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冯庆年这小子一直追着不放,当问到那条蛇死了没有的时候,那少年却拍了拍身后长长的竹筒,说是留着回去买了,用蛇胆下药。
“怎么称呼你?名字乖乖的……”我问。
“叫我布龙行了,今年十九!”
他十分爽快的回答了,但是至始至终似乎对刚才事情有些介怀,似乎不太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其实说来奇怪,不知道刚才这丫头是怎么了!
这时候我接过了匕首,看了看前面又出现了一跳蜿蜒曲折的山路,就有些觉得累了:“青年……你说这蛇不是家养的,难道还有人专门来拦我们的道儿不成!”
“不知道!但是那片山地离现在的位置少则四五里路,不可能这些蛇是从那边跑来的……真是奇怪!”他也不解。
“不对!山哥,你算算现在的时辰,他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而且我们进的这座山十分茂密宽阔,要不是有常来常往的这么条路,我看少不了迷了几次路了!”
“什么意思?算啥时辰?”
停住了身子,冯庆年也走了过来,玉儿这时候从布袋里头掏出了我那罗盘,然后慢慢向着一处平坦的位置摆去。
当罗盘的指针慢慢的开始飘动的时候,他们都看向了我,像是不知道究竟是何情况。
我瞅了瞅地面,然后又望了望前方茂密的树林,零散的几颗树木正立在了路中央,让我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附近的山地像是有鬼呢……”
“什么?有鬼?”
方文立马朝着马肚子底头钻了进去,其他人都还好,但是玉儿却摇了摇头:“不光是这样,而且……周围这些阴气都向着前方游走,这些蛇!应该是无意当中被刺激了……”
冯庆年一把按住了罗盘,呛了口烟:“布龙,这里不会经常有人出事吧?会不会有人在这里遇到什么意外死去?”
小子一听他的话,犹豫了一下,而后连忙点头称是,顺手摸了摸后面的竹筒:“应该是!寨子里面的许多彝族姑娘走这里的时候曾经死去过三个人,就在这半月前,除了我们这些赶夜路的,一般马队都不会走这条路了!”
“哦?你是……”方文在远处好奇的问。
“我是阿扎族人,只与我母亲住在寨子里,我们那里有一片很漂亮的湖水,你们要是……”
“等会儿!”
冯庆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指了指地面:“寨子我们是在一起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何你现在说有什么鬼……”
玉儿又把罗盘收了起来:“你不是说这里很多坟墓么,有几个孤魂野鬼也正常,不过在这时候有这么浓烈的阴气可就不正常了,我想多半是那个眼镜搞出来的!”
“好了!到了再说!”
冯庆年十分着急的拽着马朝前走去了,我们几人晃晃悠悠的走出这片山地的时候,布龙十分高兴的拉着那匹马冲着前方灯火通明的一处寨子去了!
“到咯!”
这是一处十分宽阔的平地,方圆近七八里路都是零散稀疏的竹楼,十分的别致漂亮,一道道略显宽阔的院子里燃起了昏黄的灯火。
一所古旧的房屋之内飘出食物的香味,引得我们不自然的向那处凝望,冯庆年跟布龙到了一家门口停下了,伸手推开了木门,几座矮墙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院子屋檐下挂着一盏恍惚的油灯,到处摆着一些零散的竹萹,上面铺开了不知道是一些什么植物的叶子,当进了这屋内的时候,忽然看到火光映照的后墙上露出几条像是黄鼠狼的皮毛,和几窜干红的辣椒。
“大哥……这是我家,这钱给你,我留着这两条蛇就可以回去跟阿爸交差了……”
布龙端出来几碟小菜,我们慢慢的都坐在了屋里吃了起来,他伸手把冯庆年的钞票扔了出来,笑嘻嘻的望着我们。
方文不耐烦了:“你拿着吧,他正愁没地方花呢,得了绝症……治不好了!”
我看了看这房间的布置,也没多说什么,冯庆年这时候把屋门给关上了,叼着一片腊肉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张黄纸!
刚喝了口酒想缓缓劲,不知道他又想忙活什么。
“你做什么?”玉儿问。
他慢慢打开放在了桌上,方文连忙把油灯给端了过来,我们都仔细的瞧着。
“这是……怎么像大字报一样,全是人名……”
“是啊,这是什么啊?”
我们都不明白,青年就指着上面的几个人名慢慢开口了:“这是这村子里住的所有人的名字,除了那些在外面混生活的,多半就是些女人和少年,但是最近却出现了一些怪事!”
“什么怪事?”方文问。
青年这时候看了看一旁正不知所以的布龙,示意他过来了,然后问了几句,接着,我们就看到了布龙像是被什么事情给惊吓住了,大声的说青年厉害。
看了看这张纸,我也纳闷:“这什么?死的那几个人你知道?怎么死的?”
“不就是夜里死的么……而且听说都没找到尸体,现在这里清一色的男人,你看到处掌灯夜明,似乎都在担心着什么……”
“哦?这里这么偏僻,不可能有什么拦路抢劫的土匪,最多也就是拎着鸟枪打野的人,你这话……是在说什么意思?”方文问。
“我们现在来了应该不会有人在意的,那尸体现在已经成气候了,就算到时候见到,可能也不好对付,我想着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家伙做的事情,好像挺有意思的!”
“啊?成气候?”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这不来送死的么?还有你这个倒霉鬼,专门来了这种鬼地方,又是整片山的坟地!”
“别忙……我寻摸着对方有高人,我们得小心为上,不过奇怪的是自从他们进去,就再也没出来,已经好几天了,我怀疑是不是都死在里头了!”
冯庆年说的我心里头直膈应,全都进了那坟区?没有一个出来?莫非里头真有什么宝贝不成?那个小女孩要是再进去墓地……奶奶的,究竟搞些什么玩意!
这时候,玉儿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笑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冯庆年,像是有话要说。
“我可以先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既然这寨子靠着水,那么封阴聚气的格局是肯定的了,说不定那片墓区,就是专门为了阴魂邪鬼造的……”
“你……”
青年斜着眼睛瞧了过来,我哈巴着嘴正费力的吃着东西,没怎么在意,玉儿慢慢的伸出手指挑了挑火苗,然后从后面布袋里掏出来一个塑料瓶子。
当即我就没了食欲,这里面装着一个大个蜈蚣,我正要准备喝口酒呢,这丫头竟然把一堆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
那只装着一只黑漆漆的老鼠的瓶子,犹如一颗炸弹一般出现在了我们桌上,我当即把所有的盘子都给撤了下去!
“你干啥……让不让人吃饭了!”方文意见相当大。
“这些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的?”冯庆年吓了一跳。
我看着这一个个闷在罐子里头快憋死了东西,实在不知道她是怎么有兴趣把这些东西带来的,好在用袋子蒙起来了,要不然恶心死我!
“这是一些烜尸阵法的必用工具,到时候它们就会死掉的,只留下血液,我看这只老鼠不错,就先拿它来开始吧!”
我们几人慢慢的撤开了身子,离她越来越远,冯庆年似乎对这些东西过敏,捂着鼻子面红耳赤的看着玉儿慢慢的打开了瓶子。
那只老鼠被她直接捏在了手里,伸手问我要了泺剑,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重,方文这时候完全没有了胃口,点起了烟咬着牙抽了起来。
却见玉儿起身到了门外,用泺剑慢慢的在地上画出了一个面积十分之大的引魂图,简直有够一辆直行车绕一圈的面积了!
“她胡闹什么呢……怎么从来没见过她还有这爱好,简直太让我佩服了,哎哟!”
方文连看都不愿意看那只被玉儿抓着的老鼠,却听得院子里“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我的肺都快炸了,浑身冒白气!
“这阵图是引鬼的,你想做什么?虽说我没见过鬼……你可小心点儿啊!”
听了我的话玉儿点了点头,慢慢的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院子里,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身后的布龙更是一脸疑惑,不过却很好奇!
天空中有大大的月亮,这么看下来四周围的景物都算清晰明白,就在她伸手把那只老鼠给按倒在地上的时候,又挥手让我们帮忙。
方文赶紧给她递过去一个瓶子,我看到那只长长的蜈蚣慢慢的爬向了玉儿的手上,然后在她抓起泺剑“啪……”的一声打到了那老鼠的头上,接着这个衰命的东西就在地上连爬的劲儿都没了!
那道阵图里面的线条弯弯曲曲,这只蜈蚣慢慢的顺着那一条条的线爬行,玉儿从布袋里又掏出来一把的黄纸,上面是她画好的一些我都看不懂的图案。
她把那些黄纸洒进了阵图之内,然后起身慢慢的来回走动了起来,右手的手指呈剑势,慢慢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匕首的刀刃慢慢的从那老鼠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
接着我们就看到鲜血从里面涌了出来,这东西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直接吃痛窜了开来,可是就在这古怪的情形刚刚进入我们的眼球之时,那阵图之中的几张黄纸竟然莫名的竖立了起来!
顿时阴风四起,尘土飞扬,“噼里啪啦……”的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响在阵图之内传了出来,看的我目瞪口呆,冯庆年也呆了,撩起了头发,开始谨慎的打量院子的各个角落!
这声音不但没有停,反而越来越紧密的扩散,我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阵图之外瞧着玉儿,此时阵图之中那几张诡异非常的黄纸符也冒起了火星子,几秒钟之内竟然燎成了一个古怪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