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声泪俱下,听得叫人好不怜惜。
飞羽的这番话语,洪汝轩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她都已经将矛头指向了箫晴晴,想来,箫晴晴就算不是杀了那金钏的凶手,也必然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想不到,自己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洪汝轩细细品味着飞鱼的话语,又看了看那胆小的圆儿,她二人的口供几乎一致,只是相比之下,飞羽反而知道的更多一些,从两个人的语言和肢体语言来判断,不像是提前就串通好的,也不像是在撒谎,毕竟洪汝轩也相信,在自己的面前,她们没有这个胆子。
难道说,金钏真的是被箫晴晴,间接的给杀死的?
她真的有什么秘密,被金钏掌握在了手里?
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想来,自己第一眼看到箫晴晴的时候,除了感觉她和碧落有些相似之外,更是认为,这是一个更为柔弱温柔的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主意,想到利用这毒,悄无声息的将人杀死呢?
比起碧落,箫晴晴看上去要更娴静一些,也更加羸弱一些,只是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她那么单薄的身子能够干的出来的吗?
说起来,洪汝轩和箫晴晴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只是因为他醉酒之后,夺走了她的清白,为了能够让箫晴晴不要想不开,才会想要负责,将她娶到王府之中来。
他对箫晴晴还不够完全理解,只是想着这样多才多艺,顾及自己名节和贞洁的女子,在这样的红尘场所能够看到,着实是罕见,也算是稀有宝贵的。
这样的女子,本该是美好的,怎么又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洪汝轩的脑子有点儿乱,信息量获取的一时之间有点儿大,看了看那泪眼婆娑的飞羽,便继续问道:“好了飞羽,不是本王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你既然说,你同那金钏有可疑的地方,难道光是这一点儿,就能够证明,是她害了金钏的吗?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若是有任何人做了不对的事情,那么本王也绝对不会姑息饶了他!”
他不是在偏袒箫晴晴,只是没有证据,若只是因为飞羽的片面之词,将那箫晴晴叫过来审问,若是箫晴晴被冤枉的话,未免有些叫人觉得不公,所以才会问出这一番话出来。
飞羽见洪汝轩会这样问,一时之间停止了哭泣,愣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有些呆滞,似乎在想着,该怎么继续同王爷说下去,毕竟若是自己拿不出证据来的话,那么洪汝轩岂不是就会认为,是她故意在陷害和栽赃箫晴晴,想到这儿的时候,飞羽陷入了一阵沉思。
过了没一会儿的时候,飞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醒悟过来,直接便冲着洪汝轩说道:“王爷,当初金钏姐姐偷偷潜入碧晴苑的时候,一来是担心萧妹妹的病情,二来是想要看看,萧妹妹到底有没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为了能够让你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潜进去的时候,特意将那萧妹妹的闺房看了一遍,甚至还翻出了一套行装出来,一看,便知道是男人的衣服,而且那尺码,不是王爷您的尺码。”
“飞羽主子,说的可正是这件衣服?”景银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站了许久,听到飞羽这般说着的时候,才缓缓的从那地上放着的布袋当中,抽出了一件青灰色的衣衫,这件衣服他早就给王爷看过,洪汝轩当时看了之后,也是心生疑惑,而且也不知道这衣服的来历,便暂时将这个问题放了放,却没有想到,飞羽也得知此事,而且还说出了衣服的来源。
人证物证都在,只怕箫晴晴是在劫难逃。
飞羽看着的时候,便不停的点着自己头,看着洪汝轩的时候,又看了看那衣服几眼,指着的时候,便说道:“对,没错,王爷,您看,就是这件衣服,这件就是金钏姐姐,不顾危险,从碧晴苑拿出来的!圆儿,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说话的确正确,飞羽甚至还看了看那金钏的丫鬟,连忙问了出声。
当时金钏偷出来的时候,特意跟飞羽炫耀了一番,甚至还说着,这下箫晴晴很快就会遭殃了,飞羽看着的时候,没说什么,心中有了嫉妒的意思,却也想着沾一份功劳,只是这金钏离开之后,衣服的下落飞羽也不知道,她也想找找看,拿给王爷过目,只不过是那金钏休息的地方,现在阴气沉沉的,看上去就有些晦气,飞羽自然是不敢随便闯入的,也只是跟王爷提一提,看能不能找的出来,却没有想到,原来真的被洪汝轩派景银拿了来。
看到这儿的时候,飞羽便觉得,自己的希望来了,她并没有乱说什么,而凭借这一件衣服,不光可以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还能让那箫晴晴受到应有的惩罚。
圆儿点了点自己的头,便是同意,却也不敢吭声。
一般来说,仅仅凭一件衣服,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更有可能,是这衣服,是那箫晴晴为了讨好洪汝轩,特意为他做的,他不知道尺码,也是在合情合理当中。
只是这青灰色的袍子,造型普通,用料粗糙,就算是箫晴晴好心,也不该选用这样的面料,毕竟洪汝轩是大周国的王爷,穿着打扮自然也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她用这样的面料做衣服不说,做工还如此粗糙,是想说明什么?
再者说,若是想要布匹的话,只要问玄王府内的女工去要便是,而且这玄王府内,根本就没有这么差的布料,就连那下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要比这好上很多。
若是箫晴晴有心替洪汝轩做衣服,自然会去向那女工问问尺码之类的事情,就算不知道,也决计不会做出尺码相差有些大的袍子出来。
洪汝轩的身形本就高大,结合种种可能的原因来看,这衣服,根本就不是箫晴晴做给洪汝轩的,既然是这样,是不是能够说明,她真的和其他男人有所接触?
尤其是这勾魂香,箫晴晴到底是从何而来?
在这古代,女子要贤良聪慧,更要遵循的便是三从四德,勾魂香这样的东西,本该是沦落红尘的拿些女子用的,箫晴晴自那青楼而来,知道这样的东西也算不足为过,可是她若是用了出来,甚至还怂恿别人使用,那便是明知故犯,不守妇道。
这样的女子,若是严肃点儿来对待的话,是需要接受惩罚的。
想来,洪汝轩看了看那景银一眼,便直接冷语说道:“景银,你去派人,将箫晴晴叫过来。”
“王爷英明!”飞羽看到这儿的时候,跪在地上,抿着自己的嘴巴笑着,甚至还在想着,看一会儿箫晴晴来了,该怎么说。
她就算再装楚楚可怜,也是在劫难逃的了。
自打那飞羽快速带人进了游龙轩,被喜儿看见了之后,便又赶紧跑来同箫晴晴汇报。
箫晴晴还在休息,床榻上懒散躺着的时候,看着一脸大汗的喜儿,便问道:“怎么了喜儿,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状况发生是必然的,想来也是早晚的事情,毕竟那勾魂香,也是和自己脱离不了干系的。
箫晴晴甚至还想好,若是洪汝轩真的问到了自己,那么她就说是金钏叫自己拖姐妹去拿的,说是想要讨王爷欢心,反正那金钏死了,不管箫晴晴说什么,别人爱信不信。
“主子,这次是真的有情况发生了!”喜儿面色慌张,看着箫晴晴的时候,便赶忙说道:“那飞羽一边哭喊着一边带着自己的丫鬟进了游龙轩,只怕是向那王爷告状的,我听其他下人说,飞羽是要跟王爷说您诈病而且不见人的事情……我看到那景银带着人,朝咱们碧晴苑的地方走,只怕是要带您去王爷那里,将事情给问个清楚啊……”
虽然没多久之前,箫晴晴还教训过喜儿,做事情不要慌张,可是现在出了大事,能让喜儿不慌张吗,而且还是这么火烧眉毛的事情。
“呵呵,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更何况,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箫晴晴说着的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长发随着身子的变化而披落在肩上,她看着喜儿紧张的模样,倒也没有责怪,反而是说道:“洪汝轩不是随便就拿别人审问的人,这么说,是那飞羽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让景银来带我去审问了?”
“游龙轩里面的情况,奴婢不知,只是听到那飞羽哭喊,叫王爷救她。”喜儿回答的时候,便又看了看那碧晴苑的外面,有脚步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便立马将声音放小了一些,然后说道:“主子,是他们来了。”
“别怕,该做什么做什么。”箫晴晴说着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无比轻松的模样,甚至还对着喜儿说道:“看来,我要改变一下自己的作战计划了。”
她的话语还没落下多久,便听见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景银的声音传来:“恕在下冒昧,可问萧主子是在里面?王爷有事喊您去游龙轩一趟,特意吩咐小的来通知你,若是可以的话,事态紧急,还请萧主子现在就随小的去吧。”
“我在里面,只是敢问景银小哥一句,不知道王爷因为何事如此慌张?”这箫晴晴一边镇定着喜儿的情绪,一边看向外面说道:“只是我还在午休,还未来得及梳洗,还望景银小哥且等一会儿,尽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