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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覃家丫头(1)

数月前——

昆仑山下,太平小镇。

年关佳节将至,天公偏不作美,风雪肆虐,天寒地冻。

清晨,梁城门户——太平小镇的市井之中,一片萧条,街旁店铺三三两两,门庭冷清,几个衣不遮体、捉襟见肘的乞丐佝偻于堆雪的墙角,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些呆滞了的目光透过茫茫雪地,落于虚无。石板街上,偶尔有几个路人哆哆嗦嗦地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蹒跚步行。

这几个路人中,有一个算卦、占卜的江湖术士,手持的招牌竟是招活人晦气的一竿引魂幡,举幡招摇过市,真个惊世骇俗!

与众多修仙之士雷同,术士那竹竿似的身板儿上仅仅披了件单薄道袍,衣摆随风飘舞,他一手持幡,一手捋着颔下三绺青须,唇已冻得纸白,却仍强撑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洒脱笑意,只是嘴边笑纹已被寒风凝成一道僵硬的弯弧,虽无仙骨飘然之姿,但若一不小心被凛冽的北风拂上青天,倒也可谓修成正果!

此刻,术士那双狭长的小眼睛正贼溜溜地打量街上零星的路人,当视线捕捉到一抹柔弱的身影时,他的瞳孔倏地发亮,似乎瞅见“孔方兄”(铜钱)正亲热地冲他招手。

前方那一抹纤弱身影如风摆杨柳,摇摇晃晃地走近了些,方能看清——那是个十五、六岁的抓髻丫鬟,纤弱如柳的体态,裹了件朴实无华的淡绿色粗布裙,素手挽了只竹篮子,篮子上遮了块布巾,丫鬟浑身上下唯一佩带的首饰,就是抓髻上插的一支荆钗,莲般素颜未搽胭脂,双颊冻红,新月弯眉微颦,挂了淡如烟的愁,浓密的睫毛倒影在一汪秋水般澄澈的眸中,微翘的鼻尖与樱唇冻得紫红。她一直低着头,小心看着脚下的路,艰难缓慢地走着,直到一根竹幡冷不丁冒现于足前,挡了去路,她才霍地抬头,杏眸中闪着小鹿般惊惶之芒。

见她胆小如兔的稚嫩模样,术士心中更是窃喜,忙把脸凑到她面前,瞪大了狭长的细缝眼,目光似两盏孔明灯,在她脸上细细照了一番,故作神秘地“哦”了一声,脱口而出的却是唬人骗财的老伎俩:“唉、唉,看姑娘虽一脸灵秀,可叹印堂竟是发黑,灾星横截命格,凶降辰时,怕是要……唉、唉、唉——”他连连摇头,啧啧叹息,倒是不怕触人霉头。

丫鬟望了望插于雪地中的那面提有“神算珠玑子”字样的竹幡,又瞅了瞅挡在面前摇头晃脑、莫测高深的占卜术士,她轻蹙黛眉,一脸不知所措的茫然之色,一侧身就要绕道而过,术士急忙伸手阻拦,“且慢!大难临头,姑娘怎能无动于衷?莫非,姑娘宁肯冒此凶险,也不愿请老朽指点迷津,图个破财消灾?”咕、咕噜噜……

这番话讲得煞有介事,不料,他的五脏庙也不肯闲着,续着话尾帮他大唱空城计,以增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最佳效果!

丫鬟原本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一听话尾那串妙音,她却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术士那张老脸顿时红赛关公,僵立在原地,尴尬不已。

见他满脸窘态,单薄的衣衫挂在竹竿般瘦瘦的身子架上,在雪地中更显寒酸,丫鬟止住了笑,秋水般澄澈的眸中漾起怜悯之色,素手探入袖兜内,摸索片刻,掏出了三个铜板,递至他眼前,宛如柳叶拂在水面般轻柔的语声含了一丝歉意:“老人家,我身上只有这点积蓄,虽不能派上大用,但也可买些充饥之物,暂解燃眉之急。”

术士不停捋须的手僵住了,盯着那只洁白掌心托的三文铜钱,愣了片刻,伸了伸有些发颤的手,却又缩了回来,长叹一声,“老朽不是乞丐,怎能白拿姑娘的钱哪?”他说着,下意识地扯高嘴角,那失了神韵的洒脱笑意此时更是显得别扭。

丫鬟颦眉想了想,笑道:“老人家,您帮我算一卦,这钱就不算白拿了。”

看着她那纯洁真挚的眼神,术士有些心虚,喉咙似被硬物噎住,细缝眼连眨好几下,才支吾出声:“不、不瞒姑娘,老朽只会掐指乱掰……”

“您太谦虚!”眨了眨眼睛,丫鬟满脸纯真地笑着,“您就帮我算一卦吧!”

咕噜噜……

五脏庙仍不争气地嚣张闹腾着,术士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缓缓伸手接过那三文铜钱,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襟内,一手捂着,一手不太自在地捋捋胡须,问:“咳……不知姑娘想卜卦预测何事?”

丫鬟眼中闪着期盼之芒,“我想知道我那双亲与兄长们是否过得安康?”

“姑娘的亲人家住何处?”术士把手收拢在袖中,悄然抓住袖兜里一串木珠子。

丫鬟双眉微颦,神色郁郁,愁叹一声,“我打小就被贫寒的家人送入朱门为奴,家乡在哪里,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家乡山上有座道观,我每日清晨都能听见道观里敲响的钟声。”

术士闻言心中更觉愧疚,硬着头皮掐指算卦,宽慰道:“姑娘放心,卦相吉祥,你的亲人们定是安康无恙!”

“真的?!”丫鬟满脸愁云一扫而空,绽放如花笑靥,“多谢吉言!”敛衽谢礼,丫鬟含笑离开。

术士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纤弱、孤单的身影顶着风雪,艰难却又顽强地前行,他心口一热,放声疾呼:“姑娘请留步!”他疾步追了上去,把藏在袖兜的那串木珠子拿了出来,塞到她手中,意味深长地叮咛了句:“天佑善人,姑娘带着这串道观檀珠,多行善事,日后必定能与亲人重逢!”

塞到手里的仅仅是一串丝线穿连的檀木珠子,瞧不出什么稀罕,丫鬟只是懵懂地点个头,便匆匆走远。

她已耽搁了不少时辰,如若不尽快回府,怕又得挨管家训骂。心中一急,脚下又磕绊着跌倒好几回,但她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挽于臂弯的竹篮子,篮子里装了些缝制华服锦裳必备的绸缎——明日正是覃府员外纳妾之喜,原本做好的新袍被那蛮横凶悍的大夫人覃柳氏扯了个稀巴烂,管家这才急忙催着她大清早冒着刺骨寒风去绸庄取布料。

半个时辰过后,她那身单薄的布裙已被冰雪湿透,呼啸的北风寒意刺骨,纤瘦的身躯在风中打摆子,幸好员外府那气派的髹金门面、层层精美的琉璃瓦已翘首可见,那扇朱门前影影绰绰似乎围了一大群人,嘈杂声浪远远传来。她急走几步,脚下一个趔趄,竟又跌入雪泥中。

扑跌在雪地里,雪花迷住眼睛的一刹那,一件咄咄怪事却蓦地闯入眼帘,她瞪大杏眸,屏息凝望,愕然看到一只闯入视野的紫蝴蝶。

紫色斑斓的蝶儿,羽翼蹁跹,与洁白的雪花共舞,幻美之姿令人如坠梦中。她伸出手来捕捉这只精灵,缓缓、缓缓地将蝶儿迎进手里,合拢掌心凑至眼前再摊开看时,手中空空如也,那只紫蝶已如梦般自指缝悄悄消逝。

幽幽一叹,她起身蹒跚着走近石狮坐镇的朱门前,围在门前的人群中,几名稚童正在不停地哭闹,一双双冻得红肿的小手皆拽拉着身旁捉襟见肘的亲人,满脸凄怆的亲人们却硬着心肠强行扳开自家孩子的手,将她们交到覃府家丁手中。身材剽悍的家丁个个绾起袖子,扛牲口似的将稚童横扛于肩头,大步迈入朱门。

门前围的人渐渐散去,丫鬟回了神,低头匆匆绕围墙后方的小门走进员外府,刚才门前所发生的一切情形,她早已司空见惯,多年前,她也经历过这种骨肉分离的场面,她的亲人是分文未取就把她送入朱门——柴门的苦娃,当了朱门的奴仆,总比日日啼饥号寒强些!

一入豪门深似海。

丫鬟穿过几道圆月门,绕过院子回廊,这才走到管事那片院落,把采购的布料交给帐房验过后,她又提着竹篮子绕到下人住的石屋。

刚走到屋子前,就见几个壮丁凶神恶煞地冲一群面色蜡黄、瘦骨如柴的中年婢女呵喝着,这些奴婢手中都拎有寒酸的包袱,色衰的脸上涕泗滂沱,长期的压迫使得她们只知顺从,当最后一滴油都被榨干时,她们却只能默默哭泣,顺从主人的驱逐,默默消失在豪门府第的后门外。

丫鬟颦眉看着院子后面那道狭窄的木门,神思恍惚间,那扇毫不起眼的木门突然幻变成狰狞的鬼魅之脸,白森森的尖牙闪着诡异血芒,欲将她吞噬!

“啊——”

丫鬟惊叫一声,踉跄着连退几步,回过神来凝眸细看那道门,它却默不做声地静立着。擦一把虚汗,她匆忙迈入石屋,走到最里间,急唤一声:“婆婆!”

“是丫头吗?快进来吧!”苍老的语声从里屋传出。

丫头挽起裙摆,跨过门槛,走进这间幽暗的里屋,屋子里除了一张炕外,就再无他物。土炕上盘膝坐着个两鬓斑白的老婆婆,青筋突起的枯瘦双手持了针线及布料,锦布上绣了半幅牡丹图,一针一线,绣得惟妙惟肖,足见这位婆婆的女红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这也正是员外府覃员外尚未赶走她的原由。

丫头疾步走到炕前,取出竹篮子里的绸缎交给婆婆,老太太怜惜地搓揉她冻僵的手,关切地问:“丫头,冷不?快去把湿衣换下,到炕上来暖暖身子。”

“嗳!”丫头乖巧地点个头,转身离开。须臾,她换了件打满补丁的布裙回到里屋,坐到炕上,满面孺慕之情地倚靠在婆婆肩头。

老太太慈祥地抚摩她的发顶,叹息着说:“丫头啊,看你出落得水灵乖巧的模样,倘若生在好人家,定能许个称心的夫婿。”

“丫头才不想嫁人呢!”面颊浮了红晕,丫头羞怩地低下头来幽幽地道,“丫头只想学好女红,跟婆婆一样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傻孩子!”老太太的叹息声中,隐含了无奈与忧伤,颤着满脸的皱褶子,目光竭力穿出窗格子眺望天空——宽广无垠的天空,片片雪花悠然自在地飞舞,自由而欢快地飘。

见老太太出神地凝望窗外,丫头伸手轻摇她的肩,满面欣喜地笑道:“婆婆,丫头今早在路上遇到一位算命的老先生,他说我日后必定能与亲人重逢!”

“这真是菩萨保佑啊!”老太太双手合十,念了句佛经。

“对了,他还送了我一串珠……”说着,丫头掏出了那串木珠子。

“这是……璇珠?!”看似毫不起眼的一串木珠子,竟然是道家修真的法宝!那位算命的道士居然舍得割爱,以此物相增?老太太瞪大双眼盯着丫头那莲般清秀水嫩的脸,思量许久,审慎地叮咛:“丫头啊,赶紧收起这串珠子,万莫将它遗失,往后带着它,多行善事,必有善报!”

多行善事?那位算命的老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呢!丫头谨慎地收好那串珠子,笑着点头,“丫头谨记婆婆教诲,日后定当……”

“死丫头!”

一声怒斥打断屋里人的谈话,一道人影卷着寒风从石屋外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来人冲到炕前,扬手就甩了丫头一巴掌,白嫩的脸颊顿时浮现五根红红的手指印,她抬起微颤的手,捂着刺痛的面颊,眼里闪着泪,怔忡地望着炕前那个两手叉腰、三角眼怒射凶光的中年男子,又畏缩地低下头来,蚂蚁似的喃了声:“王、王管家……”

王管家那两片刀削般的薄唇一开,尖刺般的刻薄声音狠狠扎在丫头低垂的头顶:“死丫头,敢窝在这里偷懒,吃豹子胆了?还不快点把大夫人的新鞋送过去!个死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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