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撞烂她那一张妖精脸!
竹鸢旋转着移动,此时正离她最近。
好机会!
臧娇儿趁着众人都站起来身来喝彩之际往楼钰身后躲了躲。
她快速的剥了一个葡萄,这是初夏,新下的无仔葡萄饱满多汁,却不甜。
细手一拽,本来是甜点的小葡萄被“倏”的弹出去,落在了竹鸢脚下。
鼓声减弱,已经可以停下了。
可竹鸢始料未及是,干燥硬实的地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凸起物,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一脚踩了上去,脚下一滑。身体陡然失去平衡。
她的大脑一片茫然,任由着脚下一扭,直直的倒了下去。
“鸟儿!”
颜枳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抬手一撑,越过了桌子冲了上去。
只顾着喝彩的众人此时都愣住了,墨沉瑄也眯眯眼,放下了扇子。
好死不死,臧娇儿的预期达到了。
竹鸢“咚”的一声撞在了地面上,头上的金冠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掉落了下来,隐约可见有些贴在头上的尖锐发饰直接没入了皮下。
竹鸢闷哼一声,没能挣扎起来。
颜枳一把将她抄入怀中,眼中显出急切,“鸟儿你没事吧?鸟儿?”
所幸,白竹鸢的神志没有受到影响,疼痛立刻爬满了全身,她半眯着双眼,有狰狞的鲜血顺着面颊流下,“妈~的……真疼……”
她颤颤巍巍的用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却摸得一手都是鲜血。她抽抽鼻子,努力收回了眼泪。
“乌木!”颜枳眼中的怒意快要被揉碎了,“给我上来!”
听到自家主子的一声怒喝,醉烟楼的侍从几乎都涌了上来,舞姬悉数退了下去。
乌木见自家那位爷如此失态,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一见竹鸢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忙问道,“这是……”
“给我叫大夫,快点!”
乌木立刻动身,又吩咐人打好水备好毛巾送到赤芍间去。
颜枳阴沉着站起身来,紧紧抱着面色苍白血流不止的竹鸢,一脸愠怒,“谁干的?”
在座的人见到二爷这副模样,一时间厅中鸦雀无声,众公子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颜枳深吸一口气,“她前几圈转的极稳,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怎么会突然摔倒?”
墨沉瑄不怀好意的一笑,“二爷此话差矣,怕是竹鸢姑娘自己舞艺不精,怎么能怪我们呢。”
颜枳冷冷的瞥他一眼,淡声道,“是不是,墨大人自己心知肚明。”
兴许是有墨沉瑄在先,厅中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就是啊,说不定是她自己没跳好。”
“二爷有些牵强附会了吧,他怎么知道一定是我们这些人干的?”
“自己不行还要怪人家。”
臧娇儿起身,妖艳的红唇分外惹眼,她一脸惺惺作态道,“二爷啊,您还是尽快带竹鸢姑娘去医治吧,这副样子,我们大家看着都心疼呢。”
楼钰也附和道,“是啊,还是救人要紧。”
“颜……枳。”
怀中娇小虚弱的人儿忽然喃喃一声。
他低下头,“我在。”
颜枳淡淡的扫了厅中的人一眼,眸中寒意陡然而现,气氛几近凝滞。
他将竹鸢往怀里送了送,疾步出了包厢。
眼瞧着二爷的身影消失不见,大厅里的人议论着刚出的事,愈发热闹起来。
“不就是头受伤了?有这么严重?”
“是啊,随便差遣个人送去治治不就完事了。”
“真是扫了兄弟们的兴。”
“不过话说回来,颜枳那冷人对那丫鬟看来是真的挺看重的。”
“以后还是少给那丫鬟添堵好了,省的惹是生非。”
“得了吧,不就是顾忌在青州白家的面子上,就算没了家世,人家也是个小姐。”
一言一语,众人几乎都忘却了白竹鸢与臧娇儿的比试,哪还管谁更胜一筹,胜负早就心知肚明。
臧娇儿气的蔻丹甲狠狠陷进肉中,娇花般的面颊扭曲着,身子微微的颤抖。
为什么受伤的是额头而不是那张恶心的脸?!为什么明明是她完美的展现了舞姿可是得到的赞美却不及她的十中之一?!
更可恨的是,二爷,为什么对那个小狐狸精如此上心?
不知何时,墨沉瑄凑到了她跟前。
他微微低下头,热气喷吐在臧娇儿耳畔,“是你干的吧。”他挑眉邪笑。
臧娇儿侧过身子,不由得躲闪他的目光,声线染上了些许的不自然,“你,你血口喷人。”
墨沉瑄摇了摇扇子,“干得漂亮。”
她闻言一怔,“什么?”
“你拂了颜枳的面子,好,反正我也看不惯他。”墨沉瑄说道,“只是……”他沉声警告。
“凡事小心莫要得意,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红影一闪,他又回到了座位上,端起酒杯,“诸位,小小插曲,不要误了大家兴致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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