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家不愿意去,我们也不能强求,若是他出现,只会引起伤心。”武宁柔替老人思考了一下,便继续说道:“事情现在已经被弄出了大概,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我们是无辜的,为何不要好好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还是先找一下更多的证据再说吧,若不然,只会有更多的人牺牲。”洪汝轩握住武宁柔的手,目光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难道,你想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吗?相信我,只要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便会还你一个公道,叫那些人毫发无伤。”
洪汝轩说这些话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了武宁柔唯一的依靠,他不是王爷,而是心爱女人的相公。
而这些事情,则是发生在武宁柔他们去花式客栈之前。
“大胆,尔等乱臣贼子,居然敢拿这样的东西糊弄寡人!”齐阎盛原本以为,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们居然将那字符的事情说了出来,便拍了拍案桌,大吼一声:“来人啊,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一个不留!”
皆是因为这一声叫吼,把武宁柔的思绪,从昨日拉了出来。
“且慢!”武宁柔看着要冲上来的官兵,趁着他们下手之前,直接说道:“在下之所以想要说,是因为这飞镖上的文字,是属于西昱国的,之所以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便是说明,有人想要利用此挑起事端,想必伤了公主脸蛋的,也是西昱国的党羽,在下只是将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力证自己和同伙的清白,陛下还未听完便叫抓人,怎么能叫众人心服口服?”
她说话的时候,官兵皆等在大堂外,手里拿着兵刃,都是一副准备冲上前去的模样,还有的人,已经将靠近大厅门槛处的人,直接压住。
“你们先下去。”齐阎盛拿出龙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他的心里有点儿心虚,甚至想着,这帮人该不是自己那个弟弟齐天一,生前训练的刺客,现在特意跑来报仇的吧。
若是这样的话,倒还不如赶紧将他们拿下,斩首示众,也好杀鸡儆猴,看谁敢有这样的念头。
“这文字是西昱国的,寡人都未曾发现,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齐阎盛耍起了赖皮,冷冷的笑了一声,声音发出的时候,连椅子都跟着开始晃动,似乎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似的:“即便这是西昱国的文字又如何,你们不是其他国家的人吗?怎么会认得这些,当年的西昱国凭借寡人的骁勇善战,早就消灭,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你们同西昱国的余孽勾搭在一起?如此一来,寡人未经其他国家允许,先斩后奏来保护国家太平,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了!”
武宁柔咬住嘴唇,看了洪汝轩一眼的时候,洪汝轩也看着自己,她甚至还听到他对自己说道:“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结果。”
当初那位老者拒绝的时候,洪汝轩便才想到是这种结局。
武宁柔不甘心,她知道自己不会死,若是齐阎盛来硬的话,他们自然也不会怕了齐阎盛,只是这样一来,便会叫这公堂之上,粘上腥风血雨,这不是武宁柔想要看到的结果,为了事情的和平解决,自然要努力争取一番。
想了想,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说些中听的话语,让齐阎盛动摇了想要杀他们的决心。
武宁柔慷慨激昂的说道:“国君,西昱国的文字就算您不记得,可是东齐国的文字,想必是熟记于心的,想必东齐国内不少的百姓,也就是您的子民,心里再也清楚不过,这画符到底表示的什么,他们只是在您的统治下不敢说出来罢了,我们无意中打听来了这件事情,还不是为了想要证明,伤害公主的另有其人,您明明知道真相,还将我们处决,这件事情必然会在百姓中传开,您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子民该会如何看待您这位君王?”
齐阎盛也算是昏庸无道,真正的凶手不去抓,反而拿他们来出气,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其他人的眼睛?
一提起子民的事情,齐阎盛便泄了气似的,嘴角动了动,显然有些在犹豫,可是面前的这几个人,口出狂言已经不下一次,根本就是不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这样一来,他的颜面何在?想着的时候,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寡人在欺压这些百姓了?”
他故意在钻牛角尖,看了看身旁的太监,便说道:“你,过来,给寡人瞧瞧,这字符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管诚实说出来便可,寡人不会治你的罪,若是这东齐国境内,有人记得西昱国的文字,那么寡人也无话可说,这也证明了一点儿,你们没有同那余孽勾搭在一起。”
被齐阎盛叫住的太监,怯懦的走上前去,低着自己的头的时候,便看见了那纸上的字符,看着的时候,身子便一颤,直接跪在地上便说道:“陛下饶命啊,请陛下开恩,绕过老奴一命,这纸上的字符,老奴根本就不认得啊,陛下!”
“如此一来,是不是可以证明,寡人没有强人所难?你下去吧,寡人说过,无论结果什么样,都不会治你的罪。”
齐阎盛猖狂的笑了笑,便看向面前的武宁柔:“你在那夺宝大会上出了风头,便认为可以为所欲为吗?告诉你,这可是东齐国的境内,没有人可以目无王法,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该怎么处置,也是由寡人做主的,更何况,寡人杀大周国几个百姓,只要没人说出去,想那帝王不知道,定然也不会讲此事为难到寡人头上,是不是?”
他看着武宁柔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早就心中有气了,贱民一个,哪里需要自己花费太多的时间。
武宁柔淡然的一笑,一点儿害怕的模样都没有:“这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其中也包括东齐国的子民,除非你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掉,否则此事早晚有一天都会传入我大周国圣上的耳朵里,也许在大周国死掉两个子民,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只是大周国的子民在其他国家受人凌辱,我大周的皇帝素来爱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齐阎盛刚才的那番表现,只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他是一国之君,明明之前已经三令五申,不准西昱国的字符再出现,可是现在居然明目张胆的放在面前,自然也要恼火了几分,这些人都服从于齐阎盛,他的话语不敢不听,自然要朝着安全的方面考虑。
哪怕那字符的确认识,可也的确不敢说出来。
“就因为一个人的结论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似乎有些不妥,不如寡人再多叫几个人看看?”齐阎盛想着的时候,便看了看大厅上所有的人:“你们识字的人统统都过来看看,公主,你也来看看,这字符到底认不认得,也好叫这些歹民心服口服才是。”
说着的时候,便在大厅上一挥,好不气魄。
“也好。”久未开口的洪汝轩,在这个时候也说道:“这样的话,也能看得出,国君对我们的平等之心,着实是英明至上。”
他这般说着的时候,那国君还想着是有人拍了自己的马屁,略微的笑了笑,胡子还抖了抖,便说道:“寡人倒也不是昏庸的君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事只与这位武生一人有关,若是其余的人没有任何牵连的话,待到本王调查清楚之后,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将诸位无罪释放。”
他说着的时候,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动摇。
洪汝轩和南宫刑天,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朱秋有武宁柔在,自然也怕不得半分,而那在大厅门槛处的一行人,只是想看看,齐阎盛到底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他们不是没有眼睛的人,面前的事情无非是将矛头指向武宁柔,皆是因为公主齐殇月破了相。
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便叫这个君王如此不择手段,想要至对方于死地,甚至一点儿没有考虑过后果,光是看场面,众人便已经清楚,到底谁才是被冤枉的。
齐阎盛的这个君王,只怕不出数日,便会走到尽头了。
武宁柔在心里想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惋惜之情。
到了东齐国覆灭的那一天,齐阎盛怨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他昏庸无道,通知无方。
难怪洪汝轩在同自己来的路上,甚至还说道,若是齐阎盛昏庸无能的话,那么他便派兵踏平这片土地。
武宁柔不想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引起争端,可是洪汝轩却说,收复东齐国,早在计划之中,也是早晚有一天会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还带着怜悯之心,但是现在,只是想着,一切事情皆有因果报应。
一报还一报,这是她现在能够想出来的道理。
被齐阎盛指着的人,一个个轮流看着,到了齐殇月最后一个看着的时候,都没有人认得那字符。
哪怕有人认识,可也不敢说出来。
“父王,这字符好生奇怪,您也知道,儿臣是念过书的,若是这是字的话,儿臣自然会认得。”
齐殇月说着的时候,还冷眼看了武宁柔一下:“依儿臣看,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罪,唯独这姓武的该死,大言不惭,居然还敢顶撞圣上,她将儿臣的脸蛋弄破也就算了,可是怎么可以侮辱儿臣的父王,这口恶气,儿臣实在是无法咽下去,如果不好好教训他一番的话,实在是难解众人心口之气。”
“陛下,此人狂妄大胆,陛下切勿手下留情。”有为了讨好君主的臣子,跪在地上说着的时候,众人也跟着一起说道。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若是不能揣测君王的心思,只怕早就随波逐流了,哪还能安然立于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