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了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事情到底怎样,恐怕还是他说得比较准。”
闾丘枫没办法从杭九泽的表情里看出他对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兴趣,又打量了眼前人一下,却听杭九泽道:“你觉得他有力气长篇大论地讲故事给我们听?”
闾丘枫笑了笑:“故事,不用他讲,只需要他回答我的问题就好。王爷觉得可以么?”
“你觉得可以,我便没什么意见。”杭九泽说着,总感觉闾丘枫话里有什么不对,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闾丘枫点了点头,冲着那人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替邓大人做事的?”
那人似乎早已不想与杭九泽相抗,闻言干巴巴地道:“十多年之前。”
闾丘枫的表情有点惊讶:“十多年?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那人显然将闾丘枫的一句感叹也当做了问题,也不抬头,闷闷地道:“三十七。”
“呃……听说你在认识邓大人之前,本是瞻州大营的一个副将?”
“是。”
“听说有一次邓显来瞻州大营,不知怎么搞的就看中了你,便跳过瞻州主帅平远侯闾丘岩,直接向圣上把你要到了他那里,可有此事?”
“有。”
“他为什么会看中你?”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答应?”
“公子……这话很奇怪……”那人原本的回答从来没有超过三个字,然而听到闾丘枫说道这些,话竟开始成了句子。他将头靠在墙砖上,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抬头看向闾丘枫:“邓大人与闾丘侯爷对我而言……没有区别……都是主帅……我该离开哪里该去哪里……只是他们的一个命令。”
闾丘枫歪了歪嘴角:“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得不尔?”
“公子……应该去问闾丘侯爷吧。”
闾丘枫的口中迸出一声冷笑:“好啊,我很想知道,要不然,你替我去问问?”
平远侯闾丘岩已死,死人的话,只有死人能问出来。杭九泽从今天一见闾丘枫开始,就觉得他莫名地火大,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更不好挑明了说,只得静静在一旁观望,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想演哪出戏。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闾丘枫又道:“三年前,邓显让你去凌河对岸的羌兵大营里做奸细,对么?”
“的确。”
“三年?”杭九泽突生不解,插话道,“闾丘枫,你曾经跟我说过,凌河对岸原本的将领对汉人深恶痛绝,为什么羌兵的将领偏偏对他通融?”
“羌兵将领恨汉人,却不代表他能离得开汉人,毕竟凌河这地方,只有瞻州人最熟悉,”闾丘枫道,“所以,愿意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的汉人,为何不要?”
闾丘枫的解释并不能让杭九泽完全相信,然而现在并不是深究其中原因的时候——毕竟眼前这个人,更值得他们研究。
回答过杭九泽的问题后又停了一会儿,闾丘枫才继续向那人道:“这三年,你在羌兵这里虽然没有职衔,却也是不小的人物,又因为熟悉地形,连羌兵将领在出兵之前,都会先征询你的意见。所以……是邓大人授意你劝说羌兵埋伏在碎石峡的对么?”
那人虽然已经完全没有了辩白的打算,可是听到闾丘枫这么问,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却道:“若是……公子想让我作证,去反告邓大人……劝公子……还是不要多费这番心思了……”
闾丘枫呵呵一笑:“你误会我了,我还没有不自知到觉得自己可以反告邓大人的地步。况且,就算我想,也应该找个比你更有力的人来作证。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起来,走出去了,人家还不都说你是被我们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了。我问你,只是想弄清楚些事情,你也不用太多心。”
“不多心?”那人低下头苦笑了一声,“不多心……我还能……活到今日么……”
“只要你照实回答我们的话,我保证你不会死,”闾丘枫笑了一声,又接着问道,“所以你听了邓显的话,让羌兵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将平远侯带的队伍引入碎石峡,于此同时你里应外合,邓显不派兵增援,羌兵这才打赢了这场仗,可对?”
“将闾丘侯爷掉以轻心……这个主意是我的……与邓大人无关。”那人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依旧不忘为邓显开脱。
杭九泽突然明白了闾丘枫问来问去的目的——他是想把这件事情彻底扯到邓显身上去。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闾丘枫非盯着邓显不放?
长长地叹了一声,闾丘枫摇头道:“我父亲在瞻州与羌兵僵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希望,居然还一时鲁莽中了这么深的算计……”
闾丘枫的话虽然听不出什么不对,可是杭九泽猛然间想打一个问题:难道邓显会花费三年时间设计谋划,只为了除掉一个闾丘岩?也许闾丘岩的死,并不仅仅因为朝堂党争这么简单。或许,他知道了邓显的什么秘密,必须被除掉灭口?
正当杭九泽越想越远,闾丘枫忽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你十几年前已经替邓显做事了,可是只是三年前才被派往羌兵那里,那这多出来的将近十年里,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江浙,”那人想了想,道,“我在那儿……一个王府里做事。”
“王府?”
“颍阳……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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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标题让我想到了一个叫做Q&A的好货……最近这折翼的事儿做得相当多啊……|||||||
昨天保爷说杭九泽和闾丘枫越来越CP了……所以说CP神马的在这里怎么看都一些各种诡异啊……
所谓气场……
其实写着写着突然发现这文它有点诡异啊……好多东西想着想着就忘了,还有好多东西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冒出来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