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哥,我好像梦到蓝晴了。”凌雪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天宇,声音梦游似的说道,话还说完,自己就不由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见到蓝晴呢,她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梦到,我就在这里。”蓝晴推开天宇,声音冷冷地说道,嘴角带了一丝冷笑。
凌雪呆了一下,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蓝晴,神色带了一丝慌张,她急忙闪过身,躲在天宇背后。
“小雪,没事的。”天宇转过头轻轻拍了拍凌雪的手安抚道。见此,蓝晴便有些生气地扭过头去,夜里风的越来越大,她眨了一下眼睛,有点难过。
沙漠的夜,总是特别的冷,蓝晴一个人远远地站在外面,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亮的星空,就好像头上是一条星河,那些闪耀的星星显的她更加孤独,她觉得,在天宇、凌雪身边,她有些多余,她不由的对凌雪产生了一点怨恨,要是没有她,天宇,会不会是她的。
“蓝晴,火好了,过来吧。”天宇把干胡杨木放在一边,鲜红的火焰,像开在金黄色沙漠里一朵魅惑的彼岸花,蓝晴默默地走了过去,她的脸色还是跟之前那样,有些冷,凌雪便低下了头。
三个人的气氛便有些尴尬起来,一时便降入了静默,蓝晴皱了一下眉头,“这些天,你们也是这样的吗?”她指了一下周围,四周隔外荒凉,这地方并不适合人生存,她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日子,他们两个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已经习惯了,”听到这,凌雪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眼神与天宇对视了一下,两人便不由地笑了起来。
看到他们这么熟悉的样子,蓝晴觉得眼前分外刺眼,她知道自己在吃醋,可是,她得装作一切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表情这么僵硬。
看到蓝晴有些僵硬的表情,凌雪意识到了什么,她低下了头,双手在地上不时的抓扯着,金黄色的细沙在她的手上一遍一遍流过。
天宇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往火堆里添加干胡杨木,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蓝晴。
“天宇哥,我有些冷。”蓝晴靠近一步说道,她双手抓住肩膀,眼神带着期待。天宇连忙把自己身上的野羊皮披在蓝晴身上,“这样,你会冷的。”蓝晴抓住天宇的手,把另一半羊皮放在天宇身上。
“我不冷,还是你披着吧。”天宇僵硬了一下,连忙推辞着,他把羊皮放在蓝晴身上。见凌雪打着哈欠,“睡吧。”天宇用手摸了摸凌雪的头,凌雪也有点累,她像以前一样习惯似的靠在天宇的大腿上。
“你们?”蓝晴忽然生气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二人。
“我们都是这么睡的,这里又没有床。”凌雪有些迷糊着说道。
“你,你这样,天宇哥怎么睡?”蓝睛把二人扯开,然后站在中间说道。
“我没事,反正我坐着也是坐着。”天宇连忙解释道,
“不可以,”蓝晴想也没想地说道,说完,她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正不知该怎么做时,瞟见远处有一个衣柜,便一伸手,大木柜径直朝她手下冲来,“我们都到这里睡吧,。”蓝晴打开柜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怎么睡啊?”凌雪走到一边,望着这个箱子,三个人,感觉不好睡吧。
“就这么睡了。”蓝晴径直一个人躺在柜中,张开手说道。
见状凌雪也跨了进去,“这么睡没有风,天宇哥,你也来睡吧。”凌雪从柜中爬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真是的,白天都还从它里拿衣服的。
天宇站在一旁有些为难,这柜中如果躺三个人,稍微有些紧。
“我睡里面,蓝晴睡中间,天宇哥,你睡外面,就可以了。”凌雪打了一下响指,立即开心地躺了下去,可是真看到天宇哥和蓝晴靠的那么近时,她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丝失落,想到这,她连忙闭上眼,不让自己想多了。
等天宇躺下来时,蓝晴脸色变的绯红,她有些不敢看旁边,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心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她闭紧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柜子还是小了,天宇只能侧躺着,他看着已闭上眼睛的蓝晴,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袭来,这味道?有点熟悉,天宇想起了那些在医院的日子,迷迷糊糊间,他忽然抓住蓝晴的手,把她抱在胸口,头抵着她的头,蓝晴被天宇这忽然的一抱,身体打了一个冷颤。
过了很久,凌雪睁开眼,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姿式,她变的有些恍惚起来。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也只能是一个人。”凌雪望着星河,不由地笑了笑,她的眼睛,悄悄滑过一滴眼泪。
清晨,或许,很难有人,能够真正忘记沙漠清晨的那一丝纯粹,当寒冷的湿雾带着清晨的阳光,从远处慢慢走来,整个沙漠里的黄沙,便开始温柔起来。
“小雪,”天宇睁开眼像往常一样的温柔,可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抱错了人,整个身体立马跳了起来。
“小雪?”蓝晴睁大眼,非常生气地反问道,天宇转过身,有些尴尬。
“你也抱着凌雪这么睡吗?”蓝晴的声音变的开始低沉起来,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果然,他们发生了很多。
“你们起来了?我看你们两个睡得这么甜蜜,就没有叫你们了。”凌雪从远处走了过来,“怎么啦?昨晚还抱得那么紧。”看到二人互相背对着,凌雪不由地开玩笑地说道,天宇脸色一白,径直从凌雪身边走了过去,他不喜欢凌雪的玩笑。
“我们,该走了。”天宇默默地说道,阳光开始灼热起来。
沙漠是没有骨头的,但是,在这黄沙漫天的沙尘中,我却看到了硕大的骨头,是死去的骆驼。它品尝过草原吗?饮用过湖泊吗?它吃的是骆驼刺,充饥的水是积淀在低洼坑里的雨水,它吃的、喝的、反刍的,除了苦还是苦……。
“凌雪,怎么了?”天宇看着呆立在一旁不动的凌雪不安地问道,“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一幅骆驼骨了。”说完,凌雪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蓝晴,你不走吗?”她看着前面忽然一动也不动的蓝晴问道,顺着蓝晴害怕的目光,凌雪看到前面显现出一具干尸,整个皮肤紧贴在骨头上面,好像被什么吸走全部血液一样,眼洞空空,四肢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