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莫要想太多,颜小涵始终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人,她是个厉害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你老爹看上,她自然有办法把话从你那兄弟口中套出来。”
我抚额道:“我觉得我实在不适合过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她柔和地看了我一眼,道:“许久之前我跟你一样忿忿不平,可是在时间和金钱面前,我们始终是渺小的,想要做大事,当一步一个脚印,想要一步登天只会悬在半空中一下摔得粉碎。”
我讷讷道:“我……我受教了……我会回来的,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皱眉,伸手抚过我的脸庞,轻语道:“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我们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也未尝不可,你妈想看到的只不过是你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要你给她报仇。”
我垂下脑袋,哽咽道:
“小姨,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只是想给我母亲讨回公道,她受了怎样的委屈,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最清楚了,以后我跟你慢慢道来。”
她道:“叫我姐姐,不就是失去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吗,瞧你这点出息,我这还不是在吗,难道我比不上她们?”
我抽着鼻子望着她,道:“你只能看看,你不能碰啊。”
我以为她会发作,指不定祭出鞭子抽我,但她突然双眼放光道:
“你的意思是你碰了那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
我咽了下口水,想张口否认,她抢过话道:
“还有此等刺激的好事?”
我眉头一跳,嘴角抽搐地瞧着她,她原来还好这口味。
她兴奋道:“快跟姐说说你怎么玩弄她们的?不行,我得那个小本子记下来,忒有趣了,姐姐告诉你,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修过一门课程叫……对了,叫伦理学。”
我打住她,道:“先带我回家,我把行李放进去。”
她觉得我很扫兴,但也只能作罢,我觉得她像听我诉说一段畸恋的热情就这么生生被我熄灭,我很过意不去,于是安慰她道:
“晚上睡觉说私房话的时候我全部告诉你不就行了。”
她满意地对我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扭头嘟哝道:
“谁要跟你说私房话……”
我反应过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你家里还是只有两套被子吗?”
她扯了扯衣角,扭捏道:“废话。”
我心头一暖,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也得亏我机智,把床上的被子、被套、枕头全留在了那里,这样有朝一日回去也有地方睡,现在住她家去也能占占便宜。
这人呐,走一步看一步,精打细算还是必不可少的。
我兴奋地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现在天气冷,注意不要着凉了,你一个女人家身子骨弱,千万别染上风寒。”
她嘴角抽搐道:“这个就不劳您老操心了。”
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回头向我招手道:“子昊,快过来呀。”
我愣住了,我觉得很欣慰,很感动,我原来还有一个家,一个受伤后可以安抚我心灵的小窝。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子歆,我经常向她轻轻招手道:“子歆,过来。”
现在我不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旁,那么暗中关注她总是可以的吧。
我惨淡地一笑,头扭向酒吧一处,跌跌撞撞跑过去抢过一个人手中的吉他,把他推开,自顾自地弹唱起来:
如果太阳不再升起山脉不再挺立。
我绝不会感到恐惧我有一颗勇敢的心。
如果爱人离我而去朋友将我背弃。
没关系我不会哭我知道坚强对于我的意义。
远处小洁含笑瞧着我,我觉得她很美,这世间再也没有别的可看的风景,她的一颦一笑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结束,只是新的开始。我会回来,取回我被夺走的一切!
我的行李全被拎到了杂物室,琰洁姐给我的解释是房间里如果多了男人的东西,她会不习惯,我嘴角不住地抽搐,不过一个行李箱和几个袋子,能占得了她房间多大空间?
况且房间里多了个男人她都不在乎,还会在乎那点小东西?
她让我少废话,也罢,我争不过她,现在能有一张床让我躺着我已心满意足。
她洗完澡,坐在床边梳理头发,沁人心脾的体香钻进我鼻子里。我突然叫唤她道:
“小洁。”
她诧异地抬起头,盯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发着呆看天花板的我,问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我随意道:“小洁啊。”
她不乐意了,道:“不准这么叫,没大没小的。”
我解释道:“既然我们同居了,也应该有些亲昵的称呼才是。”
她白了我一眼,道:“又在抽什么风,叫姐姐就是。”
我自顾自道:“本想叫你洁儿,碍于我们的身份怕是不太合适,要是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男人,我倒是可以放心大胆地这样叫你。琰字太男性化,叫你小白吧也不行,你的名字起得未免也忒差了点。”
她好奇道:“为什么小白不行。”
我伸了伸懒腰,道:“小白被我妈给占用了。”
突然间没了话语,气氛一时变得尴尬,我索性闭上眼睛想睡觉。
她突然唤我道:“小昊。”
我张口道:“不准这么叫,没大没小的。”
“你心里不难过吗?”
我张开眼睛,眼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以前许多温馨珍贵的画面。
我苦笑道:“难过又有什么用,我妈去世的时候我难过了很久,泪都给哭干了,声音也给吼嘶哑了,但是我妈还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眼神黯淡下来,道:“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眉头紧锁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不合适,我也不愿意。”
她叹了口气妥协道:“我希望你明白,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是你的亲人,我们可以相依为命。”
我笑道:“我明白,我以后做事不会再那么想当然和鲁莽。”
她满意地点点头,称赞我道:“刚你在酒吧秀得那一小段倒是让我眼前一亮,没想到你唱歌那么不赖,本想让你在酒吧端盘子的,以后你就当驻唱吧!”
我诧异地瞧着她,反驳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做那玩意很伤嗓子的!”
她瞪着我道:“你还想赖在姐姐这白吃白喝了呀?本姑娘不做这种亏本的买卖,你必须锻炼一下你自己!”
我激愤道:“那我宁愿端盘子!”
她捶了一下床,恨铁不成钢道:“不思进取!不可理喻!”
我懒得理会她,转移话题道:“姐,要不让我搬去杂物室睡吧。”
她疑惑道:“啊?为什么啊?”
我侧过身子瞅着她,笑道:“那么个尤物睡在不远处我怎么能睡得着?而且……恕我直言,你的房间我怎么看都像酒店里的双人间……”
她捂嘴媚笑,嘲笑我:“我一个女人都没有计较这些,你倒好,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我不是早就教导过你,身为男子最作不得猥琐的样子吗?”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好歹也考虑一下男人的本能。”
她却听不进我的话语,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事,眼神也变得迷离,小脸居然变得绯红。
我的小心脏狠狠地一跳,我结巴道:“姐……你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钻研一下男人……”
她抿了抿嘴,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轻轻点了下头。
我目瞪口呆地瞧着她,她似乎是下定好了决心,一下子蹦起来,吓得我一个激灵也挣扎着爬起来往床的另一侧逃去。
她纳闷地瞧着我,问道:“你干嘛?”
我咽了下口水,道:“我以为你要用绳子把我捆起来。”
她白了我一眼,道:“我只是想跟你解释解释。”
我连连点头,让她大放厥词……不是……让她解释。
她把头发撩到而后,做出一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模样,不紧不慢道:
“你知道,姐姐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传统女人。”
我没控制住一下从床上摔了下去。
她连忙跑过来把我扶好,关切道:“怎么了?身体有毛病?”
我眉角抽搐道:“没啥,听得太专注,一不留神摔了下去。”
她哦了一声,继续道:“我这么一个矜持的姑娘,对男人好奇也是正常的嘛,你是我弟弟,难道不能体谅一下你可怜的姐姐?”
我心里咬起小指头,奶奶的,不就是一个老处女吗,还整得那么煽情。
我嘿嘿讪笑道:“姐你说的哪里话,我当然是顺着你的意思行事……只不过……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对女色总是……没那么大的抵抗力,我怕到时候伤害到你……”
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道:“初吻都给了你,奴家这辈子也只好唯你是从了。”
我觉得她太无理取闹,那一丝丝的触感也能算吻上了?
我觉得接下来的话不能再说得那么露骨,不然反而会弄巧成拙,大家心里都有数就好,玩玩小暧昧有益于身心健康……咳咳……
我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有多少分定力我心里清楚,跟你同房就同房吧。”
她欣慰地笑了笑,正欲开口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拿出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凑过来瞥了一眼,一巴掌拍在我背上,道:“接呗,别一副悲秋伤春的小女人模样。”
我剧烈地咳了两声,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子歆可爱的声音:
“哥哥。”
我一时语塞,我知道,子歆她不会在意我的所作所为,她心里肯定是一直惦记着我的。
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应道:“子歆,那么晚了还不睡吗?”
她道:“哥,我想你,睡不着。”
我沉默不语。她急道:“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子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