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警官又欠揍地摇摇头。
我干脆也不说话了，就用小眼神盯着他。
看了一会，贺警官可能觉得有点不自在，终于开口说话了，“钱科已经被抓回来了。他在朋友的别墅里潜伏了几天，昨天下午准备上高速，在入口被我们拦下来的。”
“那为什么他没有被关局子里？”
“因为他这个案件不是我们负责的啊，我们只是协助邻市的公安进行调查。昨天晚上审讯完以后，他就被带到邻市公安局了。至于他们怎么处置，那我们就管不到了。”
“噢……这样啊，别说，这个你确实和我提过。唉，看我这个脑子。”
看到我沮丧的表情，贺警官又知足地笑了，“没事，毕竟你不是吃这碗饭的。那接下来我们就说说秦棋书的事吧。”
“好，我就是被他害惨了，真是人渣。”一想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秦棋书其实也不是他的真名。”
“我去，这些人怎么这么多心眼，都有假名字。看来下次别人介绍完自己，我得检查一下身份证才行。”
“使用假姓名是惯用的犯罪手段，虽然我希望你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了，但是你以后和人打交道确实要多留个心眼。”
“嗯，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我也长了不少经验。那秦棋书到底是什么鬼？”我不想再听他叨叨教诲了，赶紧岔开话题。
“秦棋书真名叫秦伟。”
“嗯，果然很通俗的名字，没有秦棋书这个名字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他也有什么传奇经历吗？”
“他背景倒很普通，原本就是一个酒店服务生，但比较能混，属于情商高的那种。去年偶然一次机会，遇到王德生送客户到酒店入住，他就表现得鞍前马后，最后成功攀上了王德生。由于他胆子也挺大，所以后来王德生就一直让他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就比如这次你的事。”
“噢，这和他之前告诉我的倒没有冲突。”
“嗯。”贺警官点点头，“但这个人唯利是图，就冲着一点，他迟早得栽跟头。”
“对，在他眼里，利益至上，他那天就是和我这样说的。”
“不止是说，他也是这样做的。”贺警官好象又想起来什么事，“你还记得你说有一次看到秦棋书，哎，是秦伟，这名字变来变去真麻烦。还记得他拿着一个档案袋去找钱科吗？”
“当然记得，就是那一次，钱科把我的VIP卡都收走了。”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稍微地肉疼了一下，“他那次去找钱科到底是干嘛的？档案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我之前去问钱科，他一直不说，还显得非常生气。”
“哈哈，你肯定猜不到，因为我们都推断错了。秦伟这个家伙还真不按常理出牌。”
“那你快说说呢？”
“里面装的是他门准备杀害钱科的计划。”
“啥？他疯了吧？”我惊讶地说到。
贺警官指着我，“对，当时我们也是这个反应。”
然后他端起豆浆，干了一大口，又擦擦嘴，“前天我们才知道，他是准备拿那些资料去和钱科做交易。”
“做什么交易？把计划告诉钱科？那他们还杀不杀钱科了？王德生知道这个事吗？”我不由得替王德生担心起来。
“这事又要从那一晚他和你摊牌说起了。他本来以为你会对那100万动心，痛快地答应他们的计划。但没想到你拒绝地那么干脆，让他始料不及。所以他担心如果你不配合，很可能杀害钱科的计划就没办法完成，这样的话他的佣金也就拿不到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干脆就把计划的一部分拿给钱科，告诉他有人计划谋害他，让钱科出价80万来买他手中的全部计划。”
“啧啧啧，真是人才！掉钱眼里了。”
“钱科听到这种事以后当然很生气，但他不知道情况到底是怎样，所以没有听秦伟的一面之词，也没有花钱去买他的计划。秦伟鼓动了几句，但见钱科没有买的意思，怕惹恼了钱科，便留下资料，说想通以后和他联系，就走了。”
“秦棋书，不对，秦伟的情商果然高，走得很及时，钱科的确被惹恼了。后来过了几天我去问钱科，他还冲我发火呢。那天如果他晚走一步，说不定钱科就叫打手了，到时他就走不掉了。”
“是啊，秦伟也是个人才，当警察多好，可惜人才都不走正道。”贺警官可能觉得话说的不对，又改口，“当然，大部分人才还是走正道的。”
“嗯。”我附和着贺警官，脑中对整件事情大致有了一个脉络，“果然是局中局，这些人太牛逼了，这么好的脑子为什么不去写小说呢？非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啊，所以社会才这样五彩斑斓。”贺警官仰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我则低头思索着，因为我心里堵得很，总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明白。
“杜子亮、王德生、秦伟、钱科、朱一木、李雨田……”我心里默默念叨着他们的名字，突然脑袋一亮，“噢，对了，说我涉嫌绑架钱科是怎么回事？幕后的真相是什么？”
“哈，这个事其实也挺有意思。这是钱科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只是他开了头，却没收住尾。”
“果然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我当时想着就有这种可能。不过你说他开了头，却没收住尾是什么意思？”
“钱科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他打算躲起来几天，然后在高速上制造一起车祸，散布自己车祸身亡的消息。钱科预计一旦王德生得到自己死亡的消息，就会终止计划，这样的话你也就没事了。然后他趁王德生放松警惕的时候，搜集证据，发动反击。”
“唉，钱总还在为我着想，真是用心良苦了。”我又想起那晚在会议室和他的对话，不禁感慨万分，“那没收住尾是什么意思？因为后来你们在高速入口把他逮住了，破坏了他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