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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十二月(3)

12月21日袁世凯论功行赏,颁布赐爵令。赐爵令说:“今之渐就安定,全赖文武将吏深明大义,保国卫民。或屡建殊勋,威力戡变乱,或保护地方,使国家得以安全,人民得以苏息。予甚嘉之,允宜特沛恩施,论功行赏。”本日和23日,袁世凯两次共分封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计128人,受封者大多是各省将军、巡按使、护军使、镇守使及师旅长等军政实力派人物。一等公七人:广东将军龙济光、长江巡阅使张勋、江苏将军冯国璋、热河都统姜桂题、奉天将军段芝贵、安徽将军倪嗣冲。22日,又追封前直隶都督赵秉钧一等忠襄公。二等公一人:海军总长刘冠雄。一等侯10人:湖南将军汤芗铭、江西将军李纯、浙江将军朱瑞、广西将军陆荣廷、河南将军赵倜、四川将军陈宦、云南将军唐继尧、山西将军阎锡山、署湖北将军王占元,袁世凯还于上月11日追封上海镇守使郑汝成为一等彰威侯。一等伯14人:彰武上将军张锡銮、直隶巡按使朱家宝、广东巡按使张鸣岐、河南巡按使田文烈、山东将军靳云鹏、新疆巡按使杨增新、陕西将军陆建章、吉林将军孟恩远、署浙江巡按使屈映光、江苏巡按使齐耀琳、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兼湖南第三师师长曹锟、淞沪护军使兼江苏第四师师长杨善德、京畿军政执法处处长雷震春,并追封前第二军军长徐宝山为一等昭勇伯,由徐光志承袭。一等子9人:朱庆澜、张广建、李厚基、刘显世、陈光远、米振标、马继增、张敬尧、张文生。二等子3人:倪毓、张作霖、萧良臣。一等男37人:许世英、戚扬、吕调元、金永、蔡汝楷、段云书、任可澄、龙建章、王揖唐、沈金鉴、何宗莲、张怀芝、潘矩楹、龙觐光、陈炳光、卢永祥、林葆怿、饶怀文、吴金标、王金镜、鲍贵卿、宝德全、马联甲、马安良、白宝山、昆源、施从滨、黎天才、杜锡钧、王廷桢、杨飞霞、江朝宗、徐邦杰、李进才、吕公望、马龙标、吴炳湘。二等男19人:李兆珍、王祖同、吴俊升、王怀庆、吴庆桐、冯德麟、王纯良、李耀汉、马春发、胡令宣、莫荣新、谭浩明、周骏、刘存厚、叶颂清、张载阳、张子贞、刘祖武、石星川。三等男30人:石振声、何丰林、臧致平、吴鸿昌、王懋赏、唐国谟、方更生、张仁奎、陈德修、殷恭先、周金城、李绍臣、康永胜、常德盛、张殿如、马福祥、张树元、李长泰、许兰洲、朱熙、孔庚、方玉普、马龙潭、裴其勋、朱福全、隆世储、方有田、陈树藩、陆裕光、杨以德。还有一、二等轻骑都尉世职70人。此外,又封孔子七十六世孙孔令贻袭衍圣公,并加郡王称号。以上诸人都有谢恩呈电致袁世凯。

办理国民会议事务局密电各省烧毁国体问题罪证。密电称:“自《国民代表大会组织法》公布施行以来,在热心国是者,又欲求机关之意思,不背于众民之意思,各求于执行法律之中,更参之以事实之运用。故当事务进行之中,彼时公私函电容有误出法律范围之外者,虽经权并用,系出于爱国之热诚,而事过境迁,则皆为无用之陈迹,且此项文电无论如何慎密,终涉及迹象。倘为外人侦知悉,不免妄肆品评,更或史乘流传,遂留开国缺点。中央再四思维,以为不如一律查明烧毁,庶得以清积牍而免遗憾。为此电请贵监督,凡关于此次国体问题一切文件,除法律规定应行存案者,无论中外各地方所来公私文电公函,一律查明由贵监督眼同烧毁。”并称:“盖此次国体改革,为我国历史上莫大之光荣,不特征诛揖让,无此宏模,即揆之外国之名誉改革,应亦未遑多让,尽美尽善,不容有罅隙之留。诸公皆开国元勋,当必同此意志,万望赶速缜密办理。”

云南将军唐继尧邀集云南军政界要员开第四次反对帝制会议。蔡锷、李烈钧、戴戡、熊克武、王伯群、方声涛、但懋辛与会,议定先电袁取消帝制,并惩办祸首,如无圆满答复,即以武力解决。同日,唐拘禁袁驻滇省代表何佩文。

黄兴敦请张窖、汤寿潜等社会名流出山反对袁世凯称帝。袁世凯公开称帝以后,流亡美国的黄兴加紧进行宣传策动工作。他认为张謇等人是“海内人望,必不附逆,故当以书励之”。本日,致函前张謇、汤寿潜、唐绍仪、赵风昌、伍廷芳、庄蕴宽,希望他们能投入反对帝制、维持共和的斗争。

袁世凯特任陆征祥为国务卿仍兼外交总长。

12月22日黄兴自美国致函陆荣廷,请其下定决心,出兵讨袁。函曰:望足下节丧明之痛,兴讨贼之师,发扬奋迅,激励国民之气,无使时机坐失,贼势日张,则国家之福,亦足下之所赐也。

梁启超电西南发动讨袁。梁启超到上海后,通过康有为的关系与江苏将军冯国璋加强了联系。当时康有为弟子潘若海在冯国璋幕中。潘听命于康有为。潘到上海对梁启超说,冯国璋盼云南尽快发动讨袁,冯立即响应。而实际上,冯国璋并不知此事。梁启超信以为真,同意向云南发电,促起义发动。潘若海于是回到南京,在冯国璋的将军府中将梁启超要西南发动的电报发出。云南方面原拟二十日后发表云南独立公告,但接梁启超电报后,决定立即发动。起义早发,造成后来护国军伤亡过重。

袁世凯罢除挑选太监和宫女制度。日本法学博士有贺长雄受聘为袁世凯的法律顾问后,对袁的帝制自为颇为醉心。袁接受帝位后,有贺又参照《日本皇室典范》编纂成《中华帝国皇室规范》,并以外臣资格进呈袁世凯,建议永远废除太监制度和采选宫女制度。有贺还称:“大日本皇室设宫内大臣,管理宫政。内设女官,犹汉之大家、唐之昭仪,所以修文史隆坤仪也。选妃、选宫女之制,东西各国所无,中国数千年宫禁典仪沿袭,民怨沸腾。隐伤人类之和,外为友邦所笑。民国数年来,此制既废,皇上建极,宜首罢除此制,始能与文明各国相提并列。”而当时,清末大太监小德张之侄又以赞袁有功,屡上呈折,要求充任洪宪宫中领班太监。袁在清末时曾以结交大太监李莲英和小德张而受惠颇多,但同时也看清了太监制度对朝政的严重破坏,同时也恐为文明各国笑谈,为此,于本日以“尊重人道主义”为名,下令永远革除太监等名目,内廷供役,酌量改用女官。25日,又以“祛稗政而重人权”为名,下令永远罢除采选秀女制度。

12月23日云南致电袁世凯反对帝制。云南将军唐继尧、巡按使任可澄联名致电袁世凯,请取消帝制,诛除祸首,“立将杨度、孙毓筠、严复、刘师培、李燮和、胡瑛等六人及朱启钤、段芝贵、周自齐、梁士诒、张震春、袁乃宽等7人,即日明正典刑,以谢天下”,并要求袁以24小时答复,“谨率三军,翘企待命”。同日,唐、任等联名将此电通告全国,请“一致进行”。

云南讨论独立事宜。夜,唐继尧在将军府召集军政与绅士50余人讨论独立事,蔡锷在会上宣读江苏将军冯国璋转来梁启超致蔡锷电,与会人员认为梁启超已到南京,冯国障同情起义。于是全体议决:(一)次日即通电各省宣布独立;(二)废除将军、巡按使署,仍改为都督府,以唐继尧为都督;(三)组织护国三军,以蔡锷、李烈钧、唐继尧事任第一、二、三总司令。

12月24日北京环城铁路竣工。北京环城铁路于本年5月间由交通部勘定路线,呈准建筑,后于6月动工,历时半年,所有工程全部完工。由西直门起,经德胜、安定、东直、朝阳四门,与京奉铁路接轨,可直达正阳门,全长12.6公里。

12月25日云南宣告独立。唐继尧、蔡锷、李烈钧、任可澄、刘显世、戴戡等通电全国,宣告云南独立,指出“元首谋逆……帝制自为”,表示“义不从贼,今已严拒伪命,奠定滇黔诸地,为国婴宁,并檄四方声罪致讨”。护国战争正式爆发。12月26日,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部在昆明成立,总司令蔡锷,参谋总长罗佩金。总司令部下辖三个梯团,刘云峰、赵又新、顾品珍分任一、二、三梯团长,总计兵力约9000人。次日,刘云峰率领护国军先头部队第一军第一梯团出师北征,昆明民众夹道欢送。

黄兴撰文驳斥外国舆论。黄兴在美国《费城新闻》发表《辨奸论》长文,驳斥外国人对袁世凯的辩护。在逐一驳斥了外国人对袁世凯的辩护后,黄兴在文末强烈呼吁美国朝野赞助中国的共和事业。他说:吾因是代表吾国四万万同胞,敬求伟大共和国之代表,予吾人以道义上之协助。回忆美国独立之际,法人曾助美以争回自由,建设民主,美民至今犹食其赐。吾知恋爱民主主义之诸公,迫于公义所在,今日亦当能力援东方之共和国民,扫去前此之贪污恶浊,养成来日之进步自由。俾数载而后,世界得睹一少年再造之中华民国,脱离战争革命而开放异彩也。

12月27日云南护国军发表讨袁布告。

袁世凯为云南独立事通电全国。电称:“唐继尧等曾迭电劝进,今忽反复,请取消帝制。诸长官有意见,望速据实陈述,用备采纳。”28日,奉天将军段芝贵等奏称“愿率所部将士驰赴云南,殄此凶顽”。29日,安徽将军倪嗣冲电袁表示:“愿整备三军,听候驱策”;山东将军靳云鹏、巡按使蔡儒楷电请袁速行“天讨”。30日,广东将军龙济光等致电政事堂,谓“决定国体本诸国民公意,全国一致推戴,出自至诚,已无讨论余地。唐继尧等阴谋反复,久蓄逆谋”,“伏祈我皇上宸衷独断,于新历元旦诞登大位,以慰人心”。

冯国璋通电各省保持镇静。云南宣布独立后,各省将军纷纷致电中央或通电全国,对云南独立大行笔讨。一直对袁世凯改行帝制心存芥蒂的江苏将军冯国璋通电各省将军,要保持镇静。通电称:“滇事已将决裂,断非笔舌所能挽回,现在政府对于外交办理甫有头绪,稍启内讧,即恐影响前途。滇既抗电上陈,中央必有办法,我辈军人今日行动,尤当候命令以为进止。目前惟有主张镇静,力任辖境治安,倘诘责之文电纷驰,则观听之惶惑易起,边远睽隔,真相难知,彼暨首发难羰,岂竟漫无准备,若不妥筹对待之策,而徒胜口说以相争论,讨不能行,行不能果,中外耳目所属,或且群致揣疑,窃恐扰攘之忧,将不在一方面而在全局。”29日,冯国璋又通电各省,称:滇乱已成,笔舌固难收效,即使重烦兵力,而边险究非旦夕可平。值此时机,总以不开启兵祸为上策。内讧不靖,影响实多。他还表示同意贵州护军使刘显世提请其出面主持调处的建议。

黄远庸遇刺身亡。黄远庸,名为基,字远庸,又字远生,江西九江人,1884年生。1903年中举,1904年中进士,赴日留学,主攻法律。1909年回国在邮传部、编译局等部门任职。辛亥革命后从事新闻工作,创办《少年中国》杂志,参与编辑《庸言》杂志。后曾任上海《时报》、《申报》、《东方日报》、和北京《亚细亚日报》驻京记者还为《东方杂志》、《论衡》等报刊撰稿。一度拥护袁世凯,被袁世凯任为《亚细亚报》上海总撰述,到任后即发表反对帝制文章,随即外逃美洲。在美国旧金山,被当地革命党人误认为袁世凯帝制派人物,被暗杀。著作有《远生遗著》。

12月28日孙中山电嘱中华革命党人待机反袁。孙中山称:“此间确息,唐、蔡已动。滇款无庸给。既有首雄,则袁之信用已破。此后吾党当力图万全而后动,务期一动即握重要之势力。”

12月29日袁世凯通电全国,宣布唐继尧、任可澄、蔡锷“通电煽乱”,唐、任即行褫职夺官及爵位勋章,听候查办;蔡褫职夺官,并夺勋位勋章,一并听候查办。同时给张子贞加将军衔,并特任其暂代督理云南军务;刘祖武代理云南巡按使。

贵州巡按使龙建章通电,请召开国民会议,将国体变更一事重付表决,或由元首宣布取消帝制。

袁世凯特任龚心湛督办经界局事务。

12月31日袁世凯申令改明年(民国五年)为洪宪元年。

袁世凯下令讨伐云南独立。命令称:“派虎威将军曹锟为行军总司令,马继增为第一路司令官,督率第六师及第五旅由湖南经贵州向云南进发;张敬尧为第二路司令官,督率第七师及第六旅由四川向云南进发。该总司令由四川前进,务激励将士,联合进行,早奏肤功”。

云南将军行署、巡按使署照会各国公使及各地领事:帝制问题发生以前所订之条约继续有效,帝制问题发生以后袁世凯及其政府所订之条约、契约及借款概不承认;在势力范围内居住之友邦人民之生命财产力任保护。愿各友邦共守善意中立,互敦永久睦谊。

12月。孙中山发表《讨袁宣言》。痛斥袁世凯“暴行帝制”等种种罪行,表示“誓死戮此民贼,以拯吾民”。

孙中山批准多起任命。3日,委朱执信为广东革命军司令长官。13日,委伍发文为彭亨文冬支部长。24日,委洪铨禄、李练为纳卯支部正副部长。28日,委黄卓汉、黄天降为眼亚比正副支部长,伍云坡为广东支部长。

吉林延吉天宝山银铜矿开办,资本55万元,该矿名为中日合办,实际全为日商资本。

1915年。山西成立军事教育团,孔繁需、王嗣昌先后任团长,两期共培训军士1000余人,成为后来山西军队扩军的基干。

欧战爆发后,铜价上涨,日商在我国东北、山东、天津、上海等处,勾结当地奸商大量收购制钱运往欧洲出售,牟取暴利。据海关报告:1914年制钱输出额天津230担,上海3902担。1915年天津增至18577担,上海增至26442担。青岛一埠1915年制钱输出额竟达44867担。

中华书局出版《中华学生界》、《中华妇女界》、《中华大字典》;商务印书馆出版《妇女杂志》、《英文杂志》、《辞源》等书刊。

福建省基督教会在福州创办福州协和大学,由庄才伟任校长,1916年春季正式招生开学,将福州英华、格致、三一及闽南昌英华、寻源五书院高年级学生81人作为该校一年级学生。

由美、英五个教会和伦敦医学会合办的私立北平协和医学校,改由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驻华医社接办,改名协和医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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