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说的不错。”彪哥听了老三的话,轻舒了一口气,缓缓合上了眼睛。
“这么说,彪哥你是同意?”老三和周围人高兴得问道,能不冒险的话,不冒险最好啊。
穆拾也是长舒一口气,这宗门的身份果然管用啊。
“但是,”彪哥陡然睁开了双目,眼里精光一闪说道:“这一票,我们干了。”
“什么,彪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老三着急的说道。
“老三,你对金虹宗了解多少?”彪哥问道。
“金虹宗是四品宗门,地位超然,白石城便直接隶属于金虹宗管辖范围内,三大家族也不过是金虹宗附属的修仙家族罢了,而且还是最末流的几个。”老三说道。
“不错,你说得对,金虹宗是一个庞然大物,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彪哥说道:“但是我们又不是要惹金虹宗,我们不过是杀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罢了。只要我们吃干抹净,不漏痕迹,金虹宗至于为了一个新人弟子而大冒风险吗?”
“可是终归……”老三话还没说完,便被彪哥打断:“你知道我来自哪吗?”
彪哥的身份历来成谜,他们只知道彪哥曾经在白石城内将人打成重伤,在禁止私斗的白石城内算是大罪过,会被执法队抓住杖责百下,然后关入黑狱三年,但是彪哥却只是受到了鞭笞十下,禁闭七天罢了。
然而此时彪哥问出这话,老三是何等聪明伶俐之人,刹那间便想明白了问题的答案:“难道正是金虹宗?”
“不错,当年我也和他一样是一名金虹宗弟子,不过五年之内只修炼到凝气期五层,无缘外门弟子,又不甘心在门内做一名杂役,便被分发到白石城内做活。”彪哥缓缓说道。
“但是和那人一番口角,将其重伤之后,虽然三大家族碍于金虹宗颜面,只将我轻罚,但金虹宗却将我逐出山门,自此不再是金虹宗之人了。”彪哥口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我的修炼资源也自此断了,凝气期六层的修为自此再无进步,也无法在接触宗门内的元术元功,只能够混迹于白石城,倒也结交了你们这一帮兄弟。”
“所以,我对金虹宗的了解比你们可多了不少啊。”彪哥话锋一转,说道:“看他令牌的样式,应当是一名新人弟子,修为在我们的可控范围之内,我们可以将之擒拿击杀。而新人弟子在宗门之内不过是不受待见的一种,就算出了事,也顶多只是一名外门弟子出来应付一下差事罢了,根本查不到我们头上。”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不被金虹宗的名头吓到,那么,这小子就是我们手到擒来的。”彪哥说道。
“是啊,只要不被金虹宗的名头……”老三喃喃地说道,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彪哥,这小子不会是注意到我们在跟踪他了吧。”
穆拾听到这里,心里一惊,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们,恐怕会更加麻烦。
“这倒不会吧,听你的描述,加上这小子这些天行为如常,应当是没有发现。不过,你这几天还是多注意一下,别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彪哥吩咐道。
旁人纷纷答应,老三也请辞回去继续监看穆拾。
彪哥站在原地,其实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冒着很大的风险,甚至他准备干完这一票便要离开白石城:“那小子是新人弟子,算算时间,也就是三年时间就到了凝气期五层,有很大概率可以成为外门弟子,估计在宗门之内也颇为受重视啊。”
这些话他根本没有向旁人说,这些人被金虹宗一个名头便吓破了胆子,若是说了这些,根本没有人会跟着自己一块干啊。想到这里,彪哥深呼几口气,压了压自己内心中熊熊燃烧的妒忌,为什么他天分那么好,将来可以成为外门弟子?自己比他差到哪了?当初被逐出宗门的画面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当日受到的鞭笞伤痕,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痛。
我不服啊!彪哥内心咆哮着。
穆拾匆匆赶回客店,脱了装束,坐在床头之上苦思:“这倒是麻烦了,没想到这彪哥竟然是宗门之人,对宗门了解这么多,竟然吓不到他,这可难办了。”
彪哥或许还以为自己会颇受重视,但是却不知道这一届天才众多,自己只能在其中排上六七十名,根本无人关注啊。
晨光熹微,老三睁开了乏困的双眼,穆拾那边没有丝毫动静,无聊之下他也有些发困。看看天色,此时已经不早了,按照穆拾平日里的作息,此时他应该是要起床出去了吧。
等了半晌,穆拾那边还没有动静,老三渐渐警惕起来,想起昨晚的谈话,莫不是这小子真的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吧。
老三紧盯着客店大厅,生怕穆拾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若是那样,他可承受不住彪哥的怒火啊。
忽然,从楼梯之上下来一人,身穿灰衣长袍,头上戴一顶斗篷,遮住了自己的面目。但是那个身材分明就是穆拾不假啊。老三冷笑一声,就这种把戏也想瞒住我?
不过这也证明那小子已经有所警觉了。看来自己这一天要加倍小心了,别惊吓到了他。
老三注视着穆拾穿过大厅,走了出来,悄悄隐匿身形,等到穆拾走过之后,又悄悄跟了上去,这一日,穆拾仍然是沿着自己先前走过的那条路,逐一的走过每家店铺,在每间店铺之内都会流连颇久,但是这次他却并没有卖出去任何东西,只是在看着店铺之内的商品。
老三跟在后面,看着穆拾的样子,心中颇为不耐烦:“这种初出江湖的雏儿,根本没有一点点警觉心啊。实在是没有一点难度。”
跟了半日,眼看便是下午了,来了一人和老三换班,老三愉悦的换了班,哼着小曲便要去向彪哥报告,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脚步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动不动,额头上冷汗涔涔地冒了出来。
旋即,他急忙跑向穆拾的方向,老远看见穆拾,也不减速,直接便将穆拾撞倒在地。
斗篷掉落,老三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也不理会被自己撞到那人的怒骂,只是不断地奔跑着,想要尽快告诉彪哥:
那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