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朱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干脆放开了自己,也不显得那么拘谨了,直接就不客气的品尝了起来:“这么好吃的糕点,以前只是听说过,朱秋还是第一次吃到。”
“呵呵,这算什么,你还没吃过更好的呢。”武宁柔又将一块酥脆的点心放入嘴巴的时候,便不屑的说道:“糕点味道是不错,可惜制作的火候和技术还不到位,若不然,一定会更加美味。”
“姐姐,你吃过比这还要好吃的糕点?”朱秋吃了一惊,看了武宁柔一眼,疑惑的一刹那,又有所领悟,王妃可是丞相之女,什么样的大世面没见过,怎么会被这小小的糕点迷住?
可是王爷也是全国上上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连厨房的厨师,都要比那御膳房做的还要好吃,怎么还会有更好吃的糕点呢?
朱秋想不明白的时候,便继续补充了一句:“姐姐,你在哪儿吃过比这还要美味的糕点?”
对于王府外的事情,甚至是京城之外,朱秋只是听说了一些,可从来都没有亲自接触过,自然也是知道的极少。
在哪里吃过?武宁柔犹豫了一下,她若是说自己在糕点房打过工,只怕朱秋也不会理解,毕竟古代同现代不一样,好多东西只怕是古人闻所未闻的。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武宁柔才笑了笑,解释道:“朱秋,待到有机会的时候,姐姐亲自做给你吃,以前还未出嫁的时候,在家中跟厨师学了一些,自己闲着无聊,又按照配方改进了一些,感觉味道会比这些更美味,大概是想家了吧。”
她说出来的时候,朱秋便一阵感伤,放慢了自己吃着的动作,顿时又心疼了几分。
只怕现在在王府内的日子,是王妃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她还未嫁到王府之前,是丞相的掌上明珠,自然也是众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可是现在不光是待遇冷淡了几分,也生活条件,未免也逊色了几分。
担心自己又提起了王妃的伤心之处,怕武宁柔再难过,便语气欢快的说道:“姐姐做的糕点一定比这好吃,要是朱秋有机会尝一尝就好了。”
“小马屁精,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武宁柔知道朱秋是在哄自己开心,吃着的时候索性也开起了玩笑:“你要是想吃,有机会我给你做,可若是不好吃的话,也不要怪罪了我。”
“怎么会呢,肯定会很好吃的。”朱秋急了,放下手中的糕点,便连忙说道:“姐姐,若是你做糕点,光是心意的话,就不知道要比这些人好上多少倍,若是不好吃的话,哪里还有好吃的糕点?”
她们现在吃着的这些糕点师好吃,可是吃在嘴巴里不暖,一点儿的人情味都没有,若是细细品起来的话,还带着生涩冰凉的感觉,就好像是味同嚼蜡。
朱秋说的话极对,曾经武宁柔在糕点房打工的时候,老板娘就曾跟她说过,若是想让糕点好吃,就必须要做的用心,把自己的心意放进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武宁柔学以致用,才没有被要求严格的老板娘开除。
而糕点房的生意越来越好,大部分也有武宁柔的功劳在里面。
武宁柔没有想到,朱秋看起来年纪小小,可是懂得感悟却不少。
她接过一旁的茶壶,倒了杯热水递给朱秋,又自己捧起来喝了一杯,便说道:“若是日后有了机会,姐姐就开家糕点房,让你一起帮忙好不好?”
这王妃的位置她做的不喜欢,早就不想要了,谁要是稀罕,便叫谁争了去吧。
“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有朝一日不是王妃了吗?”朱秋听着这番话的时候,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呸呸呸,姐姐在说什么呢?”
若是武宁柔不是王妃,只有可能是她失了宠,被王爷降了级,或者是说,一纸休书被赶了出去。
这两个结果都不好,不是朱秋想要看到的。
她知道王妃不喜欢跟别人争,可是属于王妃的东西,便是她该得的,不可以叫别人抢了去。
武宁柔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形式,旁人看了,定会认为是自己受了王爷的恩宠,但是也只有她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借助洪汝轩之力,狐假虎威罢了。
“好了,朱秋,谈这些做什么,眼下把这些糕点都吃完,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武宁柔笑了笑,看着朱秋满脸纠结的模样,也不忍心同她一个小丫头说些多愁善感的事情:“快,趁热吃。”
话语落下的一刹那,门槛外又传来了一阵声音:“在下南宫刑天,不知王妃休息否?若是打扰,还请莫要怪罪。”
“大理太子,他怎么来了?”武宁柔看了朱秋一眼,又审视了自己的衣服一番,便继而在心里嘀咕道:“莫不是洪汝轩派来,监督自己的?”
想到这儿,又想起他白日跟洪汝轩的电光火石,两人不像是刻意串通好的。
况且,凭洪汝轩那暴躁脾气,根本不将自己当成个人来看待,何苦再费番心思,让他的朋友来插入这趟事情当中呢?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南宫刑天既然是大理的太子,便更不可将此事向外提了。
思索一番,武宁柔索性直接将门打开,浅然一笑:“南宫太子,夜色已深,您前来这里,可是有事?”
“轩老弟担心王妃的身子,怕又出了些什么状况,便吩咐我来看望一下。”南宫刑天作揖的时候,便看向武宁柔:“可否让在下再为王妃把一次脉,冒犯了。”
“无妨,有劳太子。”武宁柔倒也不客气,转身在桌子旁坐下,便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太子辛苦了。”
她伸出手腕的时候,略微担心的跳动了一下,不知刚才自己跟朱秋的谈话,可曾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听了去。
心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也是惴惴不安的情绪。
看这南宫刑天是光明磊落之人,想不不会做些听人墙角之事。
如此想来的武宁柔,也只不过是在自我暗示罢了。
南宫刑天将手探到武宁柔的手腕上,只是把了一会儿,便说出口:“王妃的身子有点虚,这桂花糕和红豆饼,恰恰能将之前中的寒毒祛除,但也不可吃的太多。”
他的这番话,让武宁柔的情绪立马便紧张了起来。
久闻南宫刑天医术高超,可也不至于连自己身子发寒的事情都知道,他的寒毒是从何确认?
武宁柔的体质特殊,每次月事快要来的时候,用刺激性的东西一激,身子的反应便格外强烈。
酒精与茶的混合,是属于凉性的东西,这药酒中的刺激性,武宁柔是不知的,她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特意进行了一番,按照古人的理解,也就是所谓的寒毒,难道自己的心思,皆已被南宫刑天识破?
不确定的武宁柔,抽回自己手的时候,干脆便假意试探道:“不知南宫太子说的寒毒,究竟是什么事,是否严重,在下愚钝,可否细细与小女子说一番?”
南宫刑天抬起头来,看了武宁柔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朱秋,没有说话。
武宁柔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声之后,便说道:“太子多心了,朱秋是我的丫鬟,这里没有外人,还请直言才是。”
南宫刑天见她如此直言不讳,从刚才自己在外面无意中听到的话语来看,这二人同甘苦共患难,定是主仆情深了,便不再有所顾忌,反而是说道:“王妃可曾知道,这药酒与茶水混在一起,对女子的身子,是极为受损的?”
武宁柔语塞,沉默了一会儿,南宫刑天既然这样问了出来,就表示他有所知情,只怕当时诊断的时候,南宫刑天看向桌上茶水的一刹那,就已经想出了所以然,他之所以没有当着洪汝轩的面说出来,只怕是不想拆穿自己,留了一份情面。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恕本王妃冒昧的问一句,太子此番前来,是王爷吩咐的?”武宁柔不问反答,直接看向了南宫刑天:“为何不见王爷一同前来?”
南宫刑天果真没有猜错,武宁柔不是一般的女子,想必她也早已猜出,此次前来,自己是别有目的。
洪汝轩的确只是个幌子,更何况,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人出现,孤男寡女,未免有所不妥,若是叫人发现的话,指不定还会说三道四。
为此,南宫刑天出现的时候,并未从正门而入,假意路过,打量周围环境,确认无人监视的时候,才飞身跃上墙壁,跳了进来。
“王妃果真是不同于凡人,难道如此受王爷恩宠。”南宫刑天装腔作势的说了一番,笑了几声,眼里还带着赞赏的目光,便说道:“没错,在下是孤身前来,并未受王爷指使,这寒毒之事,只怕是王妃一手策划出来,故意强加到妾侍身上的吧?”
武宁柔的手略微抖了抖,藏在衣袖里,幅度极为的不显眼。
想不到,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便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心里紧张了几分,手心捏汗的时候,她故作镇定的说道:“南宫太子是来追究小女子责任的吗?若是如此,岂不是出现的太晚了?”
“王妃多虑了,若是想要说出真相的话,在下在确定之时,就可以直接跟王爷说明,而不是专程前来一趟了。”南宫刑天洒脱的笑了笑,目光柔和:“而不是等到现在,王妃可以将证据消灭。”
“既然如此,太子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武柔宁疑惑,眼神瞟向南宫刑天,他的眼中并未有何恶意,反而是满目的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