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钱总。”我坐下来,把杯子往跟前拉了拉。
“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的?”钱总靠在老板椅上,和蔼地望着我。
“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次是来问秦棋书的事,但根本还没准备好怎么开口,被他这样一问,我的小脑仁又在飞速的旋转着。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还是没想好怎么说?”钱总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换了个姿势,腰挺起来,把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我要不要把秦棋书和我说的事告诉钱总呢?但他值得我信任吗?他经历的真的是秦棋书所说的那样吗?想来想去,我觉得不行,秦棋书让我领教到了商人的厉害。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状况之前,我不能对他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我要学会自我保护。我还是先问问那天秦棋书来餐厅的事,看看他能提供什么信息,掌握更多的情况,这样也许能更有利。
打定主意以后,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钱总,请问上周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给你送了……额……送了不少钱?”
“送钱?”钱总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问这些干什么?”
看钱总的表情,我知道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钱总,那个送钱给你的人说了些什么?请你告诉我,我保证,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而且,说不定你说了以后,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噢?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不瞒你说,我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但目前这些消息很零散,我理不成系统,甚至有一些互相矛盾的地方。而上周给你送钱的那个人,他就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你告诉我他和你说话的内容,说不定能帮助我找到头绪。这样,我就能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你。而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关系重大,请你相信我。”
钱总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决定改变说话的方式。
“钱总,我相信对你们商人来说,有时候信息比金钱更重要。我也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得到对你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消息,只要你告诉我那天你们谈话的内容。”
钱总依旧看着我不说话。
想了一下,我心里问候了一下他全家,最终决定要使出杀手锏,拿出了那张黑色VIP卡,开始打感情牌,“钱总,您的这张卡对我来说,可以说价值连城。但我愿意用它向你做一个保证,如果你和我说了那天的内容,而我没有给你满意的回复,这张卡就请你收回。”说完,我肉疼了一下。
“好吧!”钱总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了,“但我告诉你不是因为你刚刚说的条件。只是我看得出你不是会使坏心眼的人,而且这也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和你说说也无妨,只是希望待会你的消息不会让我失望。”
“公开的秘密?难道这种花钱买证据的行为是行业准则?”纯洁的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难怪现在有人专职干私家侦探,收集证据呢,干脆以后我也去干这一行算了,也不枉我看了这么多集《名侦探柯南》。
我正胡思乱想着,钱总清了清嗓门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人是我们餐厅主要的食材供应商,专供高档海产品。前段时间我们这地区又来了一个海产品供应商,价格相对比较优惠,所以让他丢了不少老客户,因此……”
“等等等等……”我一下子就糊涂了,赶紧打断钱总的讲话。
“嗯?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明白?”
“你说秦棋书是食材供应商?我擦!他到底是什么鬼。”我情不自禁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那人叫秦棋书?不对啊,他姓孙啊。”钱总看起来更糊涂。
接下来的几秒钟,我们俩干瞪着眼,估计他的脑袋和我一样,也是一锅银耳莲子粥。
“我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钱总稍微理了理思路,开口说道,“你确定你说的是送钱的那个人?”
“对啊!”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噢,不对,他拿的是一个鼓鼓的档案袋,我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以为装的是钱。对了,他是上周六下午2点到餐厅来的。”
“噢,你说他啊!”钱总恍然大悟,下一秒表情就变得十分气愤,“那就没错了,那个人倒的确说他姓秦,原来叫秦棋书。哼!”说完还锤了一下桌子,把我小心脏捶得噗通一下。
“对对对,就是他,他来和你说了什么?”我赶紧追着问。
钱总低头想了一会,看了看我,又低头喝了口茶,半天没说话,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思考什么。
“小何,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过了半分钟,他终于缓缓开口了。
“只是认识,但是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上次给你的那些自助餐券,就是他给我的。”
“噢,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你那么多券吗?”
“这个……”我犹豫了一下,我觉得钱总还没有把谈话内容告诉我,所以我现在还不能主动把秦棋书所谓的真相说出来,不然我在他眼里估计又没有存在价值了。“这个是他朋友的一个营销计划,我也是听他这样说的,具体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要阻止你们的VIP餐的推广计划。噢,对了,上次他栽赃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理由。”
“噢,这件事我有印象。”钱总接着又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我,“小何,我和你坦白说,根据我的观察,最近发生的事,你应该是局外人。或者不客气地说,是被别人利用的人。所以我给你一句忠告,有些事情现在连我都没有彻底搞清楚,建议你也不要跟着掺和,以免惹祸上身。”
我心想,“这个钱总看问题还挺准呢,态度也诚恳,说话也比较地道,不愧是做大生意的,要不我以后跟着他混好了,也算有个靠山。但钱赞会不会再群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