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桂月高悬，繁星点点。
九璇坐在素画阁房顶的屋檐上喝酒，偶尔抬眼看向秦止戈办公的书房。三千乌发随风飘荡，一袭黑裙随着风微微荡动，如水中的涟漪一般。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陶夭娇媚的声音传来，一如初见时洒脱清脆。粉色的袖摆随着她抬手抚着头上金步摇滑到肘部，雪白的手臂在夜中分外刺眼。
“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九璇扭头看向她问道，说完又仰头灌了口酒，一股清酒顺着她的颈滑落至衣襟。
“我也不知道。”陶夭被她这一问有些愣，接着无所谓的道。
“人一出生就被司命天君定下了命格，每天忙着这忙着那，会为各种各样的事忧喜悲欢。生时得到的再多，死后却什么也带不走。为什么人还这么执着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九璇望天幽幽道。
“所以说人是种复杂的生物。我们是妖，种族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也自然不同。”陶夭下意识的道。说完她眼里划过一丝迷茫，仿佛这句话谁给她说过一次，不过她记不清。
“呵~”九璇笑了，道“我怎么忘了你也是一个痴儿。算了，跟你提这些事干嘛？来，喝酒！”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酒瓶抛给她。
陶夭有些莫名其妙，她总觉得她忘记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九璇今天晚上也是特别怪怪的。
她讨厌麻烦的事，索性也摇摇头不想了，一把扭开瓶塞喝了一口烈酒。她今晚心里不知为何堵得厉害，所性借酒消愁。
九璇看着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总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希望是她多心了。
“不知两位姑娘深夜造访我左相府是有何事？”一道温和的男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陶夭闻声翩然回眸一笑，看见一袭白衣如玉的秦止戈坐在凉亭离悠闲地饮茶，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他一头墨发未束铺散了一地，俊美无涛的容颜带着淡笑，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如泛着柔和的光晕，纤长如玉的双手行云如水的沏着茶，袅袅升起茶雾隐隐约约，月下仙估计也没有如此风姿吧。
“喝酒伤身，尝尝秦某泡得这壶茶如何？”他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性感的薄唇因染上水色而充满诱惑。
没错！就是诱惑！
九璇无语的看了一眼快要流口的陶夭，手中的酒壶朝她腰间一抛。
“噗通！”重物落水声响起。陶夭准备转身去亭子里的时候只感觉到腰间被一股力一冲，下一刻整个人就脚下踩空，毫无预兆的落到了另一边院子的荷花池里。
九璇不忍住扭头捂了捂脸，大妖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她没事转身干什么！
秦止戈看着这一幕唇角罕见的抽了抽，准备叫人来带陶夭换衣服，却看见陶夭翩然站在墙上。她一袭粉衣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湿润的迹象，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眼底闪过一次光亮。
“左相大人，我与九儿初到咋来，想到此处借个宿如何？”陶夭笑意盈盈的道，眼里滑过一丝狡黠。
秦止戈眼光闪了闪，温润一笑道“如果两位姑娘愿意留下，秦某自是欢迎。”
陶夭心满意足的笑了，秦止戈意味不明的笑了，九璇欲哭无泪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