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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梦中遇龙渊

欧冶子最擅长于铸造兵器,史载他为越王铸了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剑。这五剑无一不是扬名于天下的,而龙渊、泰阿还有工布几剑也同样都是扬名立万的,至于龙渊剑,也就是龙泉剑,饮血剑舞的剑法口诀中所描述的也就是龙渊剑了。

此刻的欧冶子全身邋遢,衣衫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了,但是欧冶子望着龙渊剑狂热的目光依然是让我生出一股敬意。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能够在这大山之中为了炼剑而苦苦在这里呆上两年,七百多天,欧冶子不愧为一代炼器宗师。我发现在炼炉的周围则是七个呈七星北斗分布的池,而此刻池中不断闪现着异光。

“干将,你快别呆着,来看看这把龙渊剑啊!”欧冶子说着将龙渊剑递给了我,我他的手上已经被烧的通红,敢手握刚刚出炉的宝剑,这个欧冶子是真的对炼器狂热啊,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在心里苦笑道:这回真是太奇葩了一点,我竟然在梦中变成了另一位炼器宗师干将,但我还是一点都没有迟疑接过了宝剑。

一种灼伤感马上就从手心传了出来,但我还是咬着牙忍着,要是将这柄龙渊剑丢在地上,恐怕这个梦也就要随之结束了,但我总觉的能好好体验一下龙渊剑总归还是不错的。我将这一把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把用铁英铸成的剑竖了起来立在了胸前。俯视着剑身,就好像登上了一处高山,站在高山上俯视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而在深不见底的悬崖上还有一层飘渺的云雾挡住,而在飘渺的云雾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巨龙正卧在那里,紧瞪着我,一股紧张和压迫感不禁由心升起。

我将龙渊剑递还给了欧冶子,口中赞叹道:“龙渊,龙渊,剑名龙渊,真是宝剑!”在梦中说什么话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很多时候配合梦境的需要,我的话都会直接脱口而出,但是却不会违背你的潜意识。但是我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疑惑,虽然龙渊剑是很不平凡,但是与传说中的那一柄神器利剑仿佛还差了那么一点。

欧冶子却突然惊叫起来,道:“干将你快看,怎么会有五道龙纹?”我心中也是一惊:五道龙纹说明着什么?虽然我并不懂得什么,但我觉得龙泉剑至少也应该是神器那个级别的了吧。

我想做出摇头的动作,但事与愿违发现这一次意识已经操控不了我的身体了,相反,我点了点头,道:“恐龙渊剑已成神器!”欧冶子则是狂喜道:“没想到我们第一次用铁英铸器,就已然成就了神器,待这把神剑出现在世间不知道会发挥出什么样的威能呢!咦,等会这里还有七道花纹?”这回我总算成功地做出了摇头的动作,只是道:“反正这是老天眷顾我们二人就对了。”

眼前的景物又突然消失,转瞬之间我已经出现在了一座城池简陋的城墙上。

“大人,怎么办?我们已经被围城了,敌军要求我们交出龙渊剑,否则就血洗这里!”一个容貌纯朴之人单膝跪在一个了一个壮汉的旁边。

这个壮汉冲男子瞪了瞪眼,愤然道:“龙渊剑决不能交给他们,他们会把龙渊剑作为屠杀的武器!绝对不行,欧冶子先祖铸成的宝剑怎么能交给他们这些用心险恶之人?”

我发现这座城墙都如此破败的城池外面已经是围满了全服武装的敌兵,而我此刻身上的装束也发生了改变,身上已经戴了一件厚重的铠甲,一旁一个装备简陋的士兵冲到而来我的面前,急道:“大人你先走吧!敌军已经围城了,我们龙泉城中还是有地道可以通向外面的,大人你只要逃走,我们龙泉城的希望总会保存下来的!”

我不受控制地走了这个士兵的面前,将他提了起来,怒道:“知道家父怎么死的吗?就是死在了外面这群小人的手中,我一定要血刃他们,为家父报仇!”说着,意识里面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一个面容英俊的人提着一个已经是苍颜白发的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哼哼,你最好把龙渊宝剑交出来,不然就是孙武在世也救不了你了!”说着将刀架在了这个面容苍老的人的脖子上。

“父亲!”说着,我就双膝跪在了地上,双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

“孩子,别管我,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天下即将大乱!”吹过了一丝冷风,这个父亲的丝缕白发迎风飘扬。

“好好,真是父子情深啊!我就成全你们。”说着,用一只手臂死死控制住这个父亲的脖子,接着手上的刀快速斩落。

接着我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一根手指从那个人的手上丢了出来飞到了我的面前。“父亲!”我眼中的泪已经是控制不住地往下奔涌。

“将龙渊剑交给我,不然我就将你父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切下来,然后再切脚趾,你认为如何啊?哈哈!”我双手再次捧起龙渊剑,想要将它递给那个人。

虽然手指都已经被斩断了一根,但是父亲却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脸上那坚毅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怒道:“你要是再敢走过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父亲这话,我顿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悲道:“就为了这一把龙渊剑吗?爸你就要死了吗?”不过此刻我的目光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

父亲再次怒道:“你还算是欧冶子祖宗的传人吗?不知道一把神兵利器对于天下苍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是贤明君主,我代表欧冶子祖宗第一个将龙渊剑交出去,如果是这等险恶之人……”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手指又被硬生生地斩断了一根,但他还是紧咬牙关,“我呸!你这种人永远都别想一统天下!”

他邪笑一声,道:“哦?是吗?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看你的儿子也受不起看着自己的父亲五脏被掏出的画面吧?哈哈哈!”就算我在梦境中只是一个代入角色,却也对面前这个人恨之入骨,更别说由于精神的提升可以亲身实地地体验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

父亲突然悲凉地笑道:“先祖啊!你在世多年,不知道成就了多少多少件神兵利器,但是最后有多少件是被用于正途的呢?你总是狂热于炼器,但是却没有思考一把神器用在战争中就是一件屠杀的兵器啊!兵器兵器,无数人丧命于此,而我欧家就是这罪恶的根源啊!哼哼,不过今天我还可以拉上一个人陪我一起!”悲笑中,分明有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感,而沧桑的声音后则是一种要解脱了的快乐。父亲干裂的嘴唇中开始漫出血丝。

而那个险毒的人则是略微一吃惊,骂道:“老不死的,竟然服了毒药!”说罢,急忙放开了掐住父亲脖子的手,我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上的一部分已经被腐蚀了。

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叫:“欧大人,你在哪里?”

“可恶,这个老不死的,哼哼,小子你给我记住了,龙渊剑我以后自然还是会取的,想要报仇的话,就到那时候来和我对决吧,哈哈!”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父亲!”我将龙渊剑丢在了地上,扑到父亲的身边,用手支住了他的背,看着父亲唇中不断向外溢出的血,我的心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样难过。

父亲抬起了他那双布满茧丝的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欣然道:“孩子啊!这是我最后一次抚摸你的头了,你要记住,以后再也不能向今天这样哭了好么,男人的肩膀是要撑起一切的,最算受到了委屈,也要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们欧家的炼器不能断,但是像龙源宝剑这种旷世神器你一定要收好,这是我们欧家的荣耀啊,荣耀……”说着,那只已经被鲜血染红、只有三个手指的手落了下去。

我停止了哭泣,站了起来,抚摸着龙渊宝剑。这是欧家的荣誉是吧,父亲?那么它就应该扬名立万,至少我也要习武将那个人手刃了才行!

接着眼前的画面不断幻化而过,不论春夏秋冬,作为炼器之族的我却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练武上,为的就是手刃那个人啊!

我放下了那个士兵,冷冷道:“你先下去吧,今天一战是难免的了。”说罢不再看士兵,而转头看向了城外敌军最前方的那个统领,眼中流露出凌厉的凶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个人物的动作是我根本没办法控制的,但是我的意识偏偏又在他的身躯之中,准确的说,我现在就是一个特殊的旁观者,我同样也能够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还有仇敌当前的那种兴奋感!

“打开城门!随我出去杀敌!”原先在我看来,这无疑于是一个群体自杀的行为,但是在那一幕幕意识闪过之后,我渐渐能体会到,在这个人身上的是深仇大恨,如果今生不报,恐死不瞑目!

刚刚打开城门,就是漫天的箭雨飞来,周围的士兵的装备本来就十分简陋,残破的盾牌根本挡不住这一根又一根的利箭,就算利箭命中了身体,扎进了皮肤中,这些人也最多是紧咬牙关,用手拔出利箭,继续向前,即使没走几步,就会再次倒在地上。

原本还有一千多人的军队经过一轮齐射之后,冲入敌阵的就只有三三两两,而我早已经是杀红了眼,手上的龙渊宝剑爆发出一阵阵奇异的光芒,手起刀落,一具尸体就躺在了地上。

在杀开了一条血路以后已经没有人再敢靠近我了,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就因为我现在已经几乎是踩着尸体在战斗了。

“哈哈,你小子还真敢来!”敌军中一道人影飞身而出,可不就是那个杀父的人吗?我咬着牙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今天必要你留下命,报我杀父之仇!”随即冲了过去。

他冷眼一看我,道:“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这是冷兵器的对决,人类最残酷的对决,没有一星子火药味,更没有战魂那样奇异的东西,但是我怕竟是硬生生地用龙渊剑杀了不下百人,这当然都是恨意使然,所以当真正的仇敌站在面前时,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开来,劈剑的动作也凌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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