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箭腼着弥勒脸,嘿嘿笑道:“易朵小姑娘,陪哥哥我喝个小酒能怎的,我保证规规矩矩的,绝对不摸你、不抱你、不亲你……”
“闭上你的臭嘴!”易洛一声断喝,“丑恶的小人,一副猥琐淫贼相,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狂箭眼中火光一闪,脸色骤变,恨不得一掌拍扁他,咬牙切齿地问:“兔崽子,证据确凿,难道你想坐牢?”
易洛神态自若地道:“清者自清!”
狂箭冷笑了:“呵呵,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怎么个清法!”
接着,狂箭向全场扯起嗓子喊:“大家安静一点,发簪找到了,就在易洛身上。”
呼,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易洛身上,人们不敢相信地纷纷议论着——
“太颠覆人的观感了,可爱的小易洛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呀,这只是他丑恶面目的冰山一角,他还强暴小姑娘,差点害死了她!你们这些女人啊,以后记住了,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通常不会是好人!”
“这都什么人哪,家里有钱还去偷,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马华“小姐”扭着粗腰、踩着小碎步过来,掩嘴娇滴滴地道:“哎呦呦,当真是这位美少年拿了吗?原来你想要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你说的话,人家肯定会送给你的嘛!”
他的言行举止诱发了一片哄笑声,如果是往日,易朵也会被逗乐,但此刻的她银牙紧咬,瞪圆了美眸,正要大声辩解时,易洛安抚她;“朵朵,别慌,没事的。”
狂箭冷笑不已,双手叉腰,等着看易洛出丑,易洛漠然地瞟了他一眼,朗声向马华说道;“偷你发簪的是狂箭。”
“什么?”狂箭叫道,肥手指着易洛怒喝:“小畜生,发簪明明在你身上,还敢污蔑他人,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劣!”
易洛提醒马华:“我应该是一直走在你前头的吧?请问怎么偷你的发簪呢?”
马华搔搔后脑勺,惭愧地道:“人家没注意到你是不是走在前头啦。”
狂箭的肥脸突然现出奸笑,向全场大声询问:“我建议,如果从易洛身上搜出发簪,为了惩罚他、教育他,让他陪马华小姐恩爱快活一天,大家认为这个主意怎样?”
狂箭的随从哄笑着说好,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附和着,马华也兴奋地表示赞同。
易朵紧紧地抱着哥哥的手臂,担心得都快要掉泪了,易洛拍拍她的小手,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也建议,如果从狂箭身上搜出发簪,让他做一天马华的情人,并且陪偿我一千金票,大家觉得怎样?”
这次全部人都哄然叫好,现场气氛一下弄得很欢乐。
易洛挑衅地问狂箭:“你同意吗?不要到时不认账啊!”
狂箭不明白易洛有什么倚仗,难道这小子的脑袋坏掉了不成?但他胜券在握,不理那么多,咧嘴大笑道:“我狂箭说话算数,如果在我身上搜出发簪,今天我一定好好服侍马华小姐,并且马上付你一千金票。”
狂箭说着,得意洋洋地斜睨易洛一眼,炫耀地从怀里掏出两张面值一千的金票,顿时惊叹声四起,真是有钱人啊!
易洛暗呼可惜,早知道说两千就好了,那样自家的茶庄或许就可以保住了。但为免横生变故,易洛没有要求增加价码,抢了这一千再说,其余钱另想办法就是了。
马华纠结地想:要是在箭箭那里该怎么办呢?他就不能长好看点吗?唉,算了,谁叫这世界的男人都不正常呢,都不喜欢男人,害得人家找不到对象,到时只能将就跟他谈谈情、说说爱了。
忽然之间,一阵大风刮来漫天白色的粉尘,众人顿时手忙脚乱、捂脸抱头。白色粉尘落在人们身上,风继续吹,粉尘逐渐少,最后人们的身上又被风吹得粒尘不沾,只是女的个个都钗横鬓乱,男的衣帽不整。
人墙外,一个现做糍粑卖的中年汉子悲吼:“我的糯米粉啊——”
那支发簪也随风“飘”走了,易朵放下心来,脸上现出了娇俏的笑容,终于有心情看这场好戏了。
狂箭脸上堆着弥勒佛的笑,要搜易洛的身,易洛伸手挡住他:“慢着,先搜你。”
狂箭自觉问心无愧,大大方方地张开了双手。他的一位长着连心眉的随从谄媚地过来,伸手在他兜里掏了一下,顿时像摸到一条小毒蛇,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众人见连心眉随从的手插进去就不动了,纷纷不耐烦地催促他。狂箭的牛眼瞪了他一下,连心眉随从心里懊悔不已:为什么我那么贱,要冲在前头找死呢!
终于,连心眉随从哭丧着脸,颤巍巍地将那支犀角发簪掏了出来。
马华欢呼着跑过去拿过发簪,说这正是“她”刚买的那支,掌声四起,人们嬉笑着,好戏就要上演了。
笑容可掬的狂箭顿时垮下肥脸,额角青筋暴起,瞪着易洛大骂:“混蛋,你竟敢塞到我兜里来?”
易洛摊摊手,一脸无辜地诘问:“请问我怎么塞呀?”
狂箭一脚踢开连心眉随从,跳着脚嘶吼:“你刚才趁着混乱,偷偷跑过来了。”
易洛笑得人畜无害:“这么多人看着,你当我是神啊?倒是你,原来是打算趁着搜我身时,准备塞到我兜里的吧?”
哦,原来是神憎鬼厌的恶霸男想欺负人见人爱的美少年,大姑娘小媳妇们怒了,纷纷娇斥——
“我就说嘛,易洛那么俊美的少年,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原来是有人想栽赃给他。”
“就是嘛,众目睽睽之下,人家怎么跑过去呀?”
“你以为小易洛是天神,会分一个隐形的身体出来吗?”
事实摆在眼前,形势一面倒,狂箭气急败坏地道:“是他扔了过来的!”
大姑娘小媳妇们又叽叽喳喳地娇斥:“你以为我们的易洛软弱,就可以随意欺负吗?”
“神镖手也做不到吧?更何况小易洛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深的技法呀!”
易洛一额汗:爱护我也不用这么踩我的嘛!
男人们也看不过眼了,嘘声四起,嘲笑狂箭输不起,害人不成反害己。
易洛不管那么多,立马从狂箭手里抢过一张金票,塞进自己的兜里。
狂箭气得只剩下半条命了,看到马华的眼神炙热地望来,不由打了个寒噤,转身拔腿飞逃。
马华有七段初级的修为,比狂箭厉害多了,而且他是异地人,孤身在风舞城,随时可以开溜,根本不怕狂家。
“她”嗖地一下追过去,抱住狂箭嗔道:“箭箭,你欠人家一天的恩爱,怎能毁诺呢!”
狂箭被马华的一只毛手上下摸索,差点吐了出来,不禁牛眼怒瞪,凶神恶煞地狂吼:“马华,你再不放开,老子卸你八十块!”
男男公然相爱,这是新鲜事,人们好奇地观赏着。
狂箭的随从们慌了手脚,纷纷上前或劝或威胁马华,但马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