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阿彬本来就是个话很少的人,偶尔还可以从看到他微笑着说:“嗯,马上就好。”而现在脸上没有一丝光彩,一切还得从阿彬和边驰去参加一次水上漂流说起。
那天阿彬正在家里收拾房间,终于可以结束读书生涯了,很多人都等不及要扔掉教科书,他却犹豫之中。这时,边驰打了一个电话打进来:“你猜我今天摇到了什么?”(以前摇**只能摇人,现在可以在**上发起活动,可以随机摇**参加。)阿彬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却结识了这么一位当多动症的小朋友,也算是个奇怪的组合了,用边驰的话说就是:“喝波兰的精馏(世界上酒精度最高的酒)伏特加点支烟抽,才够刺激。”他自称是“troublekiller”二人组。
“说吧,我正在忙。”阿彬小心地把以前看的书放到床下的箱子里,当然阿彬的的床下也有些****刊物,他是个念旧的人。
“明天上午我们去参加漂流吧,很多人的。现在又不用上课了,前三名有特别奖励。你猜我在报名里面看见谁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看在好朋友的面上,你给我买包烟就行。”
“什么样的好消息?你的烟那么贵”阿彬直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
“你的女神也来参加了!”貌似边驰比阿彬更激动,天生的直肠子。
“什么,她不是出国了吗?”阿彬取下眼镜,使劲地擦着,好像越干净就越可以确定这是真的一样。
“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我看签名应该是她,照片是个背影呢,哎,我说,又不要你出钱,你来还是不来啊!”边驰有些等不住了。
“好吧,不过,我们得先去准备下。”
阳光温暖地融过树枝间的绿叶,山林里还散发着被露水浸湿的木头味道,潺潺地流水声里偶尔可以听见两三只鸟叫声,他们两个终于在GPS的指导下,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其他参加的人也开始在指定地点集合,在一棵扎着红绳的大树下,阿彬一眼便认出了多年未见的她,仍旧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娇小而惹人怜爱的身材,但他想来个漂亮的开始所以忍住了没上前去打招呼,边驰不依不饶地一掌把他推了过去。
“苏妙可,嗯,你现在还好吗?”阿彬定下脚步,推了推眼镜,他生硬的挤了一句。
“你好,好久不见啊”女子抱着他的脸给来了个欧式的亲亲。“我,我……还好吧……”顷刻间阿彬感觉整个身体上面感觉好柔软温暖。
眼看着带队的就要来——看着阿彬生硬的表情,边驰在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半天挤不出一句话阿彬同学,着急得不行。
点好了人头便开始扎好营地,紧接着开始了一路激流勇进,好几次都感觉前面快要撞上了,给果溅起一脸水花,又被化除为夷巧妙的漂移过去了,阿彬感觉忍不住大叫一声。再看看后面和前面,边驰在热闹的队伍里吹着口哨:“我有神一样的队友!”。
到了终点,阿彬心有余悸地走下皮艇,“哎,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这么好的地方,也就几十里路,怎么我没有发现过呢?”边驰陶醉地看着周围,又抬起头仰望天空,感叹着:“如果在这里能偶遇一下,那就完美了!”说着挤了下眼睛,做出一脸羡慕的神情。
晚上到来了,他们点燃了篝火,围着跳动的火苗,有的人开始喝着带来的啤酒,苏妙可望着天空拍了拍身上,走出了人群打算到旁边去拍一组聚会和夜色的照片,她后退着,调整着角度,然后又看看天空,真是美极了,“这口井好古老啊,看”一个男孩对着另一个男孩说,苏妙寻声望去,果然不远处有块空地,看上去近,却是绕了好几个弯子。终于近了,苏妙可微微一笑,径直走过去,不料头上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在边驰多次“教导”之下,阿彬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去找苏妙可表白。从读书到现在,这个女孩一直都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不想再让失去她。转身一看,不见苏妙可的人影,他知道苏妙可爱摄影,便开始在周围找起来。
听到灌木丛一阵细琐的声音,好像还有男人在说话,他伏下身体悄悄靠近,透过树枝一看,两个男人正在脱去一个女人的衣服,衣服扔到了他面前树丛不远处,这个衣服不是苏妙可的吗。
他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文弱书生终不是对手,被对面重重地给了一记拳头,然后一阵狂踢,“没事,老方法,把他放井里去。”阿彬的眼角被打肿了,嘴角也破了,鼻血流进了半张的嘴里,他借着一丝视野,拾起苏妙可的相机,狠狠地向其中一个背对着他的砸过去,另外一个立刻扑上前来,苏妙可似乎还有点意识,抽动着右腿,一个不小心那人扑倒在井口上,阿彬顺势将他的脚抬起,那男子垂直落下去,沉沉的回响了几声,才听见落地,“放过我吧,我不会告诉他们什么的。”那个人求饶着,趴在地上眼睛碌碌地转着,似乎在寻找出路(在21世纪初,**罪就已经不会被判死刑),但平时安静的人暴发起来是恐怖的,阿彬看着昏迷不醒,衣衫不整露出半个香肩和RU房的苏妙可,娇小柔弱奄奄一息,他很想吻她,他低下头只有一寸之遥,甚至可以感觉到苏妙可的气息了,还是身体要紧,他压制住心里的欲火,化作不知道从哪来一股怪力气,一把将血流不止的那个也一并推到了井里。阿彬拨通了边驰的电话,阿彬脱下衣服,正准备包住苏妙可,“哦,超出服务区。我什么都没看见”边驰火速赶来还没走近就申明着,然后他们三人迅速地离开了那里。
结果,掉下去井那个并没有死,而是奇迹地在里面存活下来了。居然还爬出来“喂,你好,是警察局吗,我有……。”警察去后,井里面搜索了很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再看了看他的脸,因为他面目变化太大,而且从个人身份证上来看,他的基因与身份证上基因完全不匹配,没有人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但阿彬收到了一段视频,那个人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从那之后便不知所踪。
现在,应该怎么办,没道理啊,难不成他把他的同伴给吃了,为什么不留下证据呢?他究竟在井底是遇到什么了吗?他为什么在井底当时不报警求救呢?一团又一团的疑云,他试图将前几天片段开始串连起来:阿彬在中心疾病防控办刚开始实习,以前看那些恶心病变的人和各种畸形的标本,顶多也就是想吐。这次他感觉自己的双手沾上了鲜血,不止是陌生人,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几天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医院开始加班,从之前的一周加两天,变成四天,然后就只有随叫随到了,连他这实习生也不例外,对于进来的人,医护人员立刻迎接,但自从进来过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各种检查……众所周知,以前的基因检查不但耗时长,而且要花费上万元。从上个周末开始,医院已经开始召开紧急会议,自从那以后,凡是检查的都要增加了一项名为:“免疫系统”检查,但明显他看到主任加班时往桌上扔下的数据是基因比对检测分析列表,而名字栏全部都是数字编号,这几天还有几名医护人员被咬伤,位置都是在脖子上,其中一名男护工还好力气大挣开了,但连着脖子那些肉都被扯开了,那人大声地嘶喊着“让开,让开”左跌跌撞撞地跑了他旁边,一口黑色吐到他身上。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全部免疫不合格待观察人员都被束住手脚,有时,一天要死十多二十个,但并没有看到运出,他猜测着一定是直接被倒进解剖室焚炉了,而病人那些发狂的样子和咬人的冲动已经毫不保留地说明了他们的暴力与嗜血。医院只能够收容有症状的人群,对于那些看上去没问题或者是流窜在外的根本无法预估和追踪防范。“阿彬啊,这两天辛苦你了,把你这样的人才弄来做这些,但实在忙不过来啊。”医院主任叹了一口气,又向手术室走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但生病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直到各个诊所都开始暴满,渐渐开始装不下,所有疑似病患开始从医院和诊所被捆绑在床架上,统一往足球场转移,居民才开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看来在狂犬病变成狂人病了。”流浪汉开始报怨自己少了个消遣的地方拎着个酒瓶走到了街对面。而医院和门诊部门口还有些不愿离开的人,举着或抱着家人的头像,有的就顺手捡起路边的石子向医院玻璃窗扔去“还我家人,活人进去,现在都几天了还不让见,是不是害死人了!我在门口除了医护人员,就没看见有病患走出来。”
像一场可怕的瘟疫暴发,空无一人的电器商场里,不停地播放着本地的一条新闻:“首先申明,这不是测试,我是本市中心医院,请大家呆在家里不要慌张,分单元隔离,更有益于控制病情。国家防疫控制中心已经......”突然闪烁几下,便是雪花点点夹杂着杂音。
人们在四处奔跑为出城作好准备:有的在不停地推着购物车,有的人直接拿着床单走进了超市,许许多多的人带着口罩,但凡有消毒水和口罩的地方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拥挤之间还会有怒视的目光......夹杂着阵阵玻璃声。突然空中响起隆隆的M-37号无人机在上空,像拥挤的人潮周围扫射子弹,弹壳哐哐地往下掉。人们开始停下拥挤,跟无头的老鼠一样纷纷向建筑里涌去。
阿威站在客厅喘着大气,一边喊着父亲和母亲,半天没有人回应,突然有玻璃打碎的声音,顺着方向看过去,是父亲,他呆呆地看着父亲从地上爬起来,身后一道长长的血迹,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带着狰狞向他扑来,他想犹豫,但父亲身上的鲜血已经告诉他父亲已经走了,这不过是个嗜血的怪物,犹豫之中,他一个踉跄退到了门口,伞架开始摇晃起来,一把父亲平日里最爱用的伞歪到了手跟前,只见一个长着尖牙的的血盆大口向他冲过来,他惊恐操起那把伞,闭上眼,向着父亲的嘴巴档过去,父亲嘎然而止地倒在地上。他大脑一片空白,才突然想起可能沿着父亲的血迹,楼上肯定还有那东西在。他拨通母亲的电话,跟之间一样,毫无声音一阵后,就响起了挂断的声音,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想着这些他终于鼓足勇气来到了门口,慢慢地推开门,尽量不让门发出声音,不知道在门后等待他的母亲会不会还是他认识的母亲。
这时,一个师士兵正在路上,“上面已经下达封锁命令,整个小镇都必须在90分钟内布置完毕。请务必作好赤色措施(灭绝所有活口)”
“收到,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