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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冯长庚老汉的怀念

冯长庚,河南省登封市告成镇普通农民,57岁,王松案中受害致残者。自从任长霞不幸去世后,这位朴实憨厚的农民无比悲痛地说:“我宁愿跑断双腿,磨破嘴皮,也要让人们知道任长霞局长是怎样惩恶扬善、一为俺们老百姓办好事的。”

任长霞对他全家恩重如山,他说他忘不了;任长霞为登封百姓的安危呕心沥血,千万登封百姓说忘不了——这位一心为民的女包公。

冯长庚至今回忆起突然听到噩耗时的情景还悲伤不已:

2004年4月15日,冯长庚突然在一位朋友的电话中得知,说任长霞局长昨天晚上发生意外不幸而去了!晴天霹雳震得冯长庚头皮直麻,心直哆嗦,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你混蛋!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但一颗心却一下子变得冰凉。他发胀的脑袋也模糊意识到,不会有人开这样恶毒的玩笑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了!但感情上却根本拒绝接受。年过半百的老汉下子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任局长啊,你没喝过俺一口水,没吃过俺一口馍,就这样走了,你不该呀……

是呀,冯老汉和千万登封百姓一样,不仅忘不了任长霞为他们打掉了一个个黑帮犯罪团伙,还深情缅怀着任局长对他们生活小事的一次次关怀,与他们一场场真情流露的交谈……

第一次见任局长

作为河南打黑第一案登封王松案件中几百名受害人中的一个,冯长庚并不是特殊的一个。他因为去河边洗脚乘凉,硬被王松的巡湖队说成是偷鱼,结果连身体都被打残了。想告状却惧怕王松的淫威。一直到任长霞来登封做公安局长时,他和其他受害者也依然只能忍气吞声,小心度日。任长霞对王松团伙雷厉风行地彻底剪除,使冯长庚和其他几百名受害者扬眉吐气,重新过上了自由、宁静的生活。

想到第一次去见任局长的情形,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汉依然很动情,要知道,那可是他平生第一次与这么大的政府官员面对面地交谈,而且还是那样的亲切随意。他最感动的倒不是局长循循善诱地引导他积极揭露王松的罪行,而是任长霞待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尊重与亲切,这一点至今一想起来就让冯老汉感动不已。

2001年4月,任长霞来登封上任不到3天,就接连侦破了几起大案,致使百姓们纷纷传言说登封来了一个女神警。闻听此言,冯长庚告王松的心又活了。但他依然不敢贸然去找这位女局长,一来他原来从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么大的“官儿”,二来他对这位新来的局长也心存疑虑,于是就找到另一个受害人王中央商量。商量的结果是王先去探探虚实,看看行了再去也不迟。王中央去了以后回来还是拿不定主意,结果没几天就听说王松已经被抓了。

冯长庚听说以后,激动地立刻就拖着残疾的身体,到公安局找任局长去了。老农民见局长大人,而且还是第一次,当然紧张得心“嘭嘭”直跳,担心局长架子大。自己会碰钉子。但是,让冯长庚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女局长居然十分亲切,一点架子也没有,既没有官腔,更没有瞧不起他这个乡下农民,像一家人一样随和。听到老冯所受的伤害时还忍不住陪着老冯一起落泪。最后,在认真听完后,她用力地握着冯长庚的手说:“老冯啊,请你放心,我们已经抓住了王松,那就一定会彻底铲除他们犯罪团伙,再不会让他们祸害百姓。回去后,你要告诉乡亲们,王松不可怕,他们的恶势力团伙不可怕,不论他们多厉害,只要他触犯法律,就一定会受到应有的严惩。”她还特意叮嘱冯长庚要让乡亲们大胆揭发王松团伙的犯罪事实,让大家相信政府、相信公安机关,团结一致向恶势力做斗争。为了彻底打消冯长庚的疑虑和担心,她耐心地反复说,不要担心王松今天被抓,明天可能就会放,党和政府打击黑势力的信心和决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等等。

谈话结束后冯长庚老汉激动兴奋了半天,他兴奋得恨不能立刻回去告诉大家,把这份高兴劲儿和村里人分享。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怨气一扫而空。

任局长请吃饭

在冯长庚的记忆中,最难以忘怀的还有任局长请他们七十多个受害者吃的一顿饭。就是这顿饭,一下子把大伙儿的心和局长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了。

王松落网后,冯长庚独自一人壮着胆子向这位新来的局长尽情倒了苦水,发现这个局长不仅没端局长的架子,没有丝毫轻视他这个老农民的意思,而且态度极其和蔼可亲,还耐心地给他讲了一大通除恶扶善的道理,使这个第一次跟这么大的“官”打交道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兴奋万分,备受鼓舞。回村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跟全村的老少爷们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通,告诉大家任局长的决心大得很呢,还传达了局长的话,让大家携起手来,向恶势力做斗争。大家开始还不太相信,但等到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下子都兴奋起来了,纷纷要求冯长庚带他们一同去找任局长,还说他们要向局长反映情况。那一天,足足有七十多名受害人拥到了登封市公安局的大院。弄得冯长庚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么多人去见人家局长合不合适,何况自己跟局长也刚刚只是一面之缘。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结果令冯长庚欣慰的是,局长一点都没有因为来得人多就不高兴,反而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大家。由于人太多,任长霞就把七十多人安排到大接待室,逐个地仔细听受害人反映情况,一边听,一边记,一边不时地询问着。她依旧是那么热情,那么认真,那么投入。冯长庚心上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到此时为止,他更加坚信:登封六十多万百姓,终于等来了一位真正为民做主,敢于伸张正义的女包公!

听完七十多个人的检举揭发,天已经晌午,已经是吃饭的点儿了。任长霞热情地招呼大家去吃饭:原来,她早已经安排局里的食堂为大伙儿准备了中饭!冯长庚至今想起来心里还内疚不已!局长那么忙,辛辛苦苦地整天为了登封这么多普通百姓的安全东奔西走,如今还要操心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当时,大家也都坚持要走,可任局长却说:你们来反映情况就是对我们工作的帮助和支持,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应该管饭。你们不吃饭,就是把我当外人。

一句话,差点没把大伙儿的眼泪给说下来。这些最最普通的农民兄弟,哪里受过这样的礼遇、尊重和关怀!多少天过去了,老少爷儿们还记得局长这句发自肺腑的话。冯长庚至今提起来还在喃喃念叨:任局长,就冲你这句话,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你和我们普通百姓是一家人,你的心连着我们的心呐!

对任局长撒了“谎”

冯长庚曾经对任长霞撒过一次谎。每当提到这个无奈的谎言,老冯的眼圈就红了。他总是说,如果不这样,任局长会为登封百姓把心都操碎的。那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谎言”呢?

2001年夏天,麦子熟了,在微风的吹拂下,田野里到处是金黄色的麦浪在荡漾。繁忙的夏收季节又到了。谁都知道,这应该是农村最忙、最累也最关键的收获季节。

冯长庚被王松打得身有残疾,行动有所不便。这些农活也大多只能指着家里别的人去干了,他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很多时候都呆在家里。天气炎热,冯长庚正在家里呆着,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任长霞那亲切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热情地说:“老冯啊,麦熟了,你和其他受害人联系一下,趁个星期天我组织民警给你们割麦去”。听了这话,冯长庚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捏着电话,好几分钟都没能说出一句话。电话那头的任长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奇怪而着急地连声催问“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她不知道,此时的冯长庚,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了。这位淳朴的农民老汉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啊!身为局长,身为登封六十万人民安全的守护神,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处理,可就在这百忙之中,她还关心着普通百姓生活上的困难,这实在让这个三番五次地得到帮助受到照顾的朴实农民心里太感动。他决不能再让局长为这样的小事操心了,而且局长也真是太忙了!于是,在停顿了好几分钟之后,冯长庚编了个谎话说麦子今年成熟较早,都已经收完了。任长霞听了很惊讶地问:是吗?随后又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说:“是我工作滞后了,以后有事要先给我打招呼说一声。”冯长庚连忙说:“中,中,以后一定。”事后冯长庚说:“说良心话,这是我活了大半辈子说得最满意的一句谎话。我不能让我们的好局长把心操碎呀!”

是的。任长霞不仅是登封百姓生命安全的保护神,还是他们生活中经常的雪中送炭者。这样的局长他们不能忘,也没法忘!冯长庚老汉激动地“宣言”:任长霞走了,我还在;她牺牲了,我还活着。我要讲,我要让全郑州、全河南、全国的人民都知道,我们登封曾经出现过一位“女包公”,她叫“任长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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