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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间真情

车开到天台村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多钟,这时的太阳早已经升在高空。文天从车里钻了出来,阳光洒在身上,是这样的温暖,相比那个寒冷的窑洞……..

文天背起了虎子,虎子是个壮汉,平常的时候几人抬他都有些抬不动,今天背起,文天却感觉到是如此的轻,轻的有些不真实,猴子在一旁红着眼,一言不发,再也没有往日的活气。

猴子和虎子一对分不开的人,文天从就知道,虎子不知救了猴子多少次,但没有猴子,虎子也早都没了,如今虎子就这样憋屈的离开,猴子心里的感受文天能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的苦痛!

文天在前,猴子和朝阳跟在身后,三人一步步向四爷家里走去,这个时辰路上已经基本没有人,大多数都在地里劳作,三人一路走来,几乎没有碰见一个人。

虎子的家在村的东头,那是一间很破败的房子,用泥巴糊的院墙早已被风雨侵蚀的坑坑洼洼,半拉子的木头门半掩着,三人从门里进去,院子很小,又很*****毛”草早已经将整个院落长的干干净净,有的竟比人都高,右手边的厨房已经连门都没有了,文天往里看了一眼,案板上几个破碗,几双筷子,却摆的极为整齐,灶台下烧过的灰积了满满的一层,已经好久没有清理过了。

文天疑惑了看了朝阳一眼,朝阳眼里也满是震惊,说道:“文天,你是知道的,虎子是我兄弟,他给我做事,我从未亏待过,这几年给的钱他也没乱花,全部回来给了四爷,我实在不能想象,他的家里怎么会成这样。这件事情怪我,我这几年一直忙厂里的事了,也没来虎子这里看看”!

文天沉默了,他知道这不该怪朝阳,这是自己欠虎子的!他不该带虎子去那里,看着虎子的家里,想起赵元那天给自己看的地下世界,文天实在不敢想象,世间竟有如此的对比!

我们进去吧,一直沉默的猴子说道!

进了堂屋,主房的门的半掩着,朝阳上去敲了下门,说道:“四爷,在吗,我是朝阳,我。。我和虎子来看你了!

屋内半天没有动静,朝阳三人正奇怪着,屋内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朝阳啊,你们进来吧。

朝阳回头看了文天和猴子一眼,猴子道:我和你先进去吧!

朝阳点点头,和猴子进去了,文天背着虎子在外面等候。

三人来时早已商量好,让朝阳和猴子先进去稳重四爷的情绪,文天实不知如何面对四爷,这个劳苦了一辈子的人!

文天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朝阳他们出来,心中焦急,里面也没有声音,觉得奇怪,心下定决心,背着推开了半掩着的门,走了进去,接下来看到的一幕使文天多年以后都难以忘怀,他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有怎么样的感情才有这样令人无比悲痛的场景!

四爷坐在凳子上,一身黑衣,手握着拐杖驻在地上,岁月印记早已刻在了这位古稀老人身上,老人的眼睛,准确的说是已经没有了眼睛,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水,顺着深深刻在脸上的皱纹流了下来,那些泪水如晶光般闪耀着,闪耀着,深深刺痛了文天的神经,他的身上还背着虎子,但这位老人已经生生哭瞎了自己的双眼,这是怎样的悲痛!

这是生活的悲痛!

朝阳和猴子呆呆看着四爷,心中愧疚,四爷在他们进来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四爷不知从何处得知。

四爷,文天叫道!我把虎子带回来。

老人转着头看向文天,当然,老人已经看不见了,这只是一个反应…..

小天,你把虎子放到我腿上来。四爷缓缓的说道!

文天迟疑了一下,四爷,这…..

没事,放过来吧,虎子就是这样被我抱大的,

文天将虎子放了下来,和朝阳慢慢的将虎子放在老人腿上,虎子脸上还是依旧的青黑色,这个至死都不愿屈服的人,在他爷爷的怀里像是放下所有的担忧,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过了许久,四爷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简简单单的小屋里!

虎子的娘生下来就走了,虎子的爹吧….,其实也没了,他被拉到邻县的校场上,活活打死了,这事你们都瞒着我,瞒着虎子,其实我是知道的。虎子命里有这样的一劫,过不去是他命数不好,只可惜他至今还以为他父亲去了南方,以为他父亲会回来。朝阳,虎子拿回来的钱都给我了,我一个也没花,在枕头底下,留着给虎子娶个媳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我知道,我上辈子造了孽啊,这辈子要让我绝后啊,绝后啊….小屋里老人沉默而撕心的声音让文天沉默,他又一次的反问自己,人这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虎子待一会吧。老人摆着手说道!

文天看了一眼,和猴子朝阳一块出去了。

三人沉默地站在外面,文天,你真的不要自责,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

朝阳,没事的,我们一直都会陪着虎子的,至少当年虎子他爹的事情,不能这样算了,一定要将那个仇报了!

朝阳点点头,道:一定会的!

不好,猴子突然道。猴子立刻转身走了进去,文天看着朝阳,正纳闷着,猴子走了出来,说道:准备后事吧!

文天和朝阳冲了进去,四爷抱着虎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睡着了,这个苦命一生老人,就这样离开人世……

文天和朝阳都跪了下来,短短一夜,虎子走了,四爷也走了。

四爷和虎子的后事办的很快,当天就来了木工,只做了一副棺材,四爷的早已经备好了,天台村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来送这位苦命的老人,虎子的后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说是为四爷办的,但棺材还是一块下葬了,说出来的这家总是绝了后,未免太惨了些,也只说虎子割草坠了崖,县里的公安局也来了人,毕竟这样一个年轻人无缘无故死了总由些说不清,文天他们早讲虎子放进棺材,上了钉子,公安局的人来了,也走了,毕竟在这个对安葬习俗如此看重的年代,擅自拆人棺材这样的事情,公安局也不愿意去做!

奇怪的是下葬那天,赵元竟然也来了,找到了朝阳,说道:魏厂长,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此我感觉很难过,生意的事情不急,你们先忙。说完,神情肃穆!

文天看着赵元,心中不免惊奇,不单论生意场上的手段,看这赵元做人不管是装还是真心,单看他这神情,就不免让人有些许好看,文天心中不免感慨,如此对手朝阳真的能过了这一次吗!

虎子下葬以后,朝阳将和赵元见面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文天和朝阳两人日夜研究对策,确保要赵元不知不觉上了招。

文天,这冥花真的有这样的功效吗,如果紧紧是迷幻效果的话,我估计能瞒住赵元一时,估计他之后也会察觉的,毕竟这种效用的东西,市面上虽说不好找,但我看,还是有的。朝阳说道!

朝阳,你放心,冥花带给人那种感觉,不尝试永远也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可试过这种东西,仅仅喝了一点,那种带给人延年益寿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模仿不出来的。朝阳,你知道,这花为什么叫冥花!

何意?朝阳道

冥花虽能给人带给那种感觉,可是代价却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就那样的一朵花,大概只能泡五杯茶,一杯茶会以寿命十年的代价让人体验一次,你说这代价是不是又点大了。

好,这个赵元,早看他不顺眼了,还想兼并咱们的厂子,这次就让知道什么叫做代价!朝阳哈哈笑道!

三天后的早晨,这天赵元起了个大早,想着昨晚的事情,嘴角莫名的一丝微笑,看着从远方赶过来的司机,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路疾驰向朝阳的厂子。

路上还有些时间,赵元心中不免高兴的哼起了小曲,这个小厂子肯定没有想到自己有那么好的耐心,自己已经将姿态放的很低,前几天因为丧葬的事情耽搁了下,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如果今天还不识相,,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

上午9时,朝阳的厂子门口,一片热闹,大大小小的人排成一排,朝阳还和文天商量了一下,给赵元搞了个欢迎仪式,赵元的车缓缓开到了厂子门口,是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朝阳看了张秘书一眼,几人上前。

赵元下了车,握着朝阳的手说道:“魏厂长啊,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前些日子诸事影响,一直不能与你细谈,今日,你可走不了啊,咱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你就是赵先生吧,久仰,久仰,快请进,让我尽下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你,说着哈哈一笑,文天,张秘书也都附和着。

几人走进了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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