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派人到小雨轩传我。我还以为她又让我陪着她一起用膳,到了寝宫才知道,她是让我陪着她去给太后请安。当然,春桃跟婉儿不能跟着了。
“妹妹有什么打算?”去太后寝宫的路上,淑贵妃问道。
“什么打算?”我问道。
“见太后?”淑贵妃问道。
“没有。”我笑着说道。
淑贵妃被我的回答弄的有些不知所云。“原本我以为你跟你娘不同,现在看来你们一样。”淑贵妃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要是在两年我一定会说,可是现在我不会。”淑贵妃说道。“我想太后之所以不让你入宫也是因为这个。”
我没有在问下去,我知道淑贵妃跟父亲一样不会说的。
“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我说道。
“我相信。”说完这句话,淑贵妃便没有在开口。
撵车停在太后寝宫门口,我跟淑贵妃先后下了车。上次太后回宫我只是在寝宫外接驾,所以没有见识过薛太后的寝宫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次有机会,我睁大眼睛希望可以见识一番。
在寝宫门口,淑贵妃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双手抬起低着头走了进去。我跟在她的身后,低着头。
“给母后请安。”淑贵妃行礼道。
“上官明月参见太后。”我也行礼道。
“都起来吧。”坐在金椅上的薛太后声音慵懒地说道,听得出她的精神不太好。
“太后您怎么如此地憔悴。”淑贵妃站起身来,语气惊讶地说道。
“还不都是朝中那些无用的大臣们给闹得。”薛太后生气地说道。“事事都让哀家亲历亲为。哀家的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瞧太后您说的。”淑贵妃笑着走过去说道。“太后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朝中的事情让各部大臣自己看着办就事了,还是身子重要。”
“还是淑贵妃会说话。”薛太后笑着说道。“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
“太后见笑了。”淑贵妃笑着说道。
“上官丫头什么时候进宫的啊?”薛太后的话锋一转,语气严厉地问道。
“回太后,民女是昨天入宫的。”我低着头回答道。
“你不是跟着上官青去江南了吗?”薛太后又问道。
“回太后,已经回来了。”我答道。
“太后是这样的,上官大人要去大漠深处,我这妹妹又病了,上官大人担心妹妹的身体无法长途跋涉便要将她独自留在京城。臣妾听说了,便将她接近皇宫小住几日。”淑贵妃解释道。“过几****便要搬去公主府了。这不过几日驸马也要回来了。他们兄妹也好聚一聚。”
“哦。这样啊!”薛太后说道。“那就住几日吧。”
“谢太后。”我行礼道。
“太后,喜贵妃来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说道。
“是吗。快宣。”薛太后的两眼一亮说道。
“臣妾给太后请安。”雪莲挺着大肚子走进来行礼道。
“快起来。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行礼了。”薛太后笑着说道,与刚刚完全是两个人。“快过来让本宫看看。”薛太后招手道。雪莲笑着走道薛太后的身边。
“二位姐姐也在啊?”雪莲笑着说道。
“给喜贵妃请安。”我行礼道。
“姐姐客气了。”雪莲笑着说。
雪莲来了,薛太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肚子上。薛太后对雪莲的肚子格外地在意。我猜想她是在打雪莲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只是还想不出她想要做什么罢了。
雪莲一直笑呵呵的,跟着太后有说有笑。淑贵妃被凉在一边也不生气。
聊了大约半个时辰,敬妃也来了。我已经记不清敬妃地模样了。只见一位身穿大红长裙的贵妇人从外边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娃娃。
“给太后请安。”敬妃行礼道。
“快起来吧。”薛太后笑着说道。“怎么不让奶妈抱着。”见敬妃自己抱孩子。薛太后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这不是来见太后吗。”敬妃笑着说到。
“宝儿快去给太后请安。”静妃对怀里的孩子说道。那孩子没有丝毫地反映。
“孩子才刚一岁,牙还没长齐呢。那里会请安啊!”薛太后笑着说道。
一时间薛太后的寝宫里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幸福的一家人,深处其中的我却感到一阵阵的阴冷,这里的刀是看不见的。伤口却是无法愈合的。
淑贵妃谨小慎微地应付着,我则站着一旁看热闹。现在只是开始,我不需要加入战局,只需要看着便可以了。
聊了、乐了一个上午,薛太后累了。我们一行人才离开太后的寝宫。出了寝宫,刚刚其乐融融的景象一下子便不见了。
“没想到二位姐姐也来给太后请安。”敬妃将孩子递给身旁的奶娘说道。
“是啊!”雪莲笑着答道。“妹妹不是也来了吗?”
“妹妹我可是每天都来啊!”敬妃说道。
“所以咱们才能遇上吗。”雪莲笑着答道。“对了,我听说薛贵妃被太后放出来了。不知道妹妹听说了吗?”
“听说了。”敬妃说道。
“妹妹要小心啊。薛姐姐是可是有仇必报的人。”说完雪莲转脸笑着对我跟薛贵妃说道。“二位姐姐,妹妹先走了。有空到妹妹那里去啊!”
“妹妹慢走。”淑贵妃笑着说道。雪莲轻轻行礼,然后上了自己的车撵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雪莲,敬妃冷笑着说道。“淑姐姐,您可要当心了,这喜姐姐可不是一般人,当心她在您背后捅一刀。”说敬妃也离开了。
“咱们也走吧。”淑贵妃说道。
回到小雨轩时,云清跟柳儿已经回来了。
“小姐,太后说什么吗?”我刚刚进门,春桃便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喜贵妃跟敬妃也去了。太后只顾着跟她们聊天,没有问我什么。”我回答道。
“那就好。”春桃她们几个长出了口气说道。“只要过了太后这关就没事儿了。”春桃说道。
“云清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差得怎么样了?”我问道。
“都问出来了。”云清笑着答道。“皇上宫里的小宫女和太后宫里的小宫女都说皇上真的要不行了。最多在挺三两月。”
“那喜贵妃呢?”我又问。
“喜贵妃还有两个半月临盆。”云清答道。“小姐咱们为什么要查这个啊?”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故弄玄虚地说道。“记住了,打探消息的时候不要太过于张扬,不能让人觉得你是在探听消息。”我吩咐道。
“奴婢知道,小姐您就放心吧。”云清笑着说道。“对了,小姐,奴婢还听说今天老爷领旨离京了。”
“已经走了吗?”我问道。
“恩,听说是早上走的。”云清点头答道。
“唉,也不知道父亲此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叹了口气说道。
“小姐不要担心,有上官管家还有邢大他们在,老爷一定没事的。”婉儿说道。
知道父亲已经离京了,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多年来我虽寄住在他人府上,可是父亲都在我的身边,从未离我这么地远。此时我的心已经飞出这深宫,飞到父亲身边去了。