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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树上飘下一片枯黄的落叶,躲过了秋风的肆虐,躲过了寒冷的侵袭,还是不能避免离开的命运。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不知道,正如那首越人歌里说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是啊,最可怜的就是一个人的努力,而对方真的一无所知,而自己还是停止不住的付出。没有人真的希望自己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这只是得不到回报的自我安慰,让自己麻木的甘心些。就让我的期待也同那片落叶一般飞进土里吧,那里是隐藏自己的最佳场所了。没人看得到我的眼泪,我只把它流给自己看。没人明白我眼角的浓重的忧愁,因为他们不懂。

“学者,又在这触景生情呢?”孙琳来了,她是到这里认识的女孩,和我一个宿舍的,很单纯很可爱。我们是朋友,也是一同吃饭的“饭友”。

“呵呵,就是在这里转转,教室压力太大。你怎么也出来了?”

“噢。我爸来看我了,晚上不打饭了,咱们回去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去餐厅吃。”虽然我接受她的好意,不过还是觉得会欠人情。我的父母很少来看我,他们都很忙。而琳的父母每周都来,每次她都要分我一份,这让我很愧疚。

“客气什么啊。我自己吃不完,要不就放坏了。就这么定了啊。我先去送我老爸,走了啊。”

在幸福的温室中的孩子,她的单纯让总是心事重重的我羡慕。像我,小时候在别人的眼色中小心翼翼的生活,看过太多的人情世故,已经不能够随便表达自己,善于掩藏心事。无忧无虑已经离我很远了,我被遗忘。我只知道,我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然后让父母不再劳累,让我的弟弟妹妹都过上好的生活。而我自己,我不知道。肩负着对家人的责任,所以我不能再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我只有拼搏。

想到这,我才意识到,已经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了,该回去上自习了。

学会忘记,是我该做的。

和别人谈笑风生,大侃特侃,也对周围的人有了更深一步了解。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哀愁。萧然虽然叫于维师父,可是她有些喜欢他。于维有些自大,可是家人对他的希冀让他压力很大,却又很矛盾。孙琳这孩子太任性,做事容易想不开。方圆为了她喜欢的男生选择复读。何远是根本不喜欢上课,还要假装认真的在这。高兴的人是不同的,哀愁人的更是有各自的不同,这就是生活。

“哥们,帮个忙。”于维在那装绅士。

“好啊,杀人放火我不干,偷鸡摸狗我不干。我这人原则性很强。”

“呃……能不能过来帮我看一封信。我知道您这么个大才女,大学者,理解领悟能力超强。这个不看不太懂。”抓抓后脑勺,一脸期盼。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人太善良,心太软了。居然没有想起他上次骗我吃辣椒让我出糗的大事了。被别人几句夸赞就晕了,看来成不了什么大事。

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伸手:“拿来。别告诉我又是那个小妹妹给你的情书啊。这么大岁数了,别吃什么小嫩草了。”调侃到。

“别拿我开涮了。你一定要保密,信的内容对谁都不可以说。听到没有,不要八婆。”

“知道了。不过,有什么好处?”我真聪明,不忘记讨价还价。

“好的好的,一定给你好处。什么都可以,行不。”瞧他那一脸孙子样,哈哈哈,真是爽。

拿过信,果不出所料,是一封情书。写着:“想让你飞,不忍见你失落;怕你飞,不愿让你远离视野。”

“她喜欢你呗。那人是谁啊?”

“隔壁班的。我一直把她当朋友的。”又是一个漠然。

男的怎么都这样啊,喜欢你你还在这装大,不喜欢就直接说,不要给人家错觉,害人白白为你伤心。就是你们模糊不清的暧昧态度让人陷落,得不到一丝回应又会黯然神伤。早说清楚绝了她们的希望不就好了吗?这些男人!

“自己好好处理吧,我帮不了什么。对了,当初萧然为什么说你为我哭啊。”

“就是刚来的时候我们写过一篇文章,你的在讲台上给大家读过。很有感触,就忍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原来如此。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啊,有什么好的。黑不溜秋的,说话无德,长得也不帅。难不成你们这的女生审美都有问题?”其实从然的说话中已经了解到一些,据说在一次元旦晚会上,他说的相声引起一时轰动,好多女生纷纷追问打听。再加上他唱歌很棒,为人处事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很讨女生欢心的。然的语气也掺杂很多爱慕,因为喜欢才会有些忧愁。知道这些,还是忍不住打趣他。

“纯属个人魅力问题。只有你是个绝缘体,又还算可以,所以才能给你说。”

“是嘛。这是你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呢。我是不是该对您感恩戴德的啊。”最瞧不起他这类抬高自己贬低别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了,虽然我也会这样。

“好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小的给您作揖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枫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很深,仿佛藏着一座城,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眨眨眼,他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了。我悻悻的回到座位。

“口才不错,挺悠闲啊。”刘鹏这个多事鬼在嚼舌头。

“要你管。闲吃萝卜淡操心。”不知怎的,就是不喜欢他,觉得他不像个好人,跟个幽灵似的,尤其是那张一直很苍白的脸让我害怕。虽然离得很近还是只限于一般的寒暄,没有太多了解。想来那时真是好笑,还有些孩子气。我这张嘴还是不饶人的。

那个叫大个的男生隔了两张桌子对我说,“喂,听说你昨天连进了两个三分球,惹得很多人崇拜你呢。”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啊。装没听见不搭理他。

“嘿,那个假小子。聋了?我认识一特棒的兽医,有时间去看看。”

这厮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忍无可忍,“不敢劳烦您家私人医生。我的耳朵好着呢,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二百只鸭子,看来你不止啊。可以办个养鸭场了。”以牙还牙是我的本性,让他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善类。

“好心没好报。就当被狗咬了。”他嘟囔着转了过去。

我也不想这么损他,谁让这傻大个往枪口上撞呢,自作孽不可活,哼!

“你不说话的时候是一哑剧演员,你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动画演员。可惜你永远成不了我最喜欢的动画片里的形象。”他突然的有些幽默起来,或者也是随口一说。

“为什么?你喜欢什么动画片?”

“《猫和老鼠》,你成不了猫也不会是老鼠,对吧?”一脸的得意,像小孩搞恶作剧成功了似的,和王朔《看起来很美》里的方枪枪那无辜而又坏坏的可爱有的拼。

不说话了,沉默是无声的反抗。也许我愿意成全他的得意,难得他开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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