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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威尔逊的启示

乔治·威尔逊是恪尽职守、诚实守信、勤奋努力的典范。在爱丁堡大学做技术教授时,乔治·威尔逊对工作一丝不苟、尽职守责,而且勤劳勇敢、乐观豁达。

威尔逊经历坎坷,但他乐观豁达、勤奋工作,具有战胜困难的勇气和精神。小时候,威尔逊聪明活泼,但身体虚弱,经常生病。17岁时,他就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抑郁症和失眠症,他认为这是由于自己脾气暴躁导致的。他对一位朋友说:“我肯定活不长!我总是觉得身心疲惫,体力不支。”青春年少的小伙子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心痛不已。他不注意体育锻炼,只知道刻苦学习,参加各种竞赛,使大脑过于劳累。因而,如果突然进行超强度的体育锻炼,对身体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高原地区长途的跋涉,消耗了他的所有精力,没办法,他只得重新从事脑力劳动。一位捕鲸队队长曾对卡纳博士说:“上帝保佑你,先生!人类伟大的精神力量能够战胜一切!”

有一次,在斯特林附近进行强化步行训练时,威尔逊的一条腿受伤了,伤得很厉害。他的踝关节出现严重脓肿,非常痛苦,只好做了截肢手术,失去了右腿。尽管如此,威尔逊一如既往地坚持工作,继续演讲,并教化学课。后来,他又患了严重的风湿病,双眼红肿,医生让他吃秋水仙的种子来祛寒,让他在高温环境中接受治疗,这些都是非常痛苦难忍的。

无法写作,他就继续为演讲做精心的准备,不断地在妹妹面前练习演讲。无休止的疼痛让他日夜不宁,雪上加霜的是,他的肺部又出现了毛病。但威尔逊没有屈服,坚持每周给爱丁堡大学的学生演讲,虽然为此要付出巨大的精力,但他没有缺席过。不过每次回家,等待他的都是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

在27岁时,威尔逊每周要演讲十几个小时,他身上的水疱伤口清晰可见。他戏称这些伤口为“知己”。他已经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他说:“如果哪一天早上,我悄然离开人世,不要感到突然。”他说这话时,没有一点伤感,依旧充满活力和希望,愉快地工作着。他说:“不害怕死亡的人活得更精彩。”

后来,威尔逊病情加重,肺部缺血、身体衰弱不堪,他被迫停止了工作。但刚调养了一个星期,他又重新开始了工作。他开玩笑说:“井里又出水了。”此时,他的肺病非常严重,每次咳嗽都让他痛不欲生,但他照常演讲。一次,他因脚上有伤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由于用力过猛,导致骨折。但接踵而至的摧残不但没有让威尔逊退缩,反而使他更加坚强。他又奇迹般地从这些痛苦和疾病中挺了过来。秆虽然压弯了,但芦苇并没有折断。狂风暴雨之后,小小芦苇仍然挺拔如初。

此时,没有了疾病的折磨,他不再忧愁苦恼,生活中充满了快乐。历经磨难之后,威尔逊心态平和,每天都精力充沛地工作。他的经历使人们倍受鼓舞。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末日将近。但他不想让家人朋友为他痛苦,想方设法隐瞒自己的病情,他说:“面对陌生人,我会感到很轻松,我的生命在一天天走向尽头。”

他和往常一样给建筑系和艺术学院的学生讲课。有一天,给艺术学院的学生上完课后,他刚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血管突然破裂,导致大量出血。威尔逊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死神在向他招手。他却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回到讲台前,以惊人的毅力又坚持上了两次课,完成了自己的职责。过度的劳累使他第二次出血,每一次大量出血,都让他感到无限的绝望和凄凉,但他尽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坦然地面对死神的微笑。这时,他的身体极度衰竭了,但头脑还很清醒,他意识到要在这个夜晚告别人世了。可是奇迹却出现了,他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出任了苏格兰工业博物馆馆长一职。为此,他不得不更加辛劳,比上课时的负担更重了千百倍。

从此以后,威尔逊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可爱的博物馆”(威尔逊这样称呼它)上。他不仅收集各种模型和标本,还利用业余时间到贫困儿童的免费学校、教堂和医学界传教协会上课、演讲。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不论精神还是身体,一刻也没有休息过。“工作到最后一息”,这是威尔逊的人生目标。虽然他顽强不屈,但他的身体实在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他的肺部和胃部又一次极为严重地大出血,他不得已停了下来。他写道:“大约有40天了吧,这真是个令人恐怖的大斋节。刺骨的寒风从寒冷的阿拉伯半岛袭来,气温骤降,寒气逼人。在滚滚寒流中,我成了寒冷的囚徒。我的肺部好像有一根冰柱子,让我时冷时热。我甚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每次咳嗽都会伴有吐血。我的身体冷得像冰,面色惨白如纸。好了,我要准备明天的最后一次演讲,感谢上帝,让我又挺了过来。明天给艺术系上最后一次课,我的使命也该全部结束了。”

威尔逊在想,我还有多少日子?我的精力早就应该耗尽了。很长时间以来,他总是感到衰弱无力、萎靡不振,他不能再继续工作了。哪怕是写一封信,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他觉得“现在除了睡觉什么也做不了”。然而,他还是为周日学校写下了《论知识入门五条途径》的演讲稿,并以惊人的精力,把这个演讲稿扩展成了一本书。他的身体稍好一些,就又开始给学生们上课,并做着其他一些事情。在给兄弟的信中,他说:“有的人可能认为我不太正常,我曾答应要给哲学系的学生作关于光的偏振问题的演讲,但最终也没有‘完成’这次演讲……我真的希望能够实现,家庭的传统要求我这么做。”

痛苦的煎熬,使威尔逊无法入睡,他不停地咳血,原本衰竭的身体更加虚弱,他因此而心神不安。他说:“唯一感觉不到痛苦的时候,就是在我演讲的时候。”就是在这种病魔缠身、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他仍以惊人的毅力开始创作《爱德华·福布斯的一生》这本书。他跟往常做事一样,一丝不苟、认真严谨地写作,同时每天照常上课、演讲,并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给一个小教师协会作了关于技术科学教育价值的演讲。在讲了一个小时后,他问听众是否要继续,听众掌声雷动,希望他再讲半小时。他写道:“我自己都感到惊奇,只要有听众,我就兴奋激动、精神振奋。就像我的手中握有黏土,在一段时间里,能够按自己的意愿加以塑造,责任心确实具有无比的力量……”

“我并不是为了听众的赞扬,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赢得听众,我不想让听众失望。我不奢求过高的名誉和荣誉,但我会时刻尽力,希望我的讲演能够让听众满意。在我看来,职责是重有千钧,至高无上。”

以上是他逝世之前的4个月里写下的一段话。后来,他又作了补充:“我的生命要用星期来计算,不能以年来定计划了。”经常性地咯血,让他疼痛难忍,无精打采,就是这样,他仍旧坚持演讲。他的朋友建议找人来照顾他的身体,威尔逊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生命要与工作同在,怎么能让别人来照顾自己呢?

1859年秋天的一天,威尔逊在爱丁堡大学作完演讲后,正想回家,突然感到胸部一阵剧痛,连上楼的力量都没有了。医生立即给他检查,发现他的肺部发炎,胸膜炎发作。他那本已衰弱不堪的身躯经不住这么严重的疾病的折磨,终于,他安静地倒了下来。威尔逊在临终前写道:“死亡与泪水无缘,痛苦不堪的一生终于结束了,明天太阳会同往常一样升起。”

为了悼念哥哥,威尔逊的妹妹饱含深情地写出了《乔治·威尔逊的一生》一书,书中溢满真情,详细地叙述了威尔逊长期以来所遭受的痛苦和煎熬,向读者展示了一位与病魔不断抗争的勇士,这位勇士意志坚强、恪尽职守、人格高尚,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人。在世界文学史上,这样的作品非常罕见。与威尔逊先生一样,他的那位已故亡友约翰·雷德博士的一生也在不断地与病魔斗争,并在这期间塑造了自己生命的丰碑。

在约翰·雷德的回忆录中,威尔逊曾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会以你为榜样,你勇敢、乐观、忠诚的精神时刻激励着我。我们为你自豪。带着我们对你无尽的思念,你走了。你的谦恭宽厚,让人由衷钦佩;你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强,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你走过了一生,平和、安详,却又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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