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身后却响起杯子被重重放置在茶几上的声音。男人的声音，透着继续冰寒，硬生生阻止了尤茗鸢想要往前的步子。
“去哪儿？”
尤茗鸢停在原地，唇间可笑的嘲弄，“去哪儿？难不成我还要留下来，做你裴圣擎的妹妹情人？”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无声中靠近，近了，尤茗鸢甚至在裴圣擎的唇边看到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手抬起来，在尤茗鸢的下巴上轻轻摩擦。半晌，男人灼热的呼吸再度迫近一分。
“尤尤，你总是这么聪明！”
她当即脸色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是，身体已经被男人扛了起来。他的声音，浸透在凌晨的微光里透出几分决绝，“尤茗鸢，以前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你也同样是我的女人。这个身份，你永远都改变不了！”
她被浸透在满满的绝望和震惊里，发了疯似的在男人的怀里挣扎，“裴圣擎，你看清楚，我是尤茗鸢，我们的母亲是水青辞！啊——”
话音落，她被男人重重摔在床上。头部撞进枕头里，即便大床很柔软。但是过大的冲击力度，还是让尤茗鸢出现了短暂的晕眩。但她听见耳边传来男人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当时脸色一白，狼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裴圣擎你变态！”
她一把踢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拼了命的爬向床尾。却在下一秒，男人伸手扯住她的脚踝，将她狠狠地拉扯向自己的方向。她再度被靠近自己身边熟悉的气息包围，几近崩溃。
“裴圣擎——”
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激烈而分疯狂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伴随着女人绝望惊恐的尖叫声，最终被全数褪去。她****着身体，在男人的身下，开始被绝望和冰凉，一点点蚕食了理智。
“裴圣擎，我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妹妹啊！”
他却被陌生的称呼逼红了双眼，直起身体，开始一件一件脱自己的衣服。每褪去一件，尤茗鸢便在男人势在必得的神情里向后退开一分。她感知到自己的无路可逃，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尤尤，”男人再度压了上来，他的呼吸，甚至带着决绝的冰凉。他低头放肆地啃咬女人细致的脖颈。一点点，试图摧毁她最后的理智，“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他彻底将她仅有希望全数寂灭，摧残。
黑暗里，响起一个女人绝望的尖叫声。带着抗拒不了的崩溃，“裴圣擎，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你去下地狱！到死，我都不会原谅你！绝不——”字字句句，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乎耗尽了尤茗鸢一生里所需要的所有的恨。
黑暗里短暂地陷入僵硬的冰冷，随即，便响起了男人坚定决绝的声音，“到死，你也必须是我裴圣擎的女人！”
那一夜，是尤茗鸢得知自己跟裴圣擎是兄妹的第一夜。也是她在得知真相之后，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裴圣擎强暴的第一夜。她觉得心里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城防，被毁了。
她觉得，自己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她被一个恶魔拉进地狱，被彻底染黑，变成了脏的。
不知道这样的噩梦究竟在尤茗鸢的身上纠缠了多久，当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她早已经麻木了。脸哭花了，双眼也变得通红。牙齿间的寒意还惹得她身体在颤抖，嗓子也喊哑了。
男人低头将此刻尤茗鸢的模样收进自己的眼里，这才翻身从尤茗鸢的身上离开。
他的双脚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又一次侧头看她。
她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一个被强暴过的绝望的姑娘。事实上，她就是。她不哭了也不闹了，瞪大了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脸上一片死白，看不到一点人的气息。
“尤尤......”
男人就站在床边，视线里的女人，如同死了一般。除了呼吸，没有一丝正常的气息。男人抿着唇，抬手触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么多年，他都不曾感受过如此强烈的。
揪痛。
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是在自己刚刚记事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见了别人的父母牵着孩子开开心心一家人，很是羡慕。他就跑去问自己的父亲，“爸，我妈呢，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妈，我没有！”
“你妈？”当时的父亲醉得不轻，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声，便发了疯似的将他推在地板上，“你妈她不要你了，从一开始就不要你！总有一天，我也会的，我也会！”
那个时候的裴圣擎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发疼的胸口。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来自一个孩子致命的疼痛。
而现在，这样的感觉忽然间又开始变得清晰。
眼泪，顺着尤茗鸢的眼角滑了下来。她在那一刻，瞪着天花板，麻木且生冷的声音却是朝着裴圣擎，“裴圣擎，强暴自己妹妹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他骤然变了脸，“妹妹”一词，让男人短暂的平静变得阴霾起来。但此时此刻，这样的尤茗鸢，总是让裴圣擎的心里多出了几分恻隐。他蹲下来，双手贴近她，用被单将她****在外的身体裹起来。
“尤尤，不管什么时候，我只承认，你是我的女人。”
而非妹妹。
女人却忽然侧手拿起了床边的台灯，抬手砸了下去，“裴圣擎，你去死——”
“嘭”的一声过后，男人喉间响起闷哼。握着台灯的手一松，台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坏了。
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不知名的香烟的味道。房间里未曾开窗，那味道便交汇在一起，成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肮脏气味。
“啪”的一声，身前的长发男人崩溃地将手里的工具扔进了工具箱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即使受伤，也是一口一口不断抽烟的男人，嫌弃地白上一眼，“我说哥们，你这****的颓废气质，留给外头那些女人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