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然颜面有些挂不住,可也总比被人笑掉大牙的强。
箫晴晴见飞羽说完之后,看向那武宁柔,坐在石凳上的时候,便说道:“好了,这包袱就不必检查了,看在你这般表现的份儿上,想来那包中也是没有什么的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之后,便无比悠闲的喝起了茶,将一旁的武宁柔当做空气似的,视而不见。
“二位,该不会是被我方才说的那一番话,给吓到了吧?”武宁柔将包袱转交给朱秋,目光中有些傲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们心虚,做起事情来自然也没什么底气,说到这儿的时候,武宁柔又看向了那飞羽,补充了一句:“飞羽妹妹,虽说我要离开这玄王府,可还是有几句话想到同你说,都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眼下,你可要当心了。”
说完之后,便快步的朝着那玄王府的大门口走去,连头也不回。
“你……”飞羽听了武宁柔的话,心中忍不住惶恐了起来,憋了半天之后,才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朝着那门口的方向说道:“你居然敢威胁我!”
现下武宁柔已经不是王妃,可为何她还感觉到有些害怕呢,武宁柔这般说,还不是在提醒自己,她若是再和箫晴晴呆在一起,迟早会被箫晴晴所害吗?
心中有所顾虑的时候,便忍不住看了一旁的箫晴晴一眼,保持了沉默。
此刻的箫晴晴,已经开始抿了一口茶,总之看着这武宁柔离开玄王府,那么自己也便安心了,发觉飞羽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不由的扫了一眼飞羽,而后便说道:“怎么,那武宁柔说的话,都能叫你当了真?”
也只有飞羽这样的蠢人,才会无法判断语言的真假,一出现点儿意外,就慌得不知所措。
“当真?”飞羽听到箫晴晴这般说,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小瞧自己死的,不由的笑出了声,然后便说道:“笑话,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当真呢,只是那武宁柔方才也太会仗势欺人了,不就是丞相的女儿吗?说白了只不过是一个被休掉没人要的女人罢了。”
飞羽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带着一股酸味儿,甚至还有点儿嫉妒的意思。
哪怕武宁柔现在的处境再过窘迫,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个家能够回的,还有呵护自己的父母,可是飞羽和箫晴晴却不同了,她们若是被洪汝轩修掉,又该找谁哭诉呢?
尤其是这飞羽,当初也不过是被人买来,想要讨好王爷的罢了,如今走出这玄王府的大门,她又能去哪儿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箫晴晴说着的时候,便起了身,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飞羽看到她这样,不由的问了一句:“你这是要上哪儿?”
“自然是回碧晴苑了,难道要在这儿一直欣赏下去吗?那武宁柔已经被赶出去了,我们还有什么好看的呢?”箫晴晴悠哉的回答道:“莫非你是想在这儿,接着喝着茶,对着空气说话?”
眼下天都快要黑了起来,尤其是这大树之下,还有不少的虫子都飞了过来,再接着坐下去,只怕连身子也都会通红一片,就算是想找个喝茶说话的地方,也应该是在那屋子中呆着,而不是继续坐在这儿,让蚊虫来叮咬自己才是。
“哦哦,我同你一起离去。”飞羽说着的时候,便快速的起了身,看着箫晴晴的时候,不由的问了一句:“萧妹妹,王爷给武宁柔的休书,怎么会在你哪里?是不是王爷最近,又对你宠爱了不少?行啊你,也够有本事的,也不告诉姐姐,如今被我知道了,也只觉得心中好生羡慕啊。”
想来,该不会是这箫晴晴表面上看起来,并不被洪汝轩宠爱,可是实际上洪汝轩对她还是情有独钟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自己不知道罢了,若不然,那休书为何会在箫晴晴这儿?
想来王爷也是个足够谨慎的人,飞羽在这玄王府内呆了这么久,也没有听人说过,王爷是个丢三落四的人,那休书竟然会出现在碧晴苑中,自然也会叫飞羽疑惑不少,暗中猜测了起来。
若是箫晴晴的关系,真的同王爷那般好的话,飞羽倒是可以叫箫晴晴帮一帮自己,就算王爷之后对于自己的宠爱,不及武宁柔那般,可只要如同从前那般,对待飞羽便可以。
这武宁柔一走,飞羽便还对王爷抱有着希望和幻想。
“当日我们设计武宁柔上当,叫她被诬陷的事情,想来你是不会忘记的吧。”箫晴晴说着的时候,便扫了一旁的飞羽一眼,她自然不会把心中的实话说出来,若是她告诉飞羽,这封休书是自己伪造的,万一飞羽哪天一激动或者是忘了,说漏了嘴,将自己出卖了怎么办?
更何况,这休书是太子想办法交给萧公子来办的,如今出现在了箫晴晴的手里,只怕更是会叫人怀疑,这箫晴晴和萧公子是什么身份,想来箫晴晴岂不是就被人发现,暴露了行踪和身份吗?
她做事从来都只喜欢操控别人,而不是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被人多知了自己的一个秘密,箫晴晴便越发有可能受制于别人,与其这样,倒还不如防患于未然,叫事情知道的人越少,便越是一件好事。
心中想到这些的时候,箫晴晴便忍不住说道:“只不过是一封休书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想来事情被承担到了武宁柔的身上,你又不知道王爷对武宁柔是极其宠爱的,都说杀人偿命,金钏的事情不也是武宁柔和那丫鬟朱秋承认的吗,难道这些你都给忘了?”
飞羽摇了摇自己的头,表示自己还没有忘却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箫晴晴便说道:“就算这些事情都被冤枉到了他们的身上,王爷写了这封休书,可是这封休书跟在你那儿,又扯不上什么关系,不是吗?”
箫晴晴听到飞羽这般问的时候,眼睛转了转,她看了看飞羽的眼珠,又看了看飞羽的面相,眼珠隐约泛黄,面色也显得有几分暗,却也不是格外的明显,尤其是她还略微的铺了一些粉,若不是仔细观察的话,倒也显得气色不错,想来那之前在飞羽身上用的毒,发挥的还比较慢,目前中毒迹象并不明显,想来也是神智比较清楚的。
推断到这儿的时候,箫晴晴的心中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若是这飞羽不为难自己的话,她倒是可以将飞羽留下,叫自己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日后也能够帮助她办成功不少事情。
反正目前洪汝轩都已经陷入了窘境,还有什么能够翻身的余地呢?
现在人人都认为,这飞羽和自己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不会出卖箫晴晴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箫晴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会害怕飞羽将一切的事情都说出来呢?
若是到时候真的有了这么一天的发生,那就表示箫晴晴的计划失败,就算飞羽没有说出自己,只怕到时候她早就洪汝轩等人发现,到了那个时候,洪汝轩他们还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飞羽的这条命,箫晴晴暂时还打算留着,并没有打算让其中毒身亡的意思。
对于洪汝轩的问题,想来飞羽是比较用心的,连思维也如此的细腻,生怕箫晴晴不告诉自己,而她听着的时候,便漏掉了任何环节似的,箫晴晴在心中想着理由,能够将飞羽糊弄过去,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快速的回答道:“这个问题你还要问我,用脑子想想怕也是很简单就想出来的了,王爷既然这般宠爱武宁柔,哪怕就算是死了一个妾侍,也会想着该如何替武宁柔解围,只怕早晚有一天,就算你我二人被武宁柔所害,洪汝轩自然也不会因为我们受到任何伤害,而叫那武宁柔也跟着受伤的,只是想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洪汝轩身为王爷,需要以身作则,自然是要好好惩罚武宁柔一番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箫晴晴刻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缓缓的说道:“他既然要做给众人看,除了囚禁武宁柔和朱秋以示惩罚之外,自然还是要做点其他的事情,当初那朱秋将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你以为那些事情,便真的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能做出来的吗?这件事情若不是被我们做了手脚,你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会想到什么?”
箫晴晴说着的时候,便将问题抛给了面前的飞羽。
飞羽慢慢的想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的回答着:“若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想那朱秋好端端的一个丫鬟,没来由的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再者说,她经常伴随在武宁柔的身边,想来这件事情必然和武宁柔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的确如此,常人都像你说的这般,想法都是这样,就算那朱秋下跪求饶,说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可是说到底,她不是还在替武宁柔承担着罪过吗?”箫晴晴在飞羽思考的时候,便已经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而后又接着补充到:“洪汝轩身为一个王爷,又怎么不会想到,朱秋为何会做出这些事情来?想她一个丫鬟,自然也没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若是细细的思考,便只能会想到武宁柔的身上,说白了,也只不过是朱秋在替武宁柔定罪罢了,当日那武宁柔和朱秋承认的时候,王爷不是也没有细细审问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