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走了没多久,桂花生正在吃糕点,屋内又走进一位翩翩少年。小米见到来人,眉眼柳弯笑道。`二公子!`
桂花生嘴里咬着糕点望了过去,那少年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走了过来。
`二公子怎么来啦。`小米继续道。
少年睁着明亮的双眸,一直看着桂花生。`一大早就听说,大哥昨夜带来一个女子进府,我这不来看看是哪个女子这么有本事。`走近坐下,盯得更紧,嘴巴不自觉的笑的更开。`难怪,姑娘生的好漂亮啊。`
桂花生白了一眼,心想这弥城的人怎么都这么爱盯着自己看,不过好像凭着这张脸可以混到饭吃,倒也不赖,就让他们看吧。
花生被盯久了,吁了口气,露出假笑。`我说这位公子,你看够了吗?`
少年笑着摇着头。`没有。`
桂花生疑蹙着眉,朝小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人谁啊!
小米笑着心领神会。`桂小姐别介意,这是我们凌府二公子——凌逸。就是爱开玩笑,逗我们这些丫鬟开心,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叫凌逸,桂小姐怎么称呼啊。`凌宇撑着脑袋,像个小孩一样看着桂花生。
`我叫桂花生。`看着凌逸玩世不恭的模样,却也有趣,桂花生也不拘谨,又朝口中丢了块糕点。
`那敢问桂小姐芳龄啊。`
花生顿了顿,调皮道`你先说你多大。`
`今年二十二。`凌逸想也不想,立刻回道。
`哦,我比你大一岁,今年二十三。看来你还得称我声姐姐。`花生想耍耍凌逸,故意逗他。
果然凌逸一听,脸色有些尴尬。`小姐怎么看着也才十六左右,怎么还比我大上一岁。`
这家伙真是会说话,连埋怨都不忘捎带夸上几句自己。桂花生开心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凌宇手中。`嘴巴真甜,姐姐赏你的。`
`是芋栗糕,嫂子来过啦。`接过糕点,凌宇轻咬上一口。
`少夫人刚走,你没碰到吗?`
凌逸摇着头,又咬了口糕点。
`对了,凌少将在府内吗?我还没道过谢呢。`桂花生突然想到。
`大哥刚刚走,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要办,怕是又要有几日不回府了。`
`是吗。`花生有些失落道。
吃完了糕点,凌逸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觉得屋内沉闷无趣,撇着嘴说。`桂姐姐想不想出去玩。`
花生一听双眼放光,脑袋小鸡啄米般直点头。`当然想,我每天不是练舞就是弹琴的,无聊死了。`
`姐姐还会跳舞啊,那你就跳上一段,跳的好我就带你去玩。`
`那我要是不跳呢?`桂花生狡黠的看着凌宇。
。被看的发毛,凌逸呆呆道。`...还是带你去玩。`
`那还不快走。`站起身,抓着凌逸的手腕就拉起来走。桂花生真就把他当弟弟一样对待,没有什么拘礼。
不像其他名门子弟,凌逸带桂花生去的不是一些风雅场所,却是一般的市井小巷。
要是那些大家闺秀和凌逸一起来这种地方,定会娇气鄙嫌。不过这种地方虽然人多嘈杂,但也热闹非凡,桂花生玩的不亦乐乎,让凌逸觉得很是舒服。
玩完了掷圈套物,凌逸见有人变戏法,立马凑了过去。
变戏法那人身着长袍,手中就一张彩单,先是向众人交代彩单并无什么东西。而后往肩上一披,瞬间变出四个玻璃水碗,每个碗里两条金鱼快乐的游来游去。
`祝各位年年有余。`戏法人抚手弯腰道。`好!...`人群中一片喝彩,不少人丢掷铜钱进那人钱箱中.
戏法人直起身,将彩单里外再次交待,轻轻一披,离地一尺,前进五,六步.往前一放彩单,奇迹出现它竟自立不倒,双手一拍,抓彩单向后甩出.竟出现一个大鱼缸,里面游着一条七彩斑斓锦鲤.
那人手一指,另一个手将彩单悬挂鱼缸上空,嘴上念叨。`身披七彩斑斓锦,咆哮万里跃龙门!`
就见那条七彩锦鲤纵身跃出水面,跳到彩单上,身子尽然穿过了彩单,另一边飞出了一条身体通黄的金鳝,落入鱼缸中自在游荡。
表演到了高潮,众人看的过瘾,立马鼓掌称好,久久不能平息。
`好!...`凌逸也是看的称奇,鼓掌叫好,随后丢去一锭白银,戏法那人见到有贵人出手阔绰,立刻连鞠好几个腰。
桂花生在一边看的明白,那并不是戏法,而是法术,走近看清那人,虽人模人样,但弥漫着妖气。
`你这戏法变得可真是奇妙,我看的这么仔细却也都没看出任何破绽。`桂花生虽是在笑,但语气凌厉逼人。
那人身子一怔,明白花生也并非凡人,恐怕实力还在自己之上。`我这戏法可是练习许久,姑娘一时看不出也不怪。`
`对啊,我可是盯得比你还仔细呢!真的就是一点都看不出这金鳝哪里出来的,这锦鲤又跑哪去了。`凌逸盯着钢中金鳝纳闷道。
`那可否在表演一次,让我看个明白呢?`
语气不善,看来眼前人并没有什么好意,变戏法的警惕道。`我不过靠这门手艺,在弥城混口饭吃,姑娘看个高兴就够了,何必这么执着呢。`
这话表面上没什么意思,但看到变戏法哀求的眼神。桂花生明白,这只妖不过是想好好在人间生活,并没有什么恶意,还求她不要打扰自己。
`好吧,反正我学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可不要用这种戏法,做些违纪的事情。`桂花生摆摆手,表现得漫不在乎。
凌逸却不高兴道。`花姐姐,你这话好不礼貌,应该道歉。`
戏法人听闻桂花生并没有想,继续刁难他的意思,悬着的心放松一大片,立刻为花生袒护道。`不用不用,这位姑娘是见我有这些本是,怕我做坏事,好心提醒我。我到反而要多谢姑娘呢!`
桂花生拍了下凌逸的脑袋,`听到没有,这么大的人了,一些话里的意思都不懂,亏你还是大将军的儿子,以后被贼寇耍的团团转都不知道。`
凌逸捂着脑袋,满脸委屈。`我又不会领兵。`
桂花生又是一巴掌,`男儿当自强,更何况你是大将军的儿子,这么没有抱负,以后怎么有脸走在街上。`
见桂花生声身子娇小,这巴掌却打的生疼,凌逸弱怯道。`不要再打了,疼!`
桂花生双眼一横,又是一巴掌,力道更重了些。`我轻轻摸你几下就喊疼,你还是不是男人,更何况你是大将军的儿子,以后传出去都丢人。`
`...`
凌逸被打怕了,干脆不说话,憋着嘴站在一边。
桂花生无奈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凌宇一眼,又看了看戏法人。`那就不打扰你变戏法了,自行保重。`
见二人着实有趣,紧张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朝桂花生笑了笑,双手抱拳。`姑娘好走。`
又逛了许久,二人到了弥城大街主干上,正往回去的路走。
路上有一辆华贵马车驶过,速度不快不慢,没走多远,马车在二人前面停下。
两人开始并未在意,走到马车边时,突然车内传来叫声。
`凌逸!`
听闻声音从车内传来,二人寻声看去。就见车窗帘,被一把葵扇拨开,就见车内坐着位面容肃穆,头顶华冠之人。
凌逸一看,神色紧张,立刻作揖恭谦道。`参见忏王。`
桂花生没有这些礼仪的习惯,愣了一会,还是没朝忏王行礼。忏王点了点头,见桂花生没拜自己,不由多留意了几眼。`这女子好生标志,是你心上人?`
凌逸立刻摇头,拉了拉桂花生示意她行礼。`不过是一朋友。`
桂花生被凌逸一拉,有些牵强的弯了弯腰。`参见忏王。`
忏王眉头微蹙,眯着眼,神情凝重。`抬起头来。`
桂花生听令慢慢抬起头,眼神不自在的的看着忏王的脸。
忏王见到桂花生的脸,面色更加复杂。`这位姑娘,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桂花生怔了怔,也仔细看了眼忏王,摇摇头。`女子是外乡来的,怎么能和忏王有所认识。`
`是吗,兴许是我认错人了。`忏王心有思索,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忏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在外面多玩会吗?`凌逸见氛围有些尴尬,想缓解缓解气氛。
`这弥梁国大半地方都去过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想着还是回宫中多待些日子,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也别紧张,只是路上突然看到你,像你打声招呼。`忏王不紧不慢道。
`说的也是,那就不耽误忏王赶路了。`
`嗯,回去替我向你父亲问声好。`说完忏王放下葵扇命马车继续走。
`忏王慢走。`
桂花生看凌逸紧张的表情,疑惑的问道。`那是谁啊。`
凌逸肩头放松,吁了口气。`那是忏王,先皇的弟弟。平日最爱游山玩水,到各处玩耍。不过他与铭丞相交情深厚,父亲又常年与铭丞相水火不容,所以我经常都会避开他,也没过多少交流。`
`哦,那他怎么会说认识我呢。`
`也许真的看错人了吧。我们回去吧。`
马车上,忏王久思无果,又探出脑袋,看向车后,盯着两个远去的黑影,喃喃细语道。
`这个女的,我一定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