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看着美妇人图,一开始以为是装饰的画,没想到是真人像,仔细看这个美妇人,容颜艳丽,虽说不是绝色无双,却也是难得的美人,一双丹凤眼神采飞扬,顾盼多情,一身红衣张扬洒脱,身姿窈窕,风姿夺目,要不是夫人发髻,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少女,只是眉宇间的一丝清愁诉说着她好像不如外表那样潇洒率真。
安暖好奇地问:“她是你什么人?”
欧阳靖低下头,声音压抑:“我母亲,可是她已经去世了,这间房子就是我母亲的卧房。”
安暖道歉:“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欧阳靖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安暖:“你想不想听听我母亲的事?”
安暖无所谓地耸耸肩:“算了,这是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你爱说不说。”
欧阳靖站起来走到画像前,抚摸着画中人的眉眼,声音有些柔和和怀念:“今天不知怎么的想和你说一说。说起来我母亲的事也挺俗套的,我母亲本来是族里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子,修为很低,但是容颜十分美貌,是族里有名的美人,与我父亲的一次偶遇让她对我父亲一见钟情,可是因为她的身份太低,长老们不同意父亲娶她,她不想让我父亲为难,就自愿没名没分地跟着我父亲。我父亲当时也很喜欢她,为了不让她在族里受人指点,就开辟了这么一地方把她金屋藏娇。刚开始几年,父亲常来看她,我也是在第二年出生的,可是后来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就越来越忧郁。她知道父亲对她的情淡了,肯定有别的女人,可是她还是执着苦苦的等待我父亲的到来,每天就知道吟诵那些思念的诗词,研究艳丽的衣服,保养自己的皮肤,就为了父亲来后能多留他几天,从很小时我就常常看见她对着门口发呆垂泪。她虽然注意力大部分在我父亲身上,但是每天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很仔细,父亲给我留的课业,我每次完成后都第一个让她来看,那时她就会展颜而笑,全是浓浓的自豪,还会夸我抱我。长期的抑郁让她身体渐渐变差,在我十岁那年她就去了,弥留之际她唯一的恳求就是求我父亲把我带走,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还好我的父亲除了我再也没有儿子,于是我就顺利当了族长。”
转头问安暖:“是不是很老套的故事?”
安暖点点头:“是啊,是挺老套的,不过你的母亲对你的母爱是全心全意的,你应该思念她一辈子。”
欧阳靖心头一堵,觉得这个女人也太直白了,难道不应客气一点地说不俗套?“你觉得我的母亲对我的爱全心全意?我怎么觉得她就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情种,把爱情当成最重要的,不顾及自己的亲人的感受的自私的人呢?”
安暖有些适应不了他态度的转变,刚刚还是一副思念母亲的样子,这回怎么觉得母亲是自私之人呢?“你的母亲把你照顾得很好,也没有利用你回到族里,死前还为你安排好后路,全是为你好,难道不是全心全意?至于爱你的父亲,感情是没办法控制的,只能说是你的父亲负了你的母亲。”
欧阳靖邪肆一笑反问:“哦?你也知道是我父亲负了我的母亲,难道上一世萧瑾枫就没有负你,你最后的下场又比我母亲好到哪里?今天你受伤他也没有来救你,你现在还是选择他,不怕最终会因爱而同样落的凄惨的结局。”
安暖听他提起前世,心中怒气翻涌,抓着筷子的手都禁不住颤抖,“啪!”安暖摔下筷子,站起来质问欧阳靖:“说了半天,你就要挑拨我和枫的关系。你不要以为你知道一些事就能够全部都了解。我们这一世一定会白头到老,我们会拼命地站到最高峰,不会让任何人在欺负我们。至于枫,我也会牢牢抓紧,不会给他任何背叛我的机会。所以你说的那些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俩的事还不用你操心。”
欧阳靖听后漫不经心地说:“好,我拭目以待。”
接着又有些玩味地问:“你住在这里怕不怕?”
安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现在不能惹怒他,还是和平相处的好。安暖坐下平稳一下情绪,吐出一口气,纳闷道:“这有什么害怕的,只是我住在这里不合适,你还是给我另找一间房子吧。”
欧阳靖坐到安暖旁边的凳子上对着她深情地说:“这个地方是我最重视的地方,你是第一个被我带来这里的女人,而我母亲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让你住在这里,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再去冒险,不会再受苦。我们狗族族长夫人的位置也足够你呼风唤雨了。”
汗!
安暖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总是纠结这个话题,没人会信的。“你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我吃完了,想睡了,你可以走了。”
欧阳靖见安暖面带疲色,也没有再开口,“好吧,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打水来,擦上药再睡吧。”走出去端进一个盛着热水铜盆,安暖不想太麻烦他,站起来想接过来,欧阳靖却让开安暖的手,“你坐回去,我给你上药,你自己看不见。”
安暖本想开口说自己对着镜子上药就可以了,可是见欧阳靖固执的表情,就妥协了,毕竟还是在人家地盘。
安暖坐好,欧阳靖把铜盆放在凳子上,沾湿毛巾就给安暖擦脸,因此欧阳靖要弯腰离安暖很近,看着面前的美男认真给她擦脸的样子,安暖紧张别扭极了,除了萧瑾枫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伺候自己,这个欧阳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纡尊降贵干这种粗活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真是喜欢自己吗?不可能,自己不是什么绝世美女,怎么可能就能入得了见惯美人的欧阳靖的眼。
安暖内心腹诽不已,终于挨到欧阳靖擦完脸,虽然只是一分钟的事,可是安暖觉得过了好长时间,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欧阳靖见安暖脸色发红,有些担心地问:“是毛巾太热了吗?怎么脸有些发红?”
安暖连忙摇摇头:“不是,我的皮肤就是遇点热度就会发红,这是正常现象。那个欧阳先生,谢谢你了,还是我自己擦药吧,这种小事不用麻烦你了。”
欧阳靖直起腰叹口气:“你非要和我争什么,我就给你擦药,你好好的坐好就行。”
安暖见他这么强势,只能忍。
欧阳靖见安暖乖巧的做好等他擦药,高兴地乐了乐,拿出药膏,细心地往安暖脸上涂抹,虽然有药膏的隔绝,可是伤口处的皮肤本来就很敏感,安暖还是觉得欧阳靖的手指轻柔的触感,不同于萧瑾枫的细腻,他的手腹有一层薄茧,有些粗糙划拨的感觉,这是第二个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虽然现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可是安暖这种比较保守的女孩还是很不习惯与异性肌肤接触,感觉时间有些长了,安暖禁不住问:“好了没有?时间好长啊。”
欧阳靖嘲笑她:“时间长?还没有一分钟呢,这个药膏要不停地涂抹至它渗进皮肤才能发挥更好的药效,一周后,你的脸就能恢复如初,不留一点疤痕。怎么,是不是不习惯别的男人和你肌肤相触?”
安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欧阳靖见此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哈哈哈,还真是,那我不是还很荣幸。”
安暖总算知道这个人的恶趣味,不能理他,只要理他就会被他奚落,所以干脆闭嘴不答。
欧阳靖感觉无趣,给安暖涂好后,收拾好餐具和铜盆,临走时抱住安暖在她耳边说:“晚上记得锁好门哦,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现在还很喜欢你,我怕我忍不住来个霸王硬上攻,当然如果你想我的话就去隔壁找我,我很期待你的到来。”
不等安暖发怒闪身离开,气得安暖牙痒痒,胸口不停地起伏。
安暖抚着自己的胸口,不行不行,要淡定,不能没了修养,不能让他得逞,不生气才是正确的做法,平复了好久安暖才平静下来。
安暖躺在床上,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今天还面临毁容和应付欧阳靖,让她又惊又怕又怒又怨,心里很难受,很想萧瑾枫,可是萧瑾枫为什么没来救她,是发生什么大事让他脱不了身吗?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欧阳靖把她虏来带到这个地方,也不会让萧瑾枫很容易就找到,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就算萧瑾枫来了能对付得了欧阳靖吗?能救她出去吗?自己又消失了,爸妈和刘晓晓又该担心了,希望萧瑾枫能够帮忙解决。
安暖想着这些事就有些睡不着,可是明天还要打起精神应付欧阳靖,硬逼着自己睡着,终于在快天亮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