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轩若有所思。这太子妃的位置有何好处?莫不是……林皓轩想到此,立刻唤出顾阳:“快去太子府,务必将此事带到!随后去通知一声莫茵茵!还有,让晋义去把李瑾萧截来,不要让人知道是谁干的。”
“还有!”林皓轩想了想又道,“去调查一下王府有什么人与李府有联系的,一并告诉莫茵茵。”
顾阳身形一虚,消失在了房中。林皓轩觉得心头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不过还好,还有挽留的余地。想到这里,他握紧了衣袖中的一块令牌。
……
“小姐。”未时,叶麟准时从绫罗阁的正门进了屋内。
莫茵茵正低头喝着茶,笑了笑说:“你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那是!我可是有无数张面孔的叶麟!”叶麟颇有些自得,不过随即话锋一转,面色有些凝重,“二夫人今日午时三刻意欲飞鸽传书,我给截了回来,抄了份一模一样的,又将那鸽子给放回去了。”说完递给莫茵茵一张巴掌大小的纸。
“你做得很好。”莫茵茵接过来,展开看到内容后,随手放在手边燃着的蜡烛上烧尽。“继续给我守着。狐狸马上就要露出尾巴了。”说完,勾了勾嘴角,抿了口茶。
叶麟应了句,又从大门走了出去。
莫茵茵坐在屋内,一脸沉重。这三小姐怕是真的为二夫人所杀。不过这事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问题就是,这二夫人为何要杀这三小姐?既无冤无仇,何需杀人灭口?这字条是给谁的?
莫茵茵摸着下巴,思索不出个头绪来时,眼前生生出现了道身影。
莫茵茵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顾阳。”
顾阳冲莫茵茵点了点头,直接开口道:“时间紧迫,我不宜久留。我直接跟你说重点。二夫人为李府之人。那王如筠之死估计与二夫人脱不了干系,且多半是李府的指令。那王如筠生前不小心撞见二夫人与李府的人接头,听到了些许重要的事,这才被灭了口。这些都是主子要我查了告诉你的,你自己需小心行事。”说完,也不等莫茵茵做出反应,顾阳便消失了。
“有意思。”莫茵茵已经习惯了顾阳来去无踪的行事风格,脑袋里全部都是顾阳说的话。她挑了挑眉:“李氏……看来我们又杠上了。”
“秋笙?”“奴婢在。”“去查查太子府最近有什么动静,我离开京城这么久,许久没听到新鲜的消息了。”“是。”
不出半个时辰,秋笙便匆匆地回来了,带回来一条另莫茵茵意想不到的消息。
“呵呵,成亲了?”莫茵茵挑了挑眉。
秋笙点点头,见莫茵茵神色正常,又继续道:“奴婢也没有刻意去查,满大街都贴着红色的布告,上面还有皇帝的玉玺,奴婢估摸着这便是最大的消息了,便就回来复命了。”
“秋笙,可有酒否?”莫茵茵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挤出一个自认为笑意十足的笑容问道。
“小姐突然要酒作甚?”秋笙一头雾水,她从未见过小姐喝酒,更不知其酒量如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莫茵茵眨了眨眼,耍起了无赖:“让你拿你便去拿嘛!本小姐今儿个高兴!”
秋笙虽想劝,但自己只是个奴婢,还是去火房讨了坛劣等的女儿红来。“小姐……”秋笙显得有些犹豫。她自知这劣酒要比上等的纯酒要烈得多,后劲也大,实在是不太适合女子喝。
可莫茵茵未等她说完,便强制性地将她推了出去,还扬声说了句:“本小姐酒量可好了,你就别担心了!”说完,直接关上了门,将门栓上。一转身,她笑了起来,可眼泪却是顺着脸庞滑了下来。她靠着门,缓缓地蹲坐在地上:“十年……哈哈。”
莫茵茵颤颤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那坛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哈哈哈哈,今儿个高兴,喝!”说完,对着空中一举,仰头灌了下去。
“若是你选的是我,我便不会走了……”莫茵茵摩挲着杯壁,喃喃地说。酒一杯接着一杯地被她灌进了肚子,可她的眼眸仍然清亮。莫茵茵只觉眼睛酸涩得紧,眼泪却是一点都流不出来了:“江山于你,就这么重要吗……”
“算了,我一介女流怎会懂得这些。”莫茵茵又斟满了一杯,望着杯中流动的液体说,“你的那些大道理,我亦是不愿懂的,这样,任性些也便少些责备。”说完,一饮而尽。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她朱唇微启,半醉半醒地吟着诗,身形微微有些不稳,举起剩下的酒,一仰头,全数灌进了嘴中。
莫茵茵随意地用衣袖擦了下嘴巴,复又笑了起来,眼角泛起了泪花:“罢了,我穷尽所能,不过就是想从你那儿寻个答案,固执地想着一定要听你亲口说出来而已。其余的,你是否在乎,你是否娶了别人,都没那么重要了。就算有幸与你厮守一生,百年之后,我仍旧是孤身一人。”说完,拭去了眼角的泪,觉得有些乏了,便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可酒精慢慢起了作用,麻痹了心头的伤口,唤起了往日的记忆,梦中好似又回到了曾经与他日日相伴的日子。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