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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出生的时候,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个日子究竟是如何的奇妙,尽管往后的人生,每当我向他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尤其是提到自己的生日,他人总是感到一阵的不可思议。

也不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日子。我生于十二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圣诞节前的一天,所谓的平安夜。说是一个纪念性的日子,大抵是因为和那个伟大的人物拉上了关系,而且还含有某种祝福的意味。但是,往后的一生,我倒不像得到如何眷顾,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平安。甚至某一个日子里,我还曾为自己的波折,错失过某些的人生而懊悔不已。

我这样的一代,因为政策的关系,是独生的一代。某种意义上,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似乎缺少了某些,又渴望某些的呼应。“独生子啊?!”每每听到这一句,都感觉到背后莫名的别样意义,但自己唯一能够想到的是,我的成长,确实是缺乏了某人的陪伴。而曾经寻获过的,也很多时候得不到呼应。血脉毕竟不是连在一起的。

最后,我还常感觉到自己名字的莫名其妙。生于冬天的我,横竖也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和“夏”这一个截然不同意义的字所相连。但,我还是多少满足的,与其相比,双木而林的这一个姓,就正正透出了我的某种气质和特征。因为提起林,我首先能够想起的,就是满是落叶的森林,随之而来的那一种忧郁。

正正是这一种特征,虽然沉默,不爱理睬四周的世界,同时也觉得这四周的世界与自己多多少少地格格不入,只是往往又希望寻求某一种契机,为自己与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搭起桥梁。我不合群,也不离群。对谁也彬彬有礼,然而对谁也不曾打开自己的心窗。在老师的眼里,这是一个地道的小孩,无须担心,而事实上,不冷不热的我,很多时候就是被人丢弃在某个角落,放之不理。他们的眼里,这个小孩,是怎么都不须操心的。

我不太爱说话,尽管有时也和谁谁聊上一两句所谓的新鲜事,然而很快地对话题索然无味,甚至厌恶自己,但是我一直为寻求着那样的桥梁而努力着。呼应,但一直没有响应。

由于此,我慢慢地埋头于书的世界。一个人闷声不响地,钻进书的空间里。而《麦田里的守望者》却是我看得最多次的一本,虽然我一直不太明白它说得究竟是什么。而且也无法问得出个所以,别的学生不是教科书,就是漫画,再不就是侦探小说之类,至于《麦田里的守望者》不要说看,连书名听都没有听过。我也不敢问老师或者双亲,只是一个劲地在暑假跑到藏书众多的叔叔家看。还很记得,借了一本古龙的《陆小凤传奇》带回学校看,却被老师说这书不好,非要禁止我看。双亲也唠叨了一遍,幸好叔叔从来没有理会过我跑去看他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书。

虽然不太明白,可是我喜欢那个主角,尤其他是对学校里的一切——老师、同学、功课、球赛等等,全都腻烦透了的这一点,和我某些相似,当然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这点倒与他不同。

小学的六年级,人生得以转折。

她叫瑰,转学入来的时候,就很快得到大家的欢心。我觉得她就是那一个我所渴望着的回应,慢慢地,与我似乎处于不同世界的她,有着截然不同性格的明朗,慢慢地和我成为了好朋友,无所不谈。甚至在多年后的某一刻,我确信自己对她是怀有百分之百的爱情之意。

瑰不喜欢留长头发,总是剪得很短,但是却让人感觉很清爽,同时配起她的脸,更显可爱之意。她比我健谈得多,似乎任何人和她聊起任何事,她都能就此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且还恰到好处,听得他人津津有味,心悦诚服。光这一点,我就佩服不已。

她对谁都怀有热情,尽管是半途而来,但是却真的得到大家的喜欢,成绩也不错,似乎班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朋友。总是看着他人围着她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却只有羡慕,尽管她不时地目光转到我身上,似乎想邀请我到那里,但是我内心徒然也会产生抗拒,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那一个世界。瑰没有强逼我,我想假如她非要把我拉入那个世界的话,我恐怕对她怀有不满。

瑰住的地方离我家很近,正正由于这一点,让我们越走越近。

但是,那时的我,却还是把她隔离在别的地方。巧合的是,我们升上了同一间中学。而能够升上这一间中学的,众人之中就偏偏只有我们两个。所以,陌生环境的关系,自然也我们彼此走得更近。

这一下的接触,使我们迅速融洽起来,更由于我们被安排成为同桌,关系飞速发展起来。我们的交谈无边无际,我觉得自己闯入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并且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瑰的魅力。想说的话居然每天都是满满一大堆。瑰也看过《麦田里的守望者》,还是让我多少有点吃惊。我本以为只有我这样的异类,才会去看这样的书。瑰像变戏法般,不断展露着我所从来不曾知道的一点一滴。《老人与海》,《乱世佳人》……我没有料到她也是如此地喜欢看书,喜欢看足球比赛,甚至都喜欢吃雪糕。不过瑰的为人远比我灵活,尽管也有不喜欢或者不想过于涉及的东西,但是她却很好地随之,把自己融于各式各样的世界。而我怎么也做不到。换言之,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远比我得心应手。

但是,勿用置疑,瑰和我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人多很多。尤其在上学,放学,我们都会一起沾在一起。那个青春的年代,男女之间单独相处的话,多多少少总是被传出各样的谣言,甚至被起哄,但唯独好像对于我们,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这正正是瑰的魅力使然,谁也不会对自己的好友作出那样的事情。而瑰总是大家的好友。

有时侯,当我和某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会感到局促。但与瑰一起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产生这样的心情。我们谈的话题很广,不管是宇宙的深奥,还是近代史,什么都有,唯独涉及到家庭的时候,瑰总是不太情愿,偶然提到点上,却被她一语搪塞过去。

尽管这样,我还是比班上任何人更加清楚瑰的家庭。

她父亲在一间世界500强的公司任职高层,虽然我曾经听她说过名字,可是倒并没在心里留下什么印象,而那公司的牌子却往往在我生活四周出现,但怎么也无法把它和瑰关联在一起。而且她父亲经常被派驻在外地,印象中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父亲一面。而她母亲也常常忙得不可开交,好像是经营美容事业,具体怎么样,自己一点概念都没有。反正瑰在家里往往更多的时间里,面对的是照料家居的工人。

一句话来说,在金钱方面,瑰绝对无所忧虑。

饶是如此,第一次作客的时候,还是多少对她家居感到吃惊。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显出任何别样的心情,既不显得骄傲,也不装作来拉近距离。对于她而言,这仅仅是一个居住的空间,不管多大,多豪华,仅仅是一个生活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添加在内。

先进的电器设备,不管是CD播放器,还是立体音响设备,甚至是钢琴,只要是富裕家庭应有的,都能在这里找到踪迹。但是我对此却不太感兴趣,唯一让我驻足的就是那一层装满书的柜。

书柜放在瑰的房间。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入女孩的房间。但是完全无法感受到女孩房间应有的气息,和我电视上所看过的,和我一直所认为的,截然不同。素朴,平淡,唯一让人觉得这一间应该是女孩的房间,就是床角所摆放那一只大型的毛公仔。

这书柜几乎满藏了我的梦想。凡是我所感兴趣的,都能在这书柜里找得到。而且,内里还居然藏有不少的外文书。希腊语,法语,虽然我一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瑰所看,还是她家人所看。这一切,看得我直感眼花缭乱。

瑰照料这一切总是很小心翼翼。那怕拉开书柜,也宛如对待艺术品般,洗干净手后,慢慢地,然后从中抽出其中一本,再抹拭它的封面,从书桌上拿出一张书签,才慢慢地揭开阅读。

瑰递给我的是一枚浅蓝色天空作为背景的书签。上面绘着白天鹅,但只有寥寥几笔,勾画出轮廓,神情多少显露出来,但却又一下子不能说清这是一脸怎么样的神情。每次我翻看瑰家中的书,都会用上这张书签。瑰的书从来不让外借,也相信是源于家中严格的要求,对此这点我也深有体会,毕竟自己喜爱的东西,总想随时随地地看见。一旦不在视线范围,记挂不断,心神不定。

我家的书,和这里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虽然只要瑰邀请的话,我都乐于去。特别是假期的时候,除了午饭时间,整天都在她家中,各自捧著书相对而坐。当然很多她都看过了,偶然就会因此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但是沉默的时候,总是很长。

每当我看完一本,瑰总是满脸期待,等待我的看法。当我口若悬河时,她往往目不转睛地看着,总是赞赏般地流露出欣喜之意,但总不插话,只管静静倾听我的所有。最后,还抱以浅浅的微笑作为收场。很多时候,尤其看那些名著,我总是不得所以,哪怕所谓的见解,都是空洞无一可取,但我还是勇于,乐于表达自己的东西,也许就是为了看到瑰的那一个笑容。很浅,很清澈,但足以卷起某种奇妙的思绪,然后荡漾在自己的心窝,久久不能散去。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才是真切地得到我一直所寻求的某些响应。

在瑰的家里,我第一次看见《麦田里的守望者》的英文版,虽然那时的英文水平有限,甚至还得捧着英汉字典和中文译本,慢慢弄清陌生单词的意义,但似乎不阻碍我对它的浓厚兴趣。

“你是我所有同学里,唯一一个看过《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人。”

那一个暑假的某天,我如常地和瑰并坐着,各自看着手中的书。而瑰无意中提起了这一句。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提起这句,因为当时彼此的书都不是《麦田里的守望者》。我正在看的是《在路上》,而她看的是《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没怎么搭话。那是一个不甚闷热的夏天,而晚霞稍微映出红光落在窗帘上,似乎正准备把整个世界笼罩在红光里。工人外出还没有回来,而双亲各自因为的工作,也当然不在。我俩正默默地看书。我下意识地望向了说这一句的瑰。她身穿浅黄色的T恤,下面套着深蓝色,带有红边的短裙。目光正全神地落在书中的那一行行铅字上,似乎刚才说话的并不是她。头发还是短得很利索,流海斜斜倾摆,正对着我的耳边,轻微把地把几缕秀发拢后,露出那形状娇好的耳朵。

“尽管也说不出自己能够看懂什么,可是总是觉得这本书似乎带有某种魔力,一看之下欲罢不能。”瑰说话的时候,浅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煞是好看。

我忽然发觉,隔离的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露出迷人的青春气息。不再是单单怀有无拘无束的回应,我觉得在身上怀有某种我很想一探究竟的神秘。

“嗯。”我回应了一句。

思绪也一下子转到《麦田里的守望者》上。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书的名字的时候,倒不觉得这个名字是书名,反而应该是某幅具有秋色气氛的油画。说不上为什么,仅仅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这是书中老师对主角的一句话,可是这句话某种意义上也是提示我生活的目标。我觉得无法融入某些世界中,正正是由于自己为某种卑贱地活着。可是自己也全然不知这某种是什么。无论如何,总会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执着地按照自己的世界而存活着。而这一点上,瑰做得当然比我漂亮得多。我唯一最擅长的就是,在这个那个世界中寻求平衡,然后在矛盾中让自己找到立足点。

很多时候,我很想把这样的思想通过恰如其分的词语向瑰表达出来,但是每欲张口,而无法好好把握,只能任其在内心旋转,而不能传达到瑰的心中。那更像是一种莫可明状的抽象,只有领会,根本无法言传。

彼岸此岸,遥能相望。但若说连接,似乎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大难题。

“每次说起的时候,我就想到那一句,那一句怎么说呢?”她放下手上的书,慢慢地抽出那一本英文版本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哗拉拉飞快地翻了几页就停到其中一页,边指着其中边念出其中的句子:

“AndI'mstandingontheedgeofsomecrazycliff.WhatIhavetodo,Ihavetocatcheverybodyiftheystarttogooverthecliff-Imeanifthey'rerunningandtheydon'tlookwherethey'regoingIhavetocomeoutfromsomewhereandcatchthem.That'sallI'ddoallday.I'djustbethecatcherintheryeandall.”

她没有念完的时候,我已经想起这一句的意思。我读书还有习惯,就是喜欢将自己认为写的很漂亮或者很有意义的句子摘抄下来,细细地品味它的意思。这一句自然早已比我所记下,也不知反复诵读好几次。

它这话中文的意思是:我会站在一道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要是他们跑起来不看方向,我就得从哪儿过来抓住他们。我整天就干那种事,就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得了。

瑰念完的时候,合上书本搂在胸前,转过来对我说:“很奇妙,不知不觉自己也有那样的感觉,仿佛也站在麦田吧。”

她这话我也有同感。甚至感觉来得会更加强烈一些,我觉得总有某一日自己会控制不住,真的会寻找那样的一个麦田。

“想想就罢了。”她说话的时候,眼光还是透出晶莹的亮光,深深穿透进我的内心。可是这终究时间很短,转眼而逝。当我定神与她对望时,就无法看得见那种光。而这种光,我觉得正正就是她最令我羡慕的地方,能够一下子看清这个世界。

“这毕竟是个纯真的愿望,在现实里是不切实际的。”我能听出她那话背后所含有的意味。但似乎她表面上却并没有相应的表情与之匹配,竟然是那么地平静。

“也只能是这样。”我附和。

“我嘛,不时这样想着。不过再多想一会,就多少觉得荒唐,因为怎么看,都是无法实现的。但是,想想也好。这种心情你晓得?”

我一时搪塞。

“这个年纪,还有着这个年纪所赋予我们的种种义务,哪怕不愿意,都要努力完成才行。”

我定眼望着她,不知所以。我有点能体会她的心情,我可以感觉到她似乎内心被某样束缚着,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说不清楚。

也唯独这一次,我觉得我看到她隐藏的一面。除此之外,她再没有什么特别,一如既往。

暑假过去,年复一年。关系还是那样,作为青春时代的我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急速改变。尤其是体型方面。瑰慢慢地显示出她独特的魅力,线条的流感越发明显,而我开始意识到我对她的好感,也不再是一种类似伙伴性质的东西,更是怀有异性的好感。但我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觉得,一旦关系转变,也有可能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下半年的一天。我们约会了。

用上约会这一个词,也可能谈不上准确。但是这仅仅只是我内心对这一词语定义的描述。约会,就是一男一女共同去某个地方。单独相处的时候很多,只是上学或者放学路上,要不就是在她翻书的日子。但两人外出,这却是第一次。

约会,其实来得意外。

本来并不是我们两人的约会。她和一名要好的女生打算去郊外的山游玩,而我早前曾经全家去过,也因此对瑰谈起,所以硬是让她拉去给做导游,当然另外那女生的恋人也一并前往。途中,没料到那女生突然发烧,结果她恋人极其担心,中途就搭上回头车送她去医院,而把我俩拉在车站上。

“我说,既然到了这一地步,不如我们两人继续去吧。”

我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都出来了,就继续吧。仅仅抱着这样的念头,我们登上车,继续旅程。直到坐在座位上,我才意识到,这是单单我们两人的约会。下意识地望向靠窗而坐的她,她正注目那一排排擦身而过的树木,头发被风轻轻扬起。

这是一幅何等漂亮的画面。尽管没有用相机把它拍下来,可是它却很长时间地留在我心上的某一处,久久不能忘怀。

山上的空气很清新,叶还苍翠,偶然闪现出朵朵艳红。我和瑰两人就是慢慢地穿插在这山间。偶然地道路狭窄,我慢慢地便落在她身后,从侧后方细细打量着她。以前一直都没有留意,而这一次却居然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打量着她的后背。但倒不如说是欣赏更为贴切。

偶然,她会回头说上一两句,大概就是花很漂亮之类的,但我对此怎么应答,已经早已忘记了。唯一记得就是她走在前面,我觉得她所显出的生气勃勃,更焕发了四周的生机。倘若她一走过,换作跟着后头的我,四周比顿时失色不少。

这一日的一切,我依然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日,我握过她的手。那一下的触感,想起直觉如昨日之事,还残留在我手间。

走的时候,并没有走回原路。

半途她指向其中一岔口,“这条路更快。”然后就决意走下去了。我尾随其后,没有任何意见,只管跟到底。

就是那一段急剧下陡的路上,她意识到这一段路的危险性,好不容易迈过后,转身递出手,“小心!”

我握上去,随着她的拉动,走过了那一段。时间不长,大概一两分钟,但是我却并不是这么感觉,反倒有一个多小时的错觉。对比那断陡峭的路,我更在意那握紧我的手。暖意不断传过来,带着一种很奇妙的触感,似乎连同她心脏的跳动声都一一传过来,一下子让我觉得自己脱离了这一个世界,飞翔到不能言语的某个空间。我的心无法宁静,波动起来,久不能平复。

走过那一段,她就松开了我的手。很自然地,但我很希望继续拉着。

“差不多到车站了吧?”她笑笑说了一句。表情完全没有搀杂任何其他,所有东西都让我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包括握我的手,松开我的手。我依然跟着后面,有点迷乱,不时看看那一只让她握过的手。热力还留在掌心中,奇妙感一直蔓延在我的身上。

我想,我们应该继续握着的,并且,我觉得瑰也同样如此,但是我不肯定。她伸手拉我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似乎并没有让我作出进一步的余地。

仅仅就是那么一次!

回到家中,我一直久久注视着自己那一只手,微妙地感受那流于掌间的触感,胸口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悸动。

尔后,我们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发生过。

关系开始急转直下。

第二年的时候,我和她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我也几乎没有再去过她的家看书了。据说她恋爱了。对于这件事,她从来没有承认过。可是我见她和那人总是走得很近,甚至上学,放学的时候,他们也常常在一起。而我,远远地跟着,不过从没有亲口问过她这件事。

那人和我们同班,性格倒和她很像,讨人喜欢,也能融入到各人之间,得到大家的欢心。还有就是篮球打得很帅,某些方面看来,和我绝对是截然地相反。

这样,我的脚步开始远离瑰。也可以说是有意识地,我觉得瑰的变化越来越大,越来越令我难以触摸。不光是体形上,甚至还是精神上的。我似乎还在原地踏步。某日她居然开始跟我谈起了亦舒,而我无言而对。因我对所谓的流行言情小说抱有相当的成见和抗拒。我开始远离她了。但此后很长的时间里,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无可挽回。

我没有想到,初中的最后一年,瑰离开了这里。据说去外国留学,但走前毫无预兆,她本人根本就是不动声息,一下子就飞离了。我还只是从她要好的几个朋友中听到这样的片言只语。

我认为,她至少应该给我留下某些,哪怕就是一封简短地告别信。但,此后音讯全无。我曾经想打听她的消息,但一切徒劳,谁也不知道。哪怕连我的老师,也仅仅只是知道她会去英国读书而已。

没能再见的时候,我是无比地怀念她。甚至偶然不断泛起那一次握手的触感。

瑰伤害了我。

每次感受那一点的触感,我就油然而生出这样的想法。

我曾经握过她的手,但没有把她握紧!只能是彼岸此岸,无法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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