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男孩惊喜的大喊,“我们主任来了!”
南安一脸茫然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她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推门朝这边走来。
又是一个中年男人,她黯然神伤的低下头,她只希望不要再像前面遇到的那个主任一样刁钻难应付了。
“李主任!”男孩开心的打了个招呼,“有位学姐找你有事。”
来人后面瞟了瞟低着头的南安,点了个头,走上前道:“你是毕业生了吧?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南安听到中年女性的声音,庆幸的抬起头,一抹浅笑浮于嘴角,眨了眨眼表示是的。
“你是南......”中年女子看着眼前眼熟的脸庞,皱了皱眉,这个在脑海中呼之欲出的名字就是想不起来。
“我叫南安。”南安疑惑嘟了嘟嘴,“您认识我吗?”
她已经离开七年了,就算是曾经熟知的人也该遗忘了自己吧。
“对!就是南安!”中年女子脑海中的迷雾因为南安的自我介绍而彻底散开,“我是你那时候的辅导员,李梅。”
南安淡淡一笑:“李老师越来越知性了。”
“你嘴变甜了。”被夸知性的李梅满意一笑,“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完全青涩的小姑娘,没有现在这么油嘴滑舌。”
南安只得无奈一笑,她没有油嘴滑舌也没有在恭维,女人越老越知性是真的在李梅的身上完美的体现了。
“你来学校有什么事吗?”李梅回到工作岗位,才记起正事。
南安张了张嘴:“我想要来补考拿毕业证。”
李梅微微的吐了口气,摇了摇头;“南安,不是李老师我不帮你,而且你已经离开学校七年了。”
她盯着南安,又道:“你还是辍学的!学籍早已经被销毁了。”
这个学生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乖乖学生会为了男人做出辍学这么疯狂的事。
她记得当年这件事是整个学校为之轰动的事情。
“我知道。”南安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李老师,可不可以替我想想办法?”
她对这个辅导员没有太深的印象,也没有太深的交情,应该说当时和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太深的交情。
为什么?因为她那时候的眼里只剩顾北一人。
“都过去七年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拿毕业证?”李梅右手握着鼠标,眼睛在电脑屏幕上转来转去。
“因为......”因为想要救活一个人啊。
南安低垂脑袋,张口却说了另外一个理由:“门当户对嘛,我不拿个本科毕业证以后婆家会看不起的。”
她又用了和那次去剪掉长发差不多的理由,看似合理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很蹩脚的理由。
李梅半信半疑的用余光瞟了瞟,才道;“你需要参加考试来恢复学籍。”
“嗯好。”南安点了点头,只要能够有机会她都愿意尝试。
“噗!”李梅看着南安满脸的自信笑了笑,“你都七年没有碰课本了,确定可以吗?”
南安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是打不倒南安,还会怕什么?什么都不怕了。
“一个月后记得来参加考试。”李梅递过一张纸,“我是主考官,这是你要看的一些书。”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学生,心还是会软。
“谢谢李老师。”南安接过仔细看了看,发现都是一些专业知识,可是自己都七年没碰过了,而且......理科真的是她最大的硬伤。,
“那李老师,我先回去了,麻烦您了。”她真的挺感谢这个七年未见的辅导员,在社会摸打滚爬七年看透冷暖,没想到没怎么有过交集的辅导员还会帮她。
李梅点了点头,一副随意的样子,可是在南安推开门离开的那一刻抬起头,视线转移到南安的背影上,回想起刚刚接到的电话嘴角不由的上扬。
这小妮子这七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李梅百思不得其解。
“叮铃铃...”因来电手机在南安的裤兜里震动个不停。
南安抽出手机看着刺眼的来电显示,深深吸了口气,手指不自觉的想要挂断,可是......
“喂,妈。”可是这个人是生她养她的妈,虽然她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安安呐,我是爸爸不是你妈。”手机的另一端却没有传来她预料中的声音,而是略显苍老的声音。
南安愣了一会,久久没有答话,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很慌,是那种莫名的心慌。
没由来的。
“爸,有什么事吗?”
“妈呢?”
“怎么是您用妈的手机打电话给我?”
“爸?”
南安恐是太害怕了,所以一次性说出了她能问的所有问题,问出了她的所有害怕。
她怕了,是真的怕了。
“安安你别急。”电话那边的声音适时响起,接下来说的话却并没有安慰到哪里去,“你妈她住院了,你来看看她吧。”
南年近似哀求的声音让南安有了一丝动容。
“好。”南安轻言,“哪个医院?”
“苏执的那个医院。”
不知时候开始苏执已经融入了他们南家的生活,什么事都会麻烦到他,特别是陈素香。
可是欠下苏执的这些债要让她怎么还?
“爸。”南安用着疲倦的声音叫了声坐在病床边睡着的男人。
这样轻轻一叫那个男人竟是动了动身子醒了,不知道是因为在等南安不敢睡的太深的缘故还是因为心里的提心吊胆。
“安安,你来了。”南年像是看见看到救世主一般,展开了笑颜。
这就是年迈的父母对子女的一种依赖感吧,只要子女在父母就不再怕了。
“嗯,妈......”南安稍微偏头瞧了瞧病床上紧闭双眼的妇人,“她怎么样了?”
“唉。”南年叹了声气,“医生说你妈她子宫出现了问题?”
“什...么...”南安断断续续道,“问题?”
“宫颈癌。”
“砰!”南年的这短短的三个字像是重磅炸弹一样在南安的脑子一下炸了,让她措手不及也无法在段时间内接受。
“严重吗?”南安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双手,尽量用平常的心态来面对。
南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