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去休息,听见背后传来碧灵一声警惕地问话:“谁?”,然后她本能地挡在我身边
我回头,看到了一个现代打扮的女子,二十出头,正在迷茫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文旭?”我认出了这个人
她跟我应该算是朋友了,至少曾经是。
学生时代,除了偶尔一起吃饭之外,我跟她之间比较多的还是交流。我从小话就不多,我记得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是她在自我介绍,下边的人议论纷纷说她是个怪人,我也看出来,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可也许就是这种对外界丝毫不在意的冰冷、似乎在藐视周围一切的性格,我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但只是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伤,我们并没有成为朋友,因为我们都不是会主动去认识别人的人。直到同班一年之后的某个我也不清楚的时候,她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了,我几乎是班上第一个跟她有沟通的人,我的特点是只要我没有觉得反感,就不会拒绝别人的靠近,所以我友善地回应了她。我们之间说的话题几乎都是小说,因为看的小说类型重合还比较多,所以,我们经常一起说起小说中的人物,有时会向对方推荐,也会说到自己对小说的一些想法等等。可毕业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交流也变得稀薄,直至疏远到没有任何联系
其实,我喜欢跟她说话,也许是因为我们比较相似,所以又莫名而来的亲近感,也许是因为她不会介意我说了什么,即使对我所说的话不认同,也不会说我的想法是否切合实际,是否符合现在社会的价值观等等这种义正言辞的话,我也一样,所以我们之间算是畅所欲言了吧。不过她说话却是比我刻薄多了,当然我也不否认我说话刻薄,但我们从没有因为这个红过脸
有一次,我说:“我死后,希望埋在一个百花盛开的地方!”当时说的时候我可是对那种美好场景无限遐想,可她却一脸鄙视地说一句“做花肥啊”就让我感觉什么美好都不见了
“还以为你死了呢?”她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还好吧,不过也快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也自然而然地像以前一样的方式说话,“你好像倒是在我前边了?”
“无所谓,你不是说你要是死了,要我给你垫棺材底吗?现在你如愿了。”一脸的无所谓,让我都要怀疑,聪慧如她,真的知道现在自己怎么了吗
但说真的,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感动的,但我绝对做不出眼中含着热泪紧紧握着她的手说‘谢谢’的姿态
“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她也没有管我的讽刺,我忍不住开口
“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再是那种刻薄的方式,而是很认真地问她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死了,刚好外面又是这种根本没法活的境况,所以觉得早死晚死都是死,所以就来了。”
“啊?自杀?殉情?”我笑道
“其实我只是去找找,看看你尸骨有没有被野狗分尸了,不小心被火球砸中,就壮烈牺牲了。”
我其实没有想到,我们都已转身,似乎已成陌路,没有联系,没有相遇,但她还记得之前的玩笑话,还会记得有我这个人存在过
我想这人间,也许跟我还是有联系的,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虚幻,是我的看似冷漠,让一切都像是瞬间消失了,而我现在,看着杜子明、文旭,我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那段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用想的高中时代,忙里偷闲地看着小说
我并非走过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至少还有那么几个人记得我,这至少说明我在自己的世界并非是一无所有——我来过,还有人记得,这对我而言就很好了
“你们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想告诉他们我的事,也是现在的状况,虽然说与不说没太大区别,但此刻我确实很想跟他们说说
我转身向花园走去,他们跟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文旭用那种很怀疑的口吻问道
“当然知道,你以为你不知道我也不会知道啊!”面对文旭的怀疑,我表示很不服气
之后我尽量将与现在有联系的事说给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