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这日,兰若带着灵儿出了门,如今家业大了,身后跟着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倒不是兰大少爷讲究排场,主要还是兰羽如今“下落不明”,兰若不好总让一个女孩子推着自己。
“今日咱们出城,带你去看好东西。”临行前,兰若如是说到,灵儿听了自是欢喜,能叫少爷说好的东西,那定是好东西了。
于是在这口头的好东西的允诺之下,灵儿把兰若先前弄出的动静放在一边,不再去想。
小楼需要重新休整,灵儿有幸陪着兰若进去了一次,在见识了少爷那些奇怪的东西之后,又听兰若说了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词汇,灵儿彻底没了追寻下去的心思,当然这是建立在兰若答应不再弄出什么危险的名堂的前提下。
出城自是备了马车,一路颠簸,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几人已经到了一处村口,刚嗅到这里的空气,灵儿不喜的皱了皱眉,抬手捂住了口鼻。
兰若笑笑,介绍到:“这个村子世代都是做爆竹的,所以这里的空气自然都是硫磺,火药的气味。”
“少爷过来这里做什么?”
“待会就知道了。”兰若卖了个关子,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推他进村。
说来兰若有些不好意思,对于新来府上的人他还真叫不出名字,所以为免尴尬,他想着名字就先不叫了。
进了村子,味道更浓了几分,一条横穿村子的街道两边,此时家家户户都开着门,内中散出来的气味汇集到街上,饶是兰若,这时都有些不适应。
灵儿在身后已经咳了起来,俏脸都变了颜色。
兰若在一处门前停下,轻敲了木门,不时里面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汉子见了兰若,掀起衣摆擦了擦脸,欢喜道:“兰少爷过来也该通知一声,大家好有个准备,这个时候过来,连个招待的地方都没有。”
兰若随着寒暄几句,听着身边灵儿越发频繁的咳嗽声,微一蹙眉,回头道:“灵儿你去外面等我吧。”
汉子这时注意到灵儿,心里赞了声,笑到:“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吧!兰少爷可是好福气。”
乡下汉子的性情,想说什么就说了出来。说者无意,听在耳里灵儿却不免脸红。
正欲解释,那边兰若已经开口,“杜师傅好眼力,遇见灵儿这样的女子,确然是兰若的福气。”
灵儿愣了一下,虽然明知可能是自己痴心妄想,却还是有一丝甜蜜。
“杜师傅说错了呢,少爷还没娶亲的。”灵儿接了话去。
“这……”杜师傅一听面上尴尬,现在的女孩子很注重名节,他这么说可是冒犯了。虽说不知者不罪,然而还是很冒失了。于是恭敬的行礼道歉。
灵儿站在这边一时不知所措,不由看向了兰若。
“杜师傅大可不必这样。”兰若大抵猜到对方的心思,无非是担心惹恼了灵儿,他兰大少爷会不跟他们合作罢了。
灵儿搭了几句话,实在受不住这边的气味,兰若并让这次陪着过来的两个小厮陪灵儿出了村去。
“进去说罢。”杜师傅客气道。
兰若摇了摇头头,道:“这进出不便,就在这说罢。”
杜明杜师傅犹豫了一会,不再要求进屋说话。兰若往边上轻挪了挪,拦在别人门口不是很礼貌。
杜明一直站在旁边,大概是觉得这样能显示对兰若的尊重,又或者可以表明自己的诚心。
“之前烦请杜师傅做的东西,可有成品了?”兰若开口问到,话语间听的出几分希冀。
“按公子的要求,我们做了些尝试,失败了好些次。成品倒是有,不过还来不及实验,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公子的要求。”
兰若目露喜色,脸上的笑也更真切起来。“劳烦杜师傅去搬一箱过来,咱们现在就试试。”
杜明抬头看了看天,没想到兰若会这么着急,一时有些为难,“这大白天,恐怕见不到效果。”
兰若摆手道:“毕竟用了火药,看得见烟的,上天不上天可以分辨到的。”
顿了顿,兰若又道:“一切损失算我的就是了。”
听出兰若语中一丝不耐,杜明道了声稍等并回身进了屋子,不时抱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出来。
“我们到村子外面去试吧!”
兰若点头,“理该如此。”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杜家村的上空几声尖锐的轰鸣,一道道青烟直上云天。满是刺鼻气味的空地上,兰若扬着头,再抑制不住欢喜,亏得他如今无法站起,否则恐怕要跟着那青烟上天去了。
杜明也是一喜,如今打成兰若的愿望,那么他们间的交易亦成功了一半。
这样的响声自然惊动了周围的人,尤其是正在坡上的灵儿,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看着那几道青烟,心想这就是少爷说的好东西,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回过头,灵儿正欲叫那陪着自己过来的小厮,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边。
“小……”灵儿的话来不及说出来,并被对方用布捂住了嘴,片刻,灵儿灵动的眸子合了起来,整个人倒在了对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