,每一届奥运会都是冠军。这是因为羽氏家族羽毛球打得好,所以才称为“羽氏家族”。这就是羽氏家族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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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迟到了12年的爱情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