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要的是荣华宝贵,我自是给不了,可是,你觉得这便是她想要的吗?再退而言之,若是田大人心中有了个心怡的女子,难道是别的女子可以替代和弥补得了的吗?我想个中的关窍,我便是不说,田大人心中也该是明了了的,非墨万分感谢今夜田大人能与非墨如此推心罩腹,但是,非墨本就是一介布衣,若是有朝一日还于布衣,也必是出自非墨所愿,与他人也是无干的。至于朝廷,非墨觉得能出于我右者,数不胜数,又何而言之可惜了这几个字呢。”
白锦绣心里生笑,这已经是阮非墨第三次送客了,果然这回田乘风再也留不下去,起身出了门以后,连关都没有关阖,便匆匆的回了他的房间。
白锦绣又略坐了两分钟,才起了身。
到了阮非墨的门前,白锦绣并没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手里一直是执着的那柄扇子的扇骨敲了敲露着缝隙的房门,然后,在阮非墨抬起头,望向门口的时候,白锦绣却并不着急说话,眼里隐隐的透了些了然于心的笑意,眉目清凝的若是止水一样的看着阮非墨。
阮非墨一看白锦绣眼里的神色,便执起茶壶,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茶,然后在落下了茶壶以后,才开口问白锦绣道。
“你都听到了?”
白锦绣又是笑了笑,并不答话,挑起袍子的下摆,走了进来。
坐到阮非墨的对面,笑看着阮非墨神色里的淡然,觉得有趣,才要调侃他两句,阮非墨却在这时候,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了一般,淡淡的笑着对白锦绣说道。
“你也莫要猜了,田乘风此人做事一向是维朝廷是从,并不是景王的心腹,我想他的身上此时应该是负了皇命,有什么不能说的差事,若是他不明说,你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的,索性,他对你并没有敌意。你且让我再观察两日,兴许我能捋出些眉目来。”
“嗯,我看他对曲钧山看得紧,想此人也不是心肠极坏之人,你也莫要把他乱说的话太过放在心里。”
白锦绣想要劝阮非墨刚才田乘风胡乱猜着的事情,可是,说出来以后,意思又让白锦绣自己弄得扭了原意,才皱眉的时候,阮非墨抬起眼,看着白锦绣,口吻里清淡得不能再清淡的模样,对她问道。
“刚刚的什么话?他说了什么吗?”
白锦绣实在是佩服阮非墨打太极的功夫,想要再转弯抹角的说,但是,怎么也组织不出来自己的意思,索性便直白的告诉了阮非墨道。
“等过了关外,我置个小院子,等我安顿好了便把妞妞接回到身边,然后我便在那里算是归隐田园了,自在快活的当我的自由人,而你,非墨,我也觉得如若不把你心中的一番抱负施展于朝堂之上,用于社稷民生,我也觉着实在是有些可惜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这份心思的,只是,像是因为我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