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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2月(1)

12月1日国民党农民部特派员彭湃前往广宁领导农民减租运动,发动农民自卫军抵抗地主武装。19日,廖仲恺先后派出大元帅府铁甲车队和第三师一个营前往支援。

台湾青年会和台湾自治协会,在上海务本英文专门学校举行座谈会,并在现场散发传单,强调台胞及早团结,请祖国人士关心台湾问题,援助同胞从事革命事业,使台湾重归祖国怀抱。

12月2日段棋瑞主持北京临时政府国务会议,通过《善后会议组织法大纲》,拟以善后会议代替参、众两院。

安徽人反对段祺瑞起用倪道娘

安徽人反对段祺瑞起用倪道娘曾任安徽风阳关监督的倪道煨因1921年镇压学生运动,制造安徽“六二”惨案被解职。上月,段祺瑞就任临时执政后,决定重新起用受通缉的倪再任风阳关监督。这一任命引起安徽各界强烈不满。本月2日,安徽驻沪劳工总会致电段祺瑞说:倪是“六二”惨案中伤害学生的要犯,通缉有令,请速将其解职,依法惩办。次日,京、津、皖同乡亦分别致函段棋瑞,请收回成命。12月11日,胡适致函临时政府司法总长章士钊,说:倪为杀死安徽学生姜高琦、周肇基案的要犯,江西高等检察厅呈请京师总检察厅下令通缉在案,倪逃匿无踪。今见执政任命倪犯为凤阳关监督,可见其人尚在人间。请将倪犯捕送江西高等检察厅,并呈请执政府取消此任命。

12月3日北京临时执政令卢永祥督办直隶事宜,杨以德暂代直隶省长。

12月4日许世英代表段祺瑞至天津访孙中山,征求孙对《善后会议条例),即《善后会议组织法大纲》的意见,孙不同意。

12月5日孙伏园主编的《京报》副刊创刊。同日,燕京大学和国际大学增设报学系,以培养新闻人员。

12月6日汪精卫等国民党人在天津张园开会,讨论北京时局提出七点看法:(一)关于约法,现无完全约法机关。(二)关于国会,参与贿选议员应惩办,与国会机关无涉。(三)关于临时执政,无法律根据,只能认为临时发生的事实上政府。(四)关于统一,应交付国民会议,以符和平统一之实。(五)关于祸首,此次主战首犯曹锟、吴佩孚、齐燮元、孙传芳、萧耀南五人必须惩办。(六)关于清室,须依摄政内阁所定修正优待条件,由清室善后委员会继续办理。(七)关于善后会议,应由国民会议解决,无另行召集善后会议必要。

广州混名大碌竹岑根率一伙盗匪绑架岭南大学学生37人,藏匿于番禺县波罗村波罗庙和莲花山狮子洋河面渔船内。广州市公安局长吴铁城与李福林接报后,率数千人,经五天围剿解救,将被绑架学生全部救出。

北京交通总长叶恭绰为集思广益,发表启事,征求对交通建设的意见。

方本仁驱逐蔡成勋

方本仁驱逐蔡成勋本年11月,广州政府北伐期间,方本仁向广东建国军输诚,被谭延闿委为赣南督办,约定驱蔡成勋后北伐军假道赣境。方于11月21日通电讨蔡,并当即率军由赣州出发。至11月29日,连克万安、泰和、吉安。与此同时,北伐军樊钟秀部与方配合,击败蔡军常盛德,并与蔡部激战,很快占宁冈城。11月初,方部邓如琢旅进占新淦(今新干)、樟树镇。蔡受前后夹击,无力抵抗,于12月6日宣告退职去沪。12月9日,方本仁率部进南昌,蔡成勋临去时委托的赣西镇守使岳兆麟通电取消保安总司令,将督理印信交给方本仁。方既驱蔡,转而电请段祺瑞与孙中山磋商,制止谭延闿北伐军人赣。孙中山以方本仁首鼠两端,积愤于北伐将士,没有答应方的要求。方随后咸为广州政府北伐过程中的一个强有力的敌人。

中共中央北方局成立

12月7日中共中央北方局成立中共中央决定设常设性的、“享有全权”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北方局,代表中共中央指导直隶、山西、山东、河南、内蒙古和满洲(东北三省)工作。该局可“根据中央的指示,在北方采取种种组织和宣传方面的步骤”,“可决定一切较小的、不太重要的,无须等待中央同意的问题,并对之负责”。规定“地方的委员会应服从北方局的领导”,其“一切报告都应通过北方局”。北方局以刚由苏联归国的李大钊为书记,谭平山为副书记,成员还有王荷波、张国焘、高君宇、赵世炎、瞿秋白。1925年1月,中共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决定撤销北方局。北方局是中共中央首次建立的派出机构(《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第1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年9月版,第85--86页)。

段祺瑞向日本东方通讯杜记者发表谈话

段祺瑞向日本东方通讯杜记者发表谈话谈话提到六个问题:(一)各国对临时政府的承认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二)不赞成孙中山提出的废除不平等条约主张。(三)不赞成驱逐溥仪出宫,溥仪现在到日使馆避难,似出于“自动”。(四)财政确实非常困难,但如果能将归还债款的期限延长,以输入资本发展垦殖、交通、畜牧等事业,自可增长财富,解除财政之忧。(五)吴佩孚已决定下野。(六)金法郎案因国民一致反对,难以解决。

段祺瑞令内务总长兼赈务督办龚心湛与地方长官妥善商量,迅速筹划直、赣、闽、湘、浙、鄂、川、察、绥等省区水、旱灾民的赈抚工作。

驻京公使团声明承认北京临时政府

12月9日驻京公使团声明承认北京临时政府驻京公使团领袖公使欧登科向北京临时政府外交部面递美、比、日、英、意、法、荷七国公使署名的联合照会,声明承认北京临时政府;表示愿在最短时间内履行华盛顿会议有关中国问题各项决议,惟要求尊重成约,不得任意变更。17日,德使表示承认临时政府。24日,北京临时政府外交部复照各国公使,表示中国政府愿意尊重一切既成条约,希望各国早日实现华盛顿会议中有关中国的决议。

12月10日冯玉祥通电取消国民军名义,并解除总司令职务。

段祺瑞令裁撤各省巡阅使。

山东督理郑士琦经段祺瑞派人劝说,通电取消中立,允许奉军借道南下攻苏。

全国教育联合会在北京设立庚款事务委员会。

长沙人力车工人罢工

12月12日长沙人力车工人罢工长沙2600余人力车工人因反对车业加租改洋,实行罢工,经省议会议决咨行政府,要求维持车租原案,不得改洋,于23日复工。苏州人力车工人4000余人也为反对加收车租于16日举行罢工,后接警察厅令先复工,增加车租缓议,于18日全部复工。

京师地检厅托天津地检厅票传避居天津租界涉嫌行贿人王承斌、王毓芝、边守靖、吴景濂等。

长沙教会学校雅礼大学因未及时向北京政府注册,学生学籍发生问题,又因与汉口文华大学冲突事开除三名学生,引起学生罢课退学风潮。同时,雅各中学也出现签名退学风潮。

12月13日《现代评论》在北京创刊由北京教授工世杰、周鲠生等发起主办的政论性刊物《现代评论》周刊在北京创刊,胡适、陈西滢、徐志摩等为主要撰稿人,这些人后被称为“现代评论派”。

12月15日国民党负责宣传国民会议主张的13个省区宣传人员30余人在北京进行为期三天的集训,由吴稚晖讲述宣传性质及方法。19日,孙中山委派受训人员为北方13省促进国民会议宣传委员。

张家口发生兵变

张家口发生兵变驻张家口的张锡元部陆军第四混成旅第一团一、三两营士兵,因天气寒冷,未发棉衣,且七个月未发军饷,于本日晚8时,发生哗变,全旅响应。当夜,张家口全市枪声不断,秩序混乱,上堡、下堡大小店铺及住户数千家遭抢劫,邮局、洋商北方洋行、英美烟草公司等也遭抢劫,数十处房屋被烧毁,多处电灯电话被破坏,总计造成损失1600余万元。北京临时政府命张锡元赶赴张家口处理,并任原冯玉祥部暂编第一师师长张之江代理察哈尔都统,率兵前往镇压。其后,第四混成旅旅长张金柱被免职,听候查办;团以下参与劫掠者均给予惩处;并有300余变兵,内有营团长多人被张之江诱杀。

12月16日北京政府核定修治永定河方略。

12月17日北京电车在天安门举行通车典礼,中外来宾200余人参观。市民认为票价过高,难以承受。

汪精卫等代表国民党发表声明

12月19日汪精卫等代表国民党发表声明声明主旨是,孙中山与苏俄特使越飞签署的联合宣言即主张中俄亲善,同时也声明共产主义不适宜于中国;但国民党对加入本党服从党纲的共产党员与普通党员平等看待,一些市侩劣绅说广州政府将“实行共产”;孙中山倡导的废约运动,本已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却有人认为是“赤化”、“过激”,这些不过是“谣言”和“风说”。

清室善后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

12月20日清室善后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通过点查清宫物件规则18条,准备开始清查。后段祺瑞接清室呈诉,曾令停止清查,经李石曾等力陈理由,使清查工作得从24日开始。

12月22日连横为《闽海纪要》一书作序,历述郑成功对台湾之功。

天津南开大学因校长张伯苓干涉学生办刊,引起全体教授辞职风潮,经丁文江调停平息。

滇黔和议

12月23日滇黔和议本年9月20日,唐继尧召集川、滇、黔三省联军将领成立川滇黔建国联军,在昆明五华山设司令部,任命唐继虞等八个军长,准备借北伐之名,向北发展。为了稳定后方,唐继尧和袁祖铭分别派出代表商订和议。本日,和议告成,主要内容为:驻黔滇军全部入湘作战;在四川的滇军’由第二师师长彭汉章以清乡司令名义统率回黔。1925年1月5日,唐继尧电令驻黔滇军立即开拔,直趋武汉;所有贵州省内政,一律交贵州人自己处理。23日,滇军撤退完毕。川滇边防督办袁祖铭率部抵贵阳,接收政权,由卢焘任贵州省行政委员长,彭汉章为清乡司令。

段棋瑞公布《善后会议条例》

12月24日段棋瑞公布《善后会议条例》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由段祺瑞任命的国务员开始制定善后会议条例。本月2日,该条例在国务会议上正式通过,当时提出此条例须孙中山同意后再行公布。孙中山对此条例未表同意。与此同时,在天津的黎元洪亦表示不参加段棋瑞召开的善后会议。此期间,各地拥护国民会议,反对善后会议的要求此起彼伏。段棋瑞不顾孙中山等人反对,于本日公布了《善后会议条例》。该条例共13条,规定召开善后会议的宗旨在于解决时局纠纷,筹议建设方案;参加人员为:(一)有大勋劳于国家者。(二)此次讨伐贿选制止内乱各军最高首领。(三)各省区及蒙、藏、青海军民长官。(四)有特殊资望学术经验由临时执政聘请或派充者。会议内容为:议定国民代表会议组织法,改革军制,整理财政等事项。会议地点定在北京,会期一个月或适当延长,并规定了会议组织机构等。25日,段祺瑞特派许世英筹办善后会议事宜。30日,段通电宣布明年2月1日的召开善后会议,请各方召集会员。

浙沪发生松嘉战事

12月25日浙沪发生松嘉战事本月24日,曾在江浙战争中任浙沪联军第二军司令的陈乐山奉临时政府命通电赴松江复任第四师师长。四师军官都是陈的旧部,不愿为孙传芳所派的夏兆麟所用,一致拥陈就职。此事被孙传芳视为卢永祥进逼浙江的先声。于是,孙传芳于即日开会,任命卢香亭为司令,集中军队于嘉兴,准备与陈乐山部开战。陈得悉消息后,率部自嘉善退至枫泾一带,让出浙境,以示不争。27日,孙传芳一面通电严行拿办陈乐山,一面令卢香亭部向枫泾发起进攻。陈军再退至石湖荡,以38号桥为屏,抵抗孙军,松嘉战事由此而起。

28日,孙传芳、卢香亭等通电称:陈乐山假借命令,威逼第四师师长夏兆麟攻浙,传芳等即酌派队伍前往镇抚,藉遏乱萌。同一天,段祺瑞等议定由执政府秘书长梁鸿志致电孙传芳令其停止军事行动,说明第四师师长更换本出于曹锟任内伪命,此次政局粗定,令陈乐山前往接充,并非假借名义,不得以镇抚为词,轻开战衅。孙传芳接电后,不予理睬,于29日分兵沿黄浦江由氽来庙攻浦南,袭松江后路,当晚至次日,与陈军在金山、洙泾、氽来庙、叶榭等处展开激战,但未得进展。30日,驻沪鄂军第五混成旅旅长淞沪护军使张允明以战事迫近松江,派其暂编第一师第一混成团开赴莘庄、新桥,防守淞沪门户。陈乐山的西线军队仍扼守石湖荡38号桥。1925年1月1日,孙传芳部第二师进至石湖荡、李塔江一带,与陈军再次展开激战。次日,孙军占领松江。陈乐山兵败逃往上海,松嘉战事结束。

广州掀起非基督教运动,约3000人在广东大学听周恩来、廖仲恺的讲演。同日,上海非基督教同盟也召开大会。

12月26日国会非常会议反对临时政府废止约法。同日,国民党通电反对段祺瑞召开善后会议。

奉军沿津浦路通过山东南下,至28日,已有2万人到达徐州。

吴佩孚下野

12月27日吴佩孚下野吴佩孚组建护宪军政府失败后,返回洛阳,设立护宪军前敌总司令部,收拾残兵3万余人,布于郑州、洛阳、新乡一带,以抵御胡景翼军的攻击。本月1日,段祺瑞致电吴佩孚,望其只身引退,勿碍统一。同一天,陕西督军刘镇华趁吴佩孚与胡景翼两军对垒,派镇嵩军第三十五师憨玉昆出兵潼关,限吴在24小时内离开洛阳。吴不得已,于次日离开自己多年的老巢洛阳,赴郑州,随后电萧耀南,欲率部去鄂。萧担心引起鄂省战祸,回电婉绝,随后又电请吴下野。4日,湖北省议会、汉口总商会、省教育会等14个团体召开联席会议,决定以罢市、罢工、罢税阻止吴佩孚来鄂,当天联’名致电吴,声明:若吴率部来鄂,决率全省人民誓死抵制。

13日,胡景翼军占信阳,数日间,将吴佩孚的第三师残部全歼。萧耀南因接段祺瑞的密令,派人劝吴只身到武汉。16日,吴派人向胡景翼、孙岳表示下野,请准在鸡公山养病。27日,吴佩孚带李济臣率卫队500人由鸡公山南下,为预防胡景翼追击,将双河和柳林站铁轨拆毁两段。吴原拟乘火车至汉口,因广水、杨家寨间铁路被萧耀南下令拆毁,故下车住进湖北陆军第一师师长寇英杰的司令部。

30日,北京临时政府军务厅电湖北军务署,提醒吴佩孚等人鄂境,应令只身他去,不得再使其拥有兵权,退至武胜关的卫队一律解除武装。段祺瑞还派张学颜至鄂传令,严阻吴佩孚住岳阳,劝其尽快赴京,当另有任命。1925年元旦,吴佩孚抵汉口,萧耀南即派人解除吴卫队的武装,并派人护送吴赴鄂城西山休养。5日,吴佩孚抵西山,萧电段祺瑞复命。

北京临时政府接25日日使关于请求中日两国互派大使的照会,由国务会议决定,明年中日互派大使,随即命外交部复照日本公使转知日政府。

陈炯明在汕头自称救粤军总司令。

12月28日日人朝冈健在上海租界内徐家汇路与祁齐路交汇处购土地百亩,预备建立上海自然科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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