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心情很不好,当然这时候没人顾及他。兰羽作为此时唯一一个具有战斗力的人,很自然站在最前面,原本瘦小的身影尽可能的挺立着,因为他知道,身后不止有救他性命,给他新生的少爷,还有一个他这一生都会穷尽一切珍惜的女人。
女子也许是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脸色发白,眼中更多的是担心,既是担心自己,更是担心兰羽。在她心里,兰羽所做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女子本想上前,只要自己离开,那么兰羽就不会有事。只是在见了兰羽的反应之后,她觉得不该拂了兰羽的好意,她应该尊重他,尊重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更是尊重她们之间这份感情。
她爱他,如他爱她。
巷子里很安静,两边一时都不说话。唯一区别并是对方一脸傲慢的看着这边的三人,尽是不屑的神情,而兰若这边显然表情很淡。
兰若看对方打扮,该是城中某家的下人,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生的倒是不差,不过观她如今样子,却是让人觉着恶心。
刚开始兰若还以为会是那女子的长辈,不过两相而较,兰若推翻了这个设想。
妇人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兰羽身后的女子身上,对于兰羽只是一且就不耐烦的移开,至于兰若一个残废有谁会在乎?
“小贱人,果然在外偷人。”妇人开口说话,大抵是想吸引周边居民的注意,所以她说话声音很大。
女子脸色煞白,被气的不行。
兰羽先她一步开口,“几日前,我就已经说过,昕儿与你家再无关系,你们若再敢找她麻烦,我不饶你。”
“啧啧,昕儿,瞧他叫的,多亲切啊!”妇人回身对后面的人满是不屑的说了一句,再往这边看时,已是冷下脸来,“这小贱人终究是杨家的种,你个不识趣的野杂种,也敢在这说大话。”
兰羽脸色铁青,自从跟了兰若,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重要的时,对面那该死的泼妇竟然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呦呦,这么大火气,莫非我说的不对?”妇人见周边聚了人来,不由提高音量,“你们做得,别人还说不得了?杂种,贱人,就该打断你们的腿,再你们浸猪笼。”
兰若注意到那些在不远处看着的人,从那些人脸上他看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大抵是对着妇人不待见。不过那些人纵然面色不虞,也只是在远处观望,有的看了一眼就退了回去。想来这妇人来头不小。
“够了。”昕儿受不住对方的辱骂,到了前面,瞪着对面的妇人,娇躯轻颤,面上忽红忽白。
“这就护上了?不要脸的小贱人。”
“你们不就是要我嫁到王家吗?我应了就是。”
“哼,你以为弄出这样的事来,王家还会要你?”妇人嘲讽到。
“你们要怎样才放过我?”凄然说着,眼看就要落下泪来,终究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再怎么强大的内心,在这样一个讲究礼义廉耻,却又以男为尊的时代,也是受不了这种侮辱的,可想而知,今日的事情传开,在这城中她如何还有脸面呆下去。一个不慎,甚至会走上极端。
“放过你?说的容易。”
“王家婆子,你们趁杨老爷外出,这般刁难一个女娃,于心何忍?杨老爷回来,你们又如何交代!”终是有人受不住妇人这般折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站了出来援场。
“就她?”妇人瞥了那人一眼,奚落道:“你这老头不是看上这小贱人了吧,瞧你那老朽模样。还敢想那些事,也不怕玩死自己。”
“你……你……”出声的老头被呛的不成样子,负气退了开。
“你这老泼妇,你够了,你再说,老子今天弄死你!”兰羽此时一脸横肉,死死盯着对面的妇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倒是吓得对方愣了一下。
不过妇人仗着自己一方人多,也只是瞬间之后,又恢复之前那可恶模样。
“弄死我?你敢吗?”
“彭”的一声响彻整条巷子,所有的声音在这时都静了下来,只有这一声,如是划破夜空的惊雷,震住了所有人。
响声过后,是鸟儿掠过枝头的声音,在之后,一个淡淡的男声响了起来,“真的很吵,不是么?”
这时候并又有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哼声响起,惊醒了巷子里所有人,寻声看去,原本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妇人正在地上打滚,身子近乎蜷缩成一团,在她滚过的地方,红了一大片。
妇人扭曲的面容毫无血色,只一个劲的哀嚎,可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反应过来的随行下人忙过去查看,更多的人视线却已经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骇然的看着这位一直不曾说话,不为人注意的人。
烟雾散去,青年冷眼看向对面,扬着手里还在冒着烟的物事,森然道:“老子还就敢了。”
只是妇人此时已经没力气回答他。
“你们耽搁了我的事,杨家和王家,我记住了,我会很快过去拜访的。至于这位昕儿姑娘,回去告诉指使你们的那位,她已经是我兰家的人了。”
兰若说罢向兰羽递了个眼色,沉声道:“像个婆娘,净说些废话,今日你真就是宰了她又如何,难不成我还保不了你。”
兰羽心里鄙视可一阵,少爷吹牛的本事见长啊,不过戏要演全套,虽然不齿少爷的自我陶醉,还是恭敬的说到:“不想给少爷惹麻烦。”
“带上你媳妇,跟我回去。”
杨昕看怪物一样看着兰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走吧。”兰羽叫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兰若这么一下,没人再敢拦路,所以这一路离开很是顺畅。三人到了先前说话那老头跟前,自是拜谢了一下。
“那是火器吧?”三人走远,后方也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