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挺熟练,人家家里号码都背下来了,不错!”我心里还替他点了一个赞。
“您好,我是小区保安……对,现在这里有一位客人,说和您约了三点……好的,您稍等一下。”保安捂住话筒,抬头看我,“你姓什么?”
“我叫何星辰。”我自豪地回答。
“我是问你姓什么?”保安又追问到。
“我姓何。”我心里问候了一下这个二逼保安。
保安继续拿起电话,“对,是他……好的,明白了……不客气,再见。”
他出了房间,对我说,“走吧,我带你过去。”
“我自己去找一下就好了,这么热的天,就不麻烦你带路了。”我客客气气地说到。
“我是怕你到处跑。”保安倒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好吧,我又无语了,我还是坏人。
保安把我带到一个独栋别墅前,站在栅栏外,我看到门前挂着一个大大的门牌,写着“26”。
“就是这了,进去吧。”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押运的犯人一样,乖乖走进去按了门铃,并四处看了看,他家没养狗。
一会门开了,是许阿姨。
“小何,你好!”许阿姨热情地和我打了招呼。
“嗯,你好!”我回头看看保安,他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抬脚刚想迈进屋里,突然想起来许阿姨好像并没有说“请进”,于是又把脚收了回来。
许阿姨从旁边拿了一个鞋套给我,棕色皮鞋套,一看就感觉很高端,顿时心里涌现出一股想收藏的冲动。于是心里暗暗下定了主意,如果一会出来的时候许阿姨没有提鞋套的事,我就装作忘了脱下来,然后穿回家。
穿好鞋套以后,终于听到许阿姨说了“请进”。
一进房间,我就又震惊了,外面看起来已经很奢华的房子,里面更奢华。而且,真宽敞。
我看到客厅顶上一个很大的吊灯,虽然没有开,但感觉一定非常炫目。墙壁上挂了几幅大幅山水画,一台超大的电视立在中间,像个小电影幕似的,估计得有70寸左右,侧边还有一排大沙发,一个对开门的大冰箱、一个大餐桌,一个大楼梯,竟然还有一个……我揉了揉眼,没错,竟然还有一个电梯。
“真是土豪啊!”我正在仔细地观察、感慨、向往着,还没看够,许阿姨就冲我招招手,“小何,来吧,老爷子正在书房等你。”
“好咧!”看到这个房间内饰,虽然不是我的家,但我心情也愉悦了许多,“这么富的一个老头,送我的东西总不会太寒酸吧。”我美滋滋地想着,不觉走路时还跳了两下。
许阿姨笑着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轻轻敲敲门,“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是王老头。
许阿姨推开门,“进去吧小何。”我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有了之前的房间陈设做铺垫,对他的书房我并没有过多的吃惊。虽然也非非非非非常气派,特别是那张办公桌上一台很大的苹果电脑,让我十分羡慕。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坐吧。”王老头冲我点点头。
我自觉地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你好,王老……老师傅,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嗯,不错,这多亏了你。”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王老头咳了一下,“今天叫你来,目的你也知道,我们说话就不绕弯了,直奔主题吧。”
我觉得此时应该再说点什么,但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好,于是“嘿嘿”笑了两声。
“你这几天考虑了吗?有没有想好要些什么?”
王老头的话让我脑袋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名车、名表、别墅、美女,不对,是本本,还有数不清的可乐,又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但我却没法言简意赅地表达出我的意思。
早知我的表达能力这么差,当初毕业就不应该工作,而应该再去读个中文硕士了。
但王老头正在等我回话,现在去读也晚了。我稍一思考,决定还是实话实话,“这个我目前还没有考虑好。”
“好!好!”王老头爽朗地笑了起来,“既然你没考虑好,那我就来帮你做这个决定吧,20万你觉得可以吗?”
“20万?”我脑袋一下子转得更快了,“20万是什么概念?是多还是少?我该不该答应?扶一下给20万,我是不是赚了?还是再要点其他的?那其他的应该要什么呢?”
“怎么样?这个价位可以接受吗?”王老头又追问了一句。
“嗯。”我一边思考着,一边点点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王老头长舒一口气,“你把卡号留下,我叫人给你转过去。”
“噢……对……卡号……卡号……”我哆嗦着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来,平常出门根本没有带银行卡的习惯,“那个……不好意思,我卡没带。”
“没关系,你回去把卡号发到我手机上。”
“嗯,好的好的。”
“好,那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让小许送你出去吧。”说完,王老头就招呼许阿姨进来把我带了出去。
离开王老头的家,我还沉浸在20万的震惊之中。慢慢地由惊变喜、由喜生狂,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路过保安岗的时候,我还开心地冲那个年轻保安挥了挥手,“再见!”
回家的一个小时路程,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喜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自己看着窗外笑个不停。
坐在对面一个瘦弱的老大爷时而看着我,时而看着窗外,时而露着疑惑。
回到家里,我赶紧从床垫下找出了银行卡,从通话记录里找出王大爷的号码,把开户行和卡号发了过去,想了想,又把自己名字打在后面,还加了一句“谢谢”。
不一会,王大爷回复“好”。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我赚钱啦赚钱啦光保姆就请了仨,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奶妈……”这个久违的熟悉旋律突然出现在我深深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