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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乐极生悲

第二天是周五,慕廷轩一早就订了饭店,下午下班后就去酒店接林书漫。叶芷晴猜他们母子难得相见,肯定有话要说,也就很识趣的没有跟去,而是先打车到饭店等他们。

席间很安静,叶芷晴不太明白这是她们母子间特有的静谧还是常年疏离造成的无话可说,总之他们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没有寒暄,更没有普通家庭饭桌上的说说笑笑。折让叶芷晴极为不适应。

饭吃到一半,林书漫突然说:“芷晴,待会儿送我回酒店吧?”

叶芷晴看了看慕廷轩,搞不懂这对母子究竟在玩什么。忙又看向林书漫,笑着回答说:“好啊!”

慕廷轩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我一会儿有点事,就拜托你送妈回去了!”

“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叶芷晴下意识地问。结婚这么久慕廷轩还从未加班过。但是最近他好像时常都在忧心,只要一到她面前就马上一脸温和。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有什么是发生。

“只是有一批资料需要及时处理,我下午忘了带回来。”慕廷轩淡淡地说,说完继续安静的吃饭。

叶芷晴见问不出什么来,也低头默默的吃饭。

吃完饭后叶芷晴陪林书漫回下榻的酒店。本来就是不相熟的人,而且现在还知道林书漫是自己的婆婆,叶芷晴显得特别的紧张,一时间也不知道聊什么,以致车上的气氛相当尴尬。林书漫也感受到了叶芷晴的紧张,突然对她说:“看到你们小夫妻幸福美满,我真替你们开心。芷晴,谢谢你对廷轩这么好!”

叶芷晴先是一愣,接着说:“妈,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叫出这个称呼后叶芷晴也被自己吓到了,又有些羞涩,还好车内光线不是很好,不然真自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林书漫轻轻的笑了笑,像是欣慰,又像是了然。转而像个寻常的婆婆一样对叶芷晴说:“廷轩从小就懂事,从来都不会让我担心。小时候调皮捣蛋,家里没一个人能镇住他。只是后来因为我跟他爸爸的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以致这么多年来总是沉默寡言,有什么话也不肯再跟我说。那孩子其实心思太过细致敏感,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像个心事重重的女孩子。幸而有你。芷晴,他能遇见你真的是他的福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多担待他。”

“我知道了,我跟他一定会好好的。”叶芷晴点点头道。关于慕廷轩的过去,从他们母子间的叙述中叶芷晴也了解了很多。因为家庭的支离破碎,慕廷轩非常渴望有一个家,希望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但是事实上,每次慕廷轩去叶家去的时候又显得拘谨和不知所措。叶家父母有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以致双方容易产生误会。为了避免这种误会,叶芷晴私下里也跟父母打过预防针,大家一起努力,希望能感化慕廷轩那颗被封闭已久的心。虽然至今无法消除慕廷轩内心根深蒂固的冷漠与疏离,但是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改变,他也在努力的接受别人对他的好。

从酒店回来叶芷晴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子。起先叶芷晴说什么也不肯收,她虽然不懂玉,但是光看到玉镯子的成色和文理就知道这一定很贵重。但林书漫说那是她父亲当年送给她的嫁妆,希望她能够幸福,而今她虽然没有得到幸福,但是她希望叶芷晴能替她幸福。这么好的寓意,叶芷晴只好收下了。

慕廷轩看着叶芷晴手上的镯子,眼神越发深沉。

叶芷晴不明所以,故意在他眼前炫耀:“看见了吗?你妈妈已经把你全权托付给了我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可得好好听话呀!”

慕廷轩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文件,眼睛里却噙着笑。关于这个镯子的寓意,他比叶芷晴清楚得多。母亲能把这个镯子送给叶芷晴,就是在告诉他她对他们的支持。

叶芷晴以为慕廷轩是不好意思,便做出一副农奴翻身的神气样。结果一时得意忘形就忘了有个词叫乐极生悲,错把慕廷轩的酒当成水喝下去,呛得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慕廷轩慌忙丢下手头的工作过来给叶芷晴拍着后背顺气,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就你这么粗心大意的人还敢说是我的监护人!”

“你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啊!还是这么烈性的酒!”叶芷晴苦着一张脸抱怨道。她的头脑也渐渐开始不清醒,感觉整个人都浮在云端,视线越来越模糊。这酒劲也太大了。

误饮烈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睡到中午十二点还头疼不已,还好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叶芷晴睁开眼睛不到五分钟就看到慕廷轩兴致勃勃地端着一碗气味很怪的东西进来叫她喝下。她揉了揉额头一脸的嫌弃地皱眉问:“这是什么?好难闻哦!”

慕廷轩略受打击,但还是很热情地回答:“醒酒汤。”“哪来的?”叶芷晴依旧兴趣缺缺,“现在喝下也没用了。”“我煮的。我看你现在也还昏昏沉沉的,还是喝点吧。”慕廷轩冷不丁的一句话道破玄机。叶芷晴大吃一惊,盯着“醒酒汤”怀疑的问:“这能喝吗?”

慕廷轩脸色骤变,舀了一勺强行灌叶芷晴喝下。叶芷晴左右避开,最后汤水洒到了被子上。这回真的把慕廷轩惹急了,他将汤碗放在一旁,然后单手将叶芷晴抱住,企图继续灌她。叶芷晴只好软语求饶,慕廷轩置若罔闻。叶芷晴不得不搬出最后的杀手锏:“谁知道你这醒酒汤从那里学来的,我要是喝了之后身体出现不适怎么办?”

“不会吧?我是照你妈说的方法煮的。”慕廷轩认真地说。

“你说什么?”叶芷晴猛地一用力就挣开了他的束缚,“你告诉我妈了?”

“是啊!我就问问怎样才能解酒,你妈就跟我说了这个方子。”慕廷轩满脸无辜的点点头。

叶芷晴哭笑不得,一头栽进被子里,这下连醒酒汤都不用了,吓都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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