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一)
叶城茶楼汇集着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畅谈抱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
“哎,你们听说了吗?王丞相又在早朝的时候向圣上请旨给他家二小姐赐婚了”
“呦呵,王丞相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真真儿是为了二小姐老脸也豁出去了。不就是嫁人吗?二小姐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哎,你们不知道了吧,其实王二小姐是爱慕国师大人,为了国师大人都郁郁寡欢了”正在人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旦干净的声音传来,“你们可曾见过这王二小姐,是不是此女貌丑十分呀!”。
人们纷纷望向声音的出处,只见一身形矮小,肤白如雪的男子,额,男子......世间竟有如此之男子,如此的娘。
“呦呵,当然没有弟弟你漂亮了,要不要跟哥哥回家呀,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哈哈哈”一油头粉面的颓废男调笑着。
只见小少年皱起眉头,满是气愤的看着那个纨绔,转而轻笑“哥哥?爷,我记住了!”说完白衣少年转身离开,不忘叮嘱——“阿琅,帮我好好伺候我这个‘哥哥’。”
“好的!”一身玄衣的男子向那男子走去,米的距离眨眼就到了那男子跟前,“你,你要干什么!本少爷可是刘尚书的嫡子,小心本少爷弄死你”。
一抹轻蔑的笑浮现在玄衣男子的脸上,与此同时,玄衣男子出脚踢向油粉面的纨绔,只听“啊”的一声,纨绔飞出数米。
“少爷,少爷”纨绔的仆人焦急的喊着“喊什么喊,一群废物,还不扶本少爷起来!”
纨绔站定,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这笔账本少爷记住了,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阿琅,你说这都是第几次了,我爹也真是的,非要我嫁出去,你说皇上怎么就不管管他呢,总是请旨!啊,烦死了都……”黛眉轻皱,眼神中带着些嗔怪,脸颊还带着些气愤的红,望着玄衣男子,似是撒娇,又似是责怪,好不美!
玄衣男子低下头,眼神闪过一丝幽色,转而恢复正常:“小燕燕,阿琅可不清楚你爹是怎么想的呀,也许是他怕你嫁不出去吧,毕竟你长得.....哎”。
“你......哼,那我现在就去嫁人,省的以后嫁不出去”说着白衣少年拂袖而去
“哎,小燕燕,别生气呀”玄衣男子赶紧追上去,捏捏她的脸说。
远处一黑一白,似是天地的融合,不突兀,还有些和谐。
(二)
“行了,琅,今儿本小姐原谅你,还有下次,割袍断义。”王燕燕恶狠狠地说着。
“好的,我的大小姐,我再也不敢说您嫁不出去了”一身玄衣的徐琅坏笑着说。
“哼,我先回府了,改天再约出去玩,我得回去了”。
“行行,我的大小姐,都听你的。”宠溺地看着王文冉。
看着王燕燕回府,修天琅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书生样子的人,仙风道骨的温润如玉。
这些人一直暗中追随,王家小姐从未曾察觉。
“刘淇的尚书,该换换人了”徐琅似无心地一说。
“是,少主属下这就去办。”青衣书生应答着,模样极其谦恭。
徐琅转头看向青衣男子,又慢慢说道:“国师大人,听说王文冉喜欢你呀!”
“少主,绝无此事,属下保证。”楚九可所谓是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出,有些许怂,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一时的之气不值得得罪修天琅,更确切的说是不值得得罪他背后的势力。
尚书府势必会垮了,但是什么时候,不好说。
“爹,您回来了?”王燕燕回来了就赶快换了衣服,一身淡蓝色襦裙,白色夹衫,头发用白玉簪束起,有丝丝淡雅,说她是千金嫡女,她更像是文雅儒生,也许她的遗憾就是生在了这样一个时代吧。
“嗯,爹回来了。”
“你是不是又去帮我请婚啦?”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今圣上已经批准,把你许配给他的胞弟。”虽然只是散官,但其背后可是当今圣上。
王燕燕自知难以抗命,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是难以更改。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所谓:骑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要退了这门亲事,看来还得找当事人解决才行。
不过,当今王上的胞弟,到底是谁啊?
王燕燕以为这个答案要很久,可是当徐琅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列队伍,还有爹爹的笑脸,她瞬间懂了。
“你……你……”
“小燕燕,今日你我大喜将至,高兴吗?”
“为什么?”
“傻瓜,我喜欢你呀!”
玄衣男子说着,伸手紧紧握着她。
不远处,很多燕子飞翔天上,参差舒展翅膀。
(三)
王燕燕以为,她自己的人生会终结在江湖梦里,在那些血雨腥风中。
她有过太多梦想,太多奢望,唯独没有情感。
嫁娶之日,送亲队伍相送郊野路旁。王丞相瞻望不见女儿人影,泪流纷如雨降。
小时候燕燕刚出生那日,就有许多燕子在飞舞,于是取名叫燕燕。如今燕子飞翔天上,身姿忽下忽上。燕燕今日远嫁,相送不嫌路长。
一步三回头,牵衣泪满襟,柔肠寸寸断,捶胸仰面叹,伫立寒风中,不觉心怅然。
也许是血脉感应,王燕燕忽然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燕子飞翔天上,鸣音呢喃低昂。她低下头,喃喃:“爹,保重。我会回来的。”
赏析
人生离别在所难免,如何离别,却显现出不同的人际关系和人生态度。
最让人心荡神牵的是诗意的离别。一步三回头,牵衣泪满襟,柔肠寸寸断,捶胸仰面叹,伫立寒风中,不觉心怅然。这是何等地感人肺腑!维系着双方心灵的,是形同骨肉、亲如手足的情义。
这种情景和体验,实际上是语言无法描述和传达的,困为语言的表现力实在太有限了。一个小小的形体动作,一个无限惆怅的眼神,默默长流的泪水,都是无限广阔和复杂微妙的内心世界的直接表达。任何词语在这些直接表达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空洞乏味的,毫无诗意可言的。
离别以主观化的心境去映照对象、风物、环境,把没有生命的东西赋予生命,把没有人格的事物赋予人格,把他人化作自我,把细微末节夸大凸现出来。这时,物中有我,我中有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和心直接碰撞和交融。
我们的祖先赋予了离别以特殊的意味。生离死别;多情自古伤离别;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挑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在离别中,人们将内心深藏的真情升华、外化,将悔恨与内疚镌刻进骨髓之中,将留恋感怀化作长久的伫立和无言的泪水,将庸俗卑琐换成高尚圣洁。
这样,别离成了人生的一种仪式,一种净化心灵的方式。如果上帝有眼,定会对这种仪式赞许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