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只剩下一轮明亮的圆月,倾洒下它清冷的光辉,把这个世界银装素裹。
大地,一片寂静,好像失去生命般。
安静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声音。
月下檐上,一抹矫健的身影飞掠而过,使得幽深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陆致远足尖轻点,轻飘飘的停留在宫家大宅的房顶上,俯视着安静的宅邸。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冷。
身影一晃,陆致远出现在了宫家库房。轻轻巧巧的将锁打开,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那优雅的姿势,像是在参观,哪有点偷盗的谨慎。
一屋子的珠光宝气闪耀了陆致远的眼睛,他满意的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真不愧是南陵宫家!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低低的笑声自喉间溢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煞是好听。陆致远衣袖一挥,沉睡着的珠宝向他飞去。
一切都安静而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
宫家大小姐宫诗诗的闺房里,床shang躺着的人不安的皱着眉,睡梦中的她似乎被什么不好的事物所缠绕,嘴里喃喃有语着,仔细听,除了低低的呻yin声,却是听不清内容。
“娘亲!”一声惊喊,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硕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粉色的枕头上,宫诗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习惯性的摸上胸kou的坠饰,那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回忆。抚mo片刻,宫诗诗的心情平复了些许。坐起身,穿上粉色的绣花小鞋,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
众所周知,宫家的财政大权一直掌握在宫家大小姐宫诗诗的手里。至于这是为什么,众人便不得而知。不过,许许多多的猜测也因此而传开了。
看着眼前紧闭着却没有上锁的库房,听着从库房里传出的细微的声响。宫诗诗皱皱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前一步,缓缓地推开了库房的房门。
正忙得不亦乐乎的陆致远不知是没有察觉到,还是觉得不足为惧,竟无动于衷。想来,应是后一种,毕竟,再轻微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也不再是轻微的,更何况陆致远也不是什么平庸的人。
看着眼前肆无忌惮的优雅的搜刮着自家家当的陆致远,宫诗诗有一种走错家门的感觉。安抚了下心中的恐惧,宫诗诗开始打量起陆致远。
那是一个侧面,却让人觉得完美的彷如上帝最精致的雕刻品,毫无瑕疵。浓密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眸似乎带着妖娆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看似不和谐的组合却让人找不出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一头长长的青丝被墨色的玉簪挽着,墨绿色的衣裳随着手中的动作起舞,明明清冷的身影却让人觉得风情万种。
宫诗诗收回被震撼到的心绪,脑海中思索会儿,便有了答案。
“鬼斧神偷:陆致远!”
鬼斧神偷陆致远,江湖上最受人敬重的神偷,从来只偷富不偷贫,只偷恶人不偷善人!其偷技神乎其神,偷东西更是从没失手过。
不过,宫诗诗对此却嗤之以鼻。
如娟娟泉水般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像一曲春风拂绿,让人从心里感觉舒服。
陆致远循着声音看去,刚刚轻轻一瞥只是感觉看着舒服的人儿,此时却是带着道不清的诱惑,陆致远说不出那种感觉。
眼前的女子青丝披散,一席粉色的衣裙有着些许皱褶,虽不是貌美如仙,却也带着自有的一番风味,特别是清明的眼睛里掩藏着的那抹迷茫。是的,陆致远看出了那抹迷茫,那是刚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才有的神情。
想到眼前这个女子是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还不太清醒,陆致远心里涌出一种类似于变tai的满足。
“你是宫家的丫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想来,是宫诗诗的穿着打扮迷惑了陆致远,那异样的情绪扰乱了他的思考,不然,一个丫鬟如何能进得了宫家库房?
宫诗诗听到陆致远的话,怔忡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低低的道了一句:“恩。”
一阵风调皮的闯入屋里,勾起宫诗诗墨色的长发,如梦如幻。
“你不怕我喊吗?只要我一喊,相信很快就有人过来!”不知为何,宫诗诗虽然对陆致远生不出好感,却也直觉陆致远不会伤害她。
宫诗诗知道,这是不好的现象。
“你不会的。”陆致远自信满满的看着宫诗诗,“我也相信没有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相信只要我随便说说,姑娘的清白就断送了!”温温和和的话,却是威胁十足。
宫诗诗不置可否,盯着陆致远看了会儿,道:“宫家虽不是什么大善之家,但也算不得大恶之家,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据我所知,陆公子一向是行侠仗义!这回,竟做起了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想来,此事若传出去,百姓的心也要碎了一大半吧?”
“你很聪明!虽然聪明的女子让人喜欢,但有时也着实让人生厌!女子,还是不要那么聪明的好!”
“多谢夸奖!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两个人你来我往,没有群枪舌战,有的只是兵不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