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陈皇后突然眼泪流了满脸,原本刻意压制在心底的那些往日美好的回忆,如今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一股脑全部倾泻出来。
等,竟然还是需要等……殊不知,她已经等了他二十多年了。他当初若是态度强硬一些,两人今日便就不会是这样的身份。在他的心里,果然还是兄弟情份纲常伦理大过儿女私情的。
萧棣最是见不得她落泪了,此时眸光一沉,也不知是怎么的,手腕一使劲,便就将她拉入到了自己怀里。
陈氏见状大惊,待得反应过来想要大声唤人的时候,萧棣已是用嘴巴堵上了她的嘴巴。陈氏原本还是保留一丝理智的,可是到了最后,那最后的一丝理智也都崩塌了,只软软靠在这个日夜思念的男人怀里。
就像十多年前的那次一样,乖乖地任他索取所夺,反正如今日这般,已经不止一次了。
两人都是醉了酒,又是意乱情迷,没一会儿的功夫,衣裳都被解了一大半。
一番亲吻下来,两人都是喘息不止,两具身子交叠在一起,微微虚眯着眼睛,望着对方。
萧棣没有说话,怕她呆会儿反悔,此番趁她还在留恋之际,又用了些力气,然后将整个身子都覆盖了上去。
一时之间,颠鸾倒凤,空荡的宫殿里,只不时传来那女交织喘息的声音。床边咯吱作响,有节奏的重重晃荡着,外面雪越下越大,北风吹断了树枝,连钟声都响起来了,新的一年到了。
伴着钟声的节奏,床上一丝不挂的两人依旧紧紧纠缠在一起,彼此攀附着,说着动人的情话。直到钟声结束,才则停下动作来。
萧棣翻身而下,只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问:“宸儿时谁的儿子?”
陈皇后听得这话一惊,原本软得像是一滩泥似的身子陡然绷直了,面上双颊更红。她微微颤抖着唇,不言语。
萧棣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心爱之人的回应,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没想到,十多年前那次欢好,竟然……竟然会得了个孩子。他原本就是有些怀疑的,刚刚不过也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萧宸真的是自己儿子。
“你等着,本王一定叫宸儿登上皇位。”萧棣黑浚浚的眸子里攒着一丝笑意,连一向冷硬的嘴角都扯出笑意来,健硕的手臂紧紧搂住陈皇后肩头,沉声说,“本王一定要让咱们俩的儿子登上帝位。”
陈皇后微微敛眸,没有说话,只是本能地将身子往萧棣怀里靠。
外面雪越下越大,纷飞鹅毛大雪扑朔朔落下,似是要迷了人的双眼。
一个小宫女打皇后寝宫匆匆而过,一路小跑着往皇后寝宫而去,然后跪在光景帝脚跟前,伏首道:“皇上赎罪,奴婢找了平日里皇后娘娘经常去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皇后娘娘。”
“废物!”光景帝白皙的面容上隐隐含着怒气,一挥手就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陡然站起身子来,颤巍巍伸出手指着殿内的一个个丫鬟说,“再给我去找!若是天亮之前还找不到皇后,谁都别想活。”
一时之间,殿内众宫婢都跪了下来,只道:“皇上恕罪。”
殿内气压很低,皇上依旧稳稳坐在高位上,阴沉着一张脸。太监林德海打殿内几步匆匆往殿内走来,轻步走至光景帝身边,小声说:“皇上,各位大臣已经携众外命妇出了宫,只是……”
林德海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抬眸看光景帝,却被光景帝一个犀利的眼神给扫了回去。
“只是什么?”光景帝此番很生气,这么多的宫婢都是白拿银子不干活的吗?竟然不好好伺候主子,倒是叫主子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他记得,皇后临走的时候可是饮了酒了,别是落入水中吧?
想到这里,光景帝猛然站起身子,没不等林德海回话了,只大步朝外面走去。
“皇上……”林德海大唤一声,随后也紧步跟上去,“皇上您慢着点呦,外面可还下着大雪呢。快快快,都机灵点,快给皇上撑伞啊。”
外面雪花纷飞,光景帝脚下步子很快,只一个劲往御花园碧波湖的方向赶去。后面林德海伸手接过了宫婢手上得竹骨伞,撑在光景帝上方,脚下步子也紧紧跟着光景帝,小心翼翼的。
碧波湖四周的树枝枝桠上都覆盖了雪花,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湖面都结了冰。光景帝静静临风而立,站在寒风口里,有些失神。他想到了当初,当初他还是英俊少年的时候,她也是在这湖边遇见了她。
她当初跟着她父亲进宫那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吧?当初自己战功归来,一眼便瞧中了她。
旁边林德海见皇上只是盯着湖面看,他知道这里是皇上跟皇后初见的地方,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将汉王也消失的消息告诉皇上算了。刚刚众臣子跟众外命妇出宫的时候,他在宫门口遇着了汉王妃,听秦氏说一直找不到汉王……
“皇上,外面风大天寒,您回去吧。”将光景帝依旧笔直站立着,一动不动的样子,林德海哆嗦一下,又尝试着劝道,“皇上,皇后娘娘肯定没事的,皇后一定是嫌酒宴上太吵所以才没让宫婢们跟着的,说不定啊,皇后娘娘此番已经回去了呢。”
林德海话刚说完,那边匆匆跑来一个宫婢,跪下说:“皇上,皇后娘娘回去了。”
光景帝身子一怔,随即转过身去,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没人瞧得见他的表情。
“走,去皇后宫里。”半饷,光景帝说了一句后,便大步朝皇后宫中走去。
而此时,皇后宫里灯火通明,皇后正侧身躺在太妃椅上,瞧着似乎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外面小宫女说皇上来了,陈皇后赶紧歪正身子,刚皇上大跨步朝她走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给皇上请安。光景帝见了,立即疾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屁股一歪坐在太妃椅上,手臂抱住她,低声唤道:“不必行礼。”
陈皇后便也不再矫情,只是咳了一声道:“臣妾一时贪玩,是臣妾不许宫中婢女跟着的,皇上不要怪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