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等玉瑷醒来,玉爹早出门去了。
玉瑷挺好奇的,自己刚回来,爹爹怎么不在家多陪陪她,还那么早就出门了。老爹是干什么去了?
看着玉瑷皱着小眉头,百思不解的小大人样。玉娘好笑地抚平她纠结的小眉头,说道:“你回家了,自然有人就不会好过了啊!”
啊,玉瑷恍然大悟,原来老爹帮她‘报仇’去了!
不行,她也要去,她一定要知道是哪个坏蛋在背后筹划的。不但让她受了极大的惊吓,还受了很‘严重’的外伤。这是双重伤害啊。
她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人绑她。
想她玉瑷,在现代的时候没钱没貌,也就没有哪个不开眼的闲着没事绑她玩;可穿到这地方,她摇身一变成了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还有一位算得上是‘金主’的老爹。咱现在也是富二代啊!还是位能赚金子的‘富二代’!怪不得招贼惦记呢!
可不管咋的,也得找着幕后主使,怎么着也得赔偿咱的精神损失费、伤害费、营养费等等一系列费用。一定要使劲盘剥盘剥。让他知道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惹的!
玉娘乍一听到玉瑷说的这个费,那个费的,头都绕晕了。惊诧万分地想,自家小闺女啥时候懂这些个东西了,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多的补偿费用,也就是要个药钱。哪有这么多名目。
玉娘真是越来越敬佩自家闺女了。
接受到娘亲的既惊诧又敬佩的目光,玉瑷突然感觉自己在娘亲眼里的形象高大了起来。看来以后,自己在家里除老爹之外,成为了掌权的第二人了。哈哈,以后偷个鸡摸个狗可方便多了。
就冲她列举的这一通补偿名目,玉娘也同意了她出门去找玉爹。
于是,这丫头把自己脖子包了更多的纱布,伪装成自己受了重伤的样子。在小厮丫鬟的陪同下,乘着座驾朝着目的地进发。
坐马车就是快,虽说有点颠簸,但是不大会功夫就到了地方。
玉瑷掀开门帘,朝外看了看。结果发现马车竟然停在了顺德酒楼前面。
呃,难不成绑架自己的幕后主使,就是——德掌柜。
靠,真是同行是冤家。自己家生意不景气,眼红我们酒楼,就想出如此下三滥的路数。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本小姐的下场。玉瑷瞬间斗志高涨,昂着个小脑袋,挺着小胸脯,背着小手当前开路,走进了顺德酒楼里。
“呀,这不是玉掌柜家的千金嘛。您是来找玉掌柜的吧,您这边请。”
小二也挺有眼色的,毕竟自家掌柜做的这事现在都不是秘密了。这小小姐,肯定是来讨公道的。还是老老实实带着过去吧。
玉瑷连个眼神都欠奉,就那么昂着头,跟在小二一侧向楼上走去。
那假装正经的小模样,把跟随着的小厮丫鬟乐得偷笑不已。自家小姐是什么样的本性,他们还不了解嘛。不过这演技还真是挺,嗯,不错的。看,把小二唬得一楞一楞的。
走到二楼入口处,玉瑷终于肯稍微放下那高昂的小头颅,四处瞧了瞧。外面没有自家老爹的身影,那肯定就是在某个包厢里了。也是,做出了这等卑鄙下流的事,真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小二看着玉瑷巡视的眼神,不由得暗暗咋舌,看看人家这气势,这就是千金小姐的样子。
随后更恭敬地前头带路,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门前。小二站在门边,弯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不用言语,玉瑷也知道,他们就在这里面谈着呢。
其实玉爹也想要动用关系,把德掌柜等人抓进大牢,判个流放什么的。但是现官不如现管,现在的县令大人官做得还算没有太大错失。如果动用关系办了德掌柜,那估计以后他在玉安县也甭想舒舒服服的了。
而且县令大人也挺会做人的,得知堂弟办了这等糊涂事后。第一时间就亲自派人上门,送了请帖给玉掌柜。表达了对此事的万分亏欠,事先不知情,邀他往顺德酒楼一聚,相谈事宜等等。
这不,玉掌柜从各方面考虑了一下,也就应了此事。才有了现在聚谈一出。
此时,玉掌柜、县令玉璋叶,还有德掌柜,三人共坐在这个最角落的,隔音效果也最好的包厢里,静坐无语。
当玉瑷推门进来时,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尴尬的微妙氛围。
“瑷儿,你怎么来了?”玉掌柜听到门响,转过头就看到宝贝女儿进来了,惊异地问道。
玉瑷先奔向她爹怀里,撒娇般地带着哭音,向她爹抱怨着:“爹爹,你怎么把女儿一人留在家里。女儿好害怕啊!”
听着小闺女害怕无助的小声音,玉爹的心立马揪得生疼。两道充满怨恨的目光对准了德掌柜。
德掌柜感觉到那怨恨的目光,再偷瞄了眼堂兄那恨铁不成刚的眼神。就更蔫吧啦。如果有后悔药的话,他肯定不那么财迷心窍地办下这等糊涂事。可现在,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他也只得尽量蜷缩自己胖得跟水桶似的身体。可再怎么缩,也阻挡不住那渗人的目光,也变成不了隐形人。德掌柜郁闷得想撞墙。
玉瑷稍稍转头,透过手指缝隙,偷偷看着德掌柜那郁闷无比的模样,心里觉得可解气了。但是这样还不够。我得让你连本带利地给我还回来。
于是,这爱演的丫头又开始埋首在她爹怀里,哭诉着:“爹爹,那些坏人可坏了,你看看我的脖子,呜呜,好疼好疼。”
然后还故意露出带着青紫瘀痕的小粉腕,向她爹委屈地控诉着,“还有手手也好疼,哇,爹爹,你可要替瑷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坏人。瑷儿恨死他们了!”
偷眼看着她老爹越来越暴怒的神情,干脆再火上加油,大声地哭着:“他们还威胁恐吓瑷儿,说是不交给他们什么秘方,他们就得把瑷儿大卸八块,死无全尸。爹爹,瑷儿不要死,也不想死。爹爹,瑷儿不想再也见不到爹和娘亲。哇哇,爹爹,瑷儿好怕啊!”
还没等她再接再厉地展现自己的哭功,玉爹听着宝贝闺女哭诉自己的悲痛遭遇,怒火早已压抑不住。
大掌一拍桌面,“呯”的一声巨响,玉爹的怒吼声随之响起,“德掌柜,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我玉珂的千金你就这么‘照顾’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德掌柜完全郁闷死了,这小丫头,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嘛。根本就是这小丫头胡编乱造,添油加醋。不过,现在再郁闷也没用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玉掌柜,事到如今,你说怎么才能弥补令爱吧。我现在已经知道做错了,也后悔不已。反正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堂兄并不知情。该打该罚,你看着办吧。”
嗳,没想到啊。三角眼这家伙,还挺讲义气,还有那么点良心。不过也是,以后还得仰仗县令大人。即使是这里面有县令的事,也得撇清喽。
“哼”县令听到德掌柜这么说,也作悔恨自责状。“唉,玉老兄。确实是玉德做错了,也让令爱受了委屈。今天我也发话了。我绝对不会包庇他的。你说吧,怎么才能补偿令爱。我们一定照办。”
感觉到老爹冷哼一声,就得说不要赔偿之类的话。玉瑷赶紧截住这话头。这哪行,来这就是要扒皮的。可不能犯傻。受点皮外伤倒是小事,能得到巨大利益才是头等大事。
隐晦地对她老爹使了个眼色,玉爹先是疑惑,接着明白过来。
强压着怒气,对那两位说道:“哼,看在县令大人的面子上。皮肉之苦可免,可是补偿是必须的。等我回去想想再说。”
完了抱起玉瑷,大步走了出去。剩下包厢的两人面面相觑,德掌柜心想,他们不会狮子大开口吧;县令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能用钱摆平的事就不是事,否则,等这事一传扬开来,对他将来的仕途可是一大阻碍啊。
怒瞪了德掌柜一眼,那意思是说,瞧你那点出息,出点血就出点血,大不了重头再来。只要我还当是玉安县令,再想其他方法赚钱,还不是小事一桩。
德掌柜也寻思过来,唉,自己以后还得仰仗党兄。花钱消灾吧。谁让自己鬼迷心窍,猪油糊了心呢!
却说玉掌柜抱着玉瑷,坐上马车。低头一看小闺女,哪有半点刚才那胆怯害怕的模样。就知道小闺女肯定又有了啥想法。他还真以为玉瑷是被吓着了,害得他怒火攻心,满心想着让德掌柜受到皮肉之苦以补偿玉瑷所受到的伤害。
现在看到玉瑷这模样,也放下心了。自家闺女抗击打能力蛮强的,至少这件事没有留下啥不可磨灭的阴影。嗯,得好好回去跟闺女商量商量补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