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男子的气息,令他根本无法抗拒,甚至是本该有的戒备都无法拥有!
这个男子,仿佛天生就是让她沉沦的!
水琉璃的手一松,花灯变掉落到水里。
冥邪手中的花灯也在同一时间落于湖中。
夜风吹拂,银发与垂下的黑纱交织在一起,两盏花灯在湖中随风远去。
美得令人心醉。
减弱的灯火在风中闪烁,飘影如梦。
他们望着两盏依偎的花灯渐渐离去,仿佛正在承诺着一个天长地久的誓言。
彼此却无言应对。
花灯渐行渐远,到最后,光痕一点。
寂寥的湖畔,一杯愁绪,几年萧索。
“了解狼么?”
水琉璃微微阖上双目,银发擦着面颊吹过,染上月夜的孤寂,“狼是这个世间最忠贞的动物,一辈子只认定一个伴侣。”
冥邪看向已经远去的花灯,似是完成了许久的心愿,“如果其中的一个伴侣死了呢?”
“那狼会寂寞的守着狼窝,忍受一辈子的孤独。”
冥邪浑身一震,平静的呼吸在顷刻间再次打乱。
水琉璃没有看身旁的雪衣男子,冰冷的红眸中仿佛再也看不到天地万物,“我本来不想当狼,可如今,我真的别无选择!”
晚风吹过,醉情湖上涟漪点点,回荡着一个人的声音:
“月不让我去找他,我就不去!”
“我水琉璃的命是属于南宫千月的,我要好好珍惜。”
“我倒是愿意瞎一辈子,也不像看到他离开我的那一刻,就算是自我欺骗好了,我愿意欺骗自己一辈子,欺骗自己月一直在我身边,只是因为黑暗,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已。”
“冥邪,你知道这个世间最残忍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么?”
雪衣男子没有搭话,他的身影,寂寞,冰冷,孤殇。
“就是……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
“啪——”白玉笛无力的从冥邪手中滑落,摔落到青石地面上,绽放着绝望凄寒的光芒。
清脆的声音令红衣女子的心也跟着震动,仿佛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因白玉笛的掉落而疼痛。
“我为什么会跟你这种人说这些?”赫连孤雪起身,再次恢复了孤傲邪冷的姿态,她看着无动于衷的雪衣男子,声音也开始柔和了起来,“幻水寒对我很重要,今夜,还望琉月城主归还。”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冥邪依旧是看着星星点点的花灯,甚至是没有听到红衣女子的话,“你做狼,可以,但是我,不行!”
“你以为我愿意么!?”
水琉璃的情绪愤怒的无法控制,仿佛压抑了整整五年的悲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个尘世间孤独的存活么?你以为身不如死的日子好过么?!”水琉璃的声音开始颤抖:“南宫千月把最艰难最痛苦的事留个我,比下地狱还痛苦的事留给我!我现在活着必死还痛苦!”
“你知不知道……南宫千月就是一个混蛋!我水琉璃一生都输给了他,连他死,我还是输给他!他一生都在折磨我,活着折磨我,死了还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