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后,府里天天有村民上前来送东西,或是小袜子,或许是小鞋子小帽子之类的东西,其实疯娘怀孕的时候,也做了不少,不过那些村民还是热情不减。
赵丽娘看到那些漂亮的小物品,就眼睛发亮,不过十五爷那是守财奴,哪怕一丁点儿东西也不可能落入赵丽娘的手里。赵丽娘这几年看到好东西就想借走,十五爷经常恶狠狠的盯着她,从她的手里抢过来,以到于赵丽娘每每见这十五爷都好像遇到了杀夫的仇人!
“十五叔叔,我娘之前提的红包之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离玉走过来,正好打乱了正在掐架的赵丽娘和十五爷。
“挽夫人说之前说府里的每个人一两银子的赏钱,那慕容秋非说要加到二两,我想在考虑呢,要包二两的红包给下人,除非慕容秋从自己的产业里出钱!”十五爷冷冷的瞪了一眼赵丽娘,又恭敬的对离玉说道。
离玉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赵丽娘,“丽姨,这是我娘叫我另外给你的,说这些年来多亏了你的照顾。”
赵丽娘整理着头发,又拍了拍布裙,这才笑呵呵的接过来,“你看玉姑娘,这怎么好意思。”打开红包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十两的银票,眼睛亮晶晶的。
十五爷那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玉小姐,你怎么拿这么多给她,你不知道她平时从挽夫人那里借了不少的东西,一直都没有还过。”
“我的意思是请丽姨以后多照顾一点我娘,我知道丽姨是好人,虽然平时是爱贪些小便宜,也没借过我娘太贵的东西,那些小东西,我娘也不会计较的。爹爹和我娘感情好,丽姨也应该存些钱给给家里招个男人了,就不要惦记我爹爹了。”她说得直接了当,赵丽娘顿时脸色一窘。
“玉姑娘,瞧你说得,之前我是一时兴起,那慕容兄弟是个专情的人,任我再怎么做,也不可能拆散他们呢,不过这慕容兄弟要真这么轻易的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呀,那只能说明他不值得挽娘托付不是吗?”赵丽娘的语气里虽然带着一丝怪意,却很实在。
离玉想着这赵丽娘要是躲避说自己根本没有去勾引慕容秋,那她还不信了,现在赵丽娘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估计也是觉得想帖上慕容秋不可能,所以才会这么释怀了。
十五爷冷哼,“死婆娘,还嘴硬,幸好那慕容秋不是那样的人!”
“要么丽姨看看小十爷,小七爷,还有十五爷,十九爷……我家的这些叔叔个个也不比我爹爹差,阿烈大叔也可以,你就从中选一个吧,丽姨做事这么利索,做的饭菜又好吃,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她嫣然的笑着。
赵丽娘怪嗔的瞠了一眼十五爷,“就小十五这贪财的铁公鸡,我是第一个不要的!”
“我铁公鸡?我贪财?你这死婆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爷这叫爱财,生财有道!”十五爷哼道。抱着算盘着帐本又开始算起数来。“别以为玉小姐给你一个最大的红包,你就得意了。”
离玉笑道,“要是这丽姨可是我们府里雇佣的大丫环呢。当然要与众不同点。”
“得了吧,玉小姐,咱这府里就请了两个丫环,一个是小叶子,一个就是这婆娘,要不是挽夫人生产,只怕连月子里伺候的奶娘都不会请!”十五爷言道。
“那还是因为你舍不得花这钱!”赵丽娘哼道。
“我知道十五爷对府里的支出细细致致,有些事情阿烈大叔和十九叔叔他们也做了,再请些丫环进来,她们没事干,就只能聊八卦了。与其拿着钱请人回府聊天,不如在年底的时候分红给大家呢。”离玉言道。
“玉小姐这话爷爱听。”十五爷笑呵呵的。
“我的家就是各位大叔的钱嘛,所以十五叔叔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离玉淡淡的说着。她现在所得的这一切,与这些长工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门外有小七爷那吃惊的吼声。
离玉目光疑惑,见小七爷跑了过来:“玉小姐,你快去看看,好像是村子里那些鲁姓的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站在门口,说非要见挽夫人。”
“姓鲁的?”离玉皱眉,对于姓鲁的,她是一概没有好感的,那鲁正当年对疯娘无情无义,就算最后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可是离玉还是觉得那些惩罚不足以抵消对疯娘的伤害。
“村子里当然还有姓鲁的,自从鲁正在城里卖豆腐被一帮地痞打死之后,他留在村里的姓鲁的亲戚每回都是绕着我们走,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动找上门来了!”十五爷哼哼道,“要是想要从挽夫人手里扼些钱,爷第一个拿锄头把他们赶出去!”
小十爷背着一筐土豆进了院子,“门口怎么回事?那么血淋淋的东西抬到我们的府门口!明知道挽夫人刚刚生产完,要忌讳的很多,小福爷,叫阿烈将人扔远点。”
小福爷撇嘴,“阿烈是赶了,不过那些人又回来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些姓鲁的三年前都离开刘家村,避开我们住上阳村了。”
“先去看看吧。”离玉言道,往府门的方向走。
“那要不要告诉挽夫人?那些人非要见挽夫人!”小七爷摇头。
“我娘不能吹风!”离玉冷冷的回答。
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玉小姐好像很生气?答案是肯定的!
离玉走出府门,便看到两个年老的男人抬着一个单架,单架上躺着一个女子,一张粗糙的棉被盖在女子的身上,女子紧闭着双眸,似乎是感觉府里有人出来,蓦然的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瞟向离玉。
“玉小姐,这是鲁书雅。”其中一个比较老的男人言道,指着架子上的女子。
“然后呢?”离玉淡淡的开口,她当然知道是鲁书雅。
“你能叫挽娘出来一下吗?这孩子快不行了,你就让她见一见挽娘吧,毕竟是她的亲娘啊。”老男人叹了一口气,搓了一把眼睛里的眼泪。
“我娘刚刚生产完,不能出来吹风。”她声音冷冷的,那鲁书雅明明一脸的稚气未脱,可是看人的目光却有如寒冬腊月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