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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祸起萧墙1

谯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尽管这些年高楼大厦平地而起,柏油马路水到渠成,霓虹灯光闪耀达旦,但是都无法掩盖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

“药都”,是它的另一个名称。这里是三国时期魏国丞相曹操以及名医华佗的故乡。在这里无论大街小巷、偏远山区,你随处都可以看见药铺,医馆。

当然,随着科技的进步,时代的节奏越来越快,很多人偏向立竿见影的西医西药,导致中医的落没。

谯城有许多古建筑,当年的市区领导虽然大肆提倡建设XC区容貌但还是把这些古建筑保留了下来,虽然在外来人眼中城市结构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当地人心里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提到古建筑,当然就不能不提曹操地下运兵道,这里被誉为“地下长城”,应该算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地道战了。

运兵道位于市区中心,全长不详,但就现在出土可以看出模样的就已经长达数千米,直通城外各个要塞。

地下结构复杂,有单层隧道,也有双层隧道,有猫眼、有传话孔通气孔、还有路障和机关,内部道路蜿蜒曲折,幽深诡异,让人仿佛置身于迷宫之中。传言曹操最善出奇制胜,而古运兵道便可很好的诠释这一点。

运兵道每日都会迎来许多旅客参观,如今运兵道内部的机关当然早已拆除,而且通了电,旅客根本不用担心会在地下迷路。

人流量虽然大,但是办公人员却少的可怜,除去售票处的两位倒班的女职员外,就剩下四个保安了,而且他们还得客串电工。

老杨今年45了,在这里工作了快3年,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事做,两个保安一个在入口处一个在地下,做一天休一天,工作量不大但略显无聊。日复一日,老杨有了辞职的念头,可是就在他递交辞职信的时候,突然得到了一份通知,这里两天后将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所有人都务必在这几天内把运兵道的大大小小的事物打理顺畅,不容有一丝闪失。老杨也希望有始有终,既然暂时还找不到替代自己的人,而且事情又来得太突然,所以,老杨的辞职信便被暂时压下,再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运兵道停止了对外开放,原本轮流倒班的保安和售票员都开始清理地下通道的卫生,地面被洗了又洗,检查所有灯泡的质量,发现昏暗的及时更换。六人整整忙活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得到喘气的机会,两辆大卡车又出现在了入口处。

卡车上下来两人,招呼四名保安过来帮忙,把卡车上整整两车的货物抬到地下通道。卸货,抬货,下地道,然后马不停蹄地再重复,直到忙到第二天天黑才把所有货物安置完毕。此刻的老杨早已精疲力尽,倚靠着墙坐在地上。他用颤抖的右手拉开拉链,手指都无法完全伸直,但他还是用两根指头从衣服内部口袋里把香烟夹了出来。

“嘶”的一声传来,一旁的小吴原本已经模模糊糊地闭上了双眼,但是听到这一声之后立刻睁开眼睛,笑着对老杨说:“杨哥,给我也来一根吧。”

老杨面无表情地递了过去,不是他不情愿,而是他实在太累,累到他觉得嘴唇都是挂在脸上的累赘。

小吴是个年轻小伙,体力当然比老杨要好一些,他一口一口吐着浓烟,一边还拉着老杨聊了起来,“杨哥,你说这叫啥事啊?工资没见涨,福利没见赏,差事倒是一件又一档。看来你辞职是正确的。”

老杨本来不愿开口说话的,但是听了小吴这么一说,还是答到:“年轻人不要有这种心态,做一行爱一行,多做一点又不会累死,吃亏是福。”吃亏是福是老杨的口头禅,他相比其他三个保安都年长许多,经历的自然也多,遥想自己当年就是因为有了小吴这种心态,所以老来一事无成,沦落到当保安,心中无限惆怅,又猛吸了两口。

“听说这次来的是一个大人物,是上级的上级领导?”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该干嘛干嘛,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小吴傻笑了一下,随手把烟头一扔,“这鬼地方能出什么乱子?”

老杨眉头一皱,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脚把烟头踩灭,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上衣口袋,他本想训斥小吴一番,可是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无奈地摇摇头,索性继续坐了下来休息。

入秋之后夜晚寒气很重,老杨毕竟年龄摆在这,不像小吴那样倒头就睡得着,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法入睡。于是他憋足了一股劲,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地道深处走去。

平时他一般都是坐公交回家,但是此刻外面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打车的话他又舍不得,于是他选择从地下运兵道出城。他家就在城外,而且离城外的出口处不远,再加上今天钥匙就在他身上,所以他想都没想就顺着出城方向走去。

这条路他以前经常走,一般都是刮风下雨的时候不愿站在公交站台等车才走,所以十分熟悉。但是就在快要到达出口处时,一声清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本已昏昏沉沉的他突然感觉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会不会有小偷?其实如果换作平日里,老杨倒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因为这座地下长城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一堆石头砖瓦和几个破灯泡,可是今天不同啊,他忙活了一整天搬了一天的货,虽然所有货物都用油布包裹着,不知道是何物,但是如果失窃了,那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保安能赔的起的。

老杨越想越后怕,可是,就算真是小偷,以他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也无法抓捕吧?当做没听到吗?

“叮”,又是一声清响,这次更清脆更清楚更真实,就像在耳边敲打一样,仿佛是用锥子在凿墙。会不会是卡车上那个人在挂放物品?

老杨用双手捂住耳朵加快了步伐,但是当他来到出口处时,他傻眼了,门居然是开着的?这里的门钥匙只有一把,平时交班时老杨才会把钥匙给另外两个保安,前天晚上他下班回家也是走地下通道回的,门是他亲自锁的,这两天忙上忙下根本没有人问过他拿钥匙,他可以肯定这一点。可是,为什么门开着?难道是老杨自己失忆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杨确定自己没有记错,绝对是有人潜入进来了。怎么办?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看看?

就在老杨举棋不定的时候,脚步声从地道深处传来,一步、一步、一步,很轻,但是老杨却觉得那脚步就像踏在他心脏上一样,“咚”“咚”,这种煎熬此刻已经彻底压制住了一开始的疲累。

就在此刻,老杨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没有移动铁门,没有碰门锁,而是悄悄潜回地道,在一处极度昏暗的角落处蹑手蹑脚地伸手按下一个开关,然后一个侧身缩进了里面的暗室之中。

暗室十分隐秘,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而且暗室内还有猫眼,老杨可以清楚的看清过道上来往的人。

尽管进入暗室后脚步声小了很多,但是老杨心中却七上八下,他感觉心脏就快跳到喉咙上来了。因为凭着对灯光的观察,他发现那个小偷已经快进入到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了。那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之前就提到过,运兵道内部有许多机关和猫眼,装置机关就肯定需要暗室,要监视敌人就肯定需要猫眼,这就好比你在自家门内用猫眼看门外之人一样。老杨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敢大胆这么做。

果不其然,随着光线越来越暗淡,老杨终于看见暗室外有一人经过。可是那人手中并未提着任何物品,难道不是小偷。

老杨集中精神睁大眼睛,把脸死死地贴在内墙上,打量着那人的着装外貌。可是由于灯光问题那人的正脸老杨始终无法看清,只觉得那人似乎脸挺大,国字脸,一身紧身衣服显得格外单薄。再靠近一点时,老杨看到了一对双峰,或许那紧身衣压缩了少许,但是老杨可以肯定对方是一名女子。

就在老杨全神贯注大量着对方时,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个侧身死死地盯着老杨所处的暗室外墙。

老杨一把按住自己的嘴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全身上下一麻,手心额头以及背上都不约而同地渗出冷汗。他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是老杨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感。要知道只要对方发现机关按钮,随手一按,就可以进来抓住他。

不过此时此刻最令他害怕的还不是这个,因为老杨已经被对方的面具吓懵了。哪里是什么国字脸,根本就是一张面具,一张笑得很诡异的面具。

面具很大,几乎把整个头都盖过了,远处看整体像一个长方形,走近了看其实是一个椭圆形,只是菱角不明显罢了。雪白的一张脸上两颊印着红点,鼻孔很小,几乎看不到,眼眶内透着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不过此刻那眼神中却充满了杀机。嘴角上扬,扬到笔尖两侧,嘴唇黝黑中泛着一丝血红,额头突出,一滴血水顺着鼻梁一直下滑到嘴唇上。

老杨看着这张面具感觉就要窒息,那一点殷红的血滴似乎还透着温度。

神秘女子突然伸出双手贴在墙上来回摸索,似乎在寻找机关按钮。

老杨听着墙外兮兮唰唰的摩擦声整个人仿佛跌进冰窝之中,他意识到对方发现了自己,第一反映是,完了。

果然,随着一声闷响,暗室的门被打开了,老杨突然颓废地倒了下去,那一刻,他还看见了一双鲜血淋漓的小手,很纤廋很光滑。

就在对方举起手来时,老杨本能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但是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一道强光照射了进来,对方反应很快,朝老杨头部狠狠地踹了一脚后迅速跑开了。

那一脚力量很大,把老杨整个人都踹开了,暗室很小,老杨在撞上墙后弹力很好的保护了他,更何况他还用手挡住了头。

险象环生之后,老杨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从暗室中走出来,老杨赶紧把门锁上,然后又绕回到运兵道正门口,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站在门口还是相对镇定一些。拦下一辆的士之后,他匆匆赶回了家。

谁知,一到家中,精神一松懈,整个人便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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